第27章 冤枉

叶青鸢从容不迫地看着程芳萍父女二人,正色道:“你们到目前为止,只是一味地在哭诉李苏湘有多惨,并没有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我就是真凶。若哭诉便可以做真的话,那我是不是也可向父皇哭诉我无故蒙冤,让父皇惩治你们来还我一个公道呢?”

见她仍泰然自若,程芳萍收起咄咄逼人,转而泪如泉涌地看着她,痛心道:“青鸢,你怎么能含血喷人呢!你都已经是凌王妃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你为何还一定要对湘儿除之而后快呢?”

叶青鸢转而看向萧震庭,“请父皇明察,正如程姨娘所言,儿臣如今已是凌王妃,又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呢?儿臣完全没有理由要对李苏湘下毒。”

李苏秦这时反驳道:“皇上,叶青鸢并非没有理由。嫉妒便是最好的解释,她定是因为见湘儿得父亲宠爱才会下此毒手。草民听母亲说过,当初回门那日,她就曾与母亲和湘儿大吵了一架,定是那时便怀恨在心了,继而有了今日的报复!”

叶青鸢正要张口回击,却见萧青夜目光凌厉地看向他,冷冷开口。

“李公子慎言,青鸢乃本王王妃,不论证据明否,都不容你逾矩!就连你父亲与外祖都得恭敬地唤她一声王妃。李夫人身为长辈,本王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可你尚无官职一介草民,竟敢直呼本王王妃名讳!你如此以下犯上,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还是李尚书的家教如此?”

说到最后萧青夜双眸微眯,危险地盯着李永康。

叶青鸢抿唇,表情玩味,内心嘀咕:我道他明明方才还是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怎就突然又开口了?啧,原来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啊。

李永康如芒在背,连忙颤声道:“王爷恕罪,犬子年纪尚小,口无遮拦,实是无心!”

萧青夜轻哼,嘲讽意味十足,“年纪小?呵,若本王没记错的话,他比本王王妃还年长两岁吧?”

李永康无法,知萧青夜是动了怒,只好一巴掌扇了过去,接着朝李苏秦呵斥道:“你这混账,还不快向王妃赔不是!”

李苏秦满身不愿却也不得不低头道:“请王爷、王妃恕罪,草民也只是忧妹心切,绝无犯上之心!”

叶青鸢没理他,只望向李永康,语气平淡,“父亲也觉得是我做的吗?”

李永康内心思索,李苏湘可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女儿,虽然叶青鸢尚有用途,但在他心中的重量自然是无法与李苏湘相比的。

他悄悄抬眼看了一眼上首,宋映华正巧也在凝望着他,见他看向自己,她随即给了个眼色向他施压。

虽一闪而过,但李永康也明白了皇后的意思,显然是要拿齐王中毒一事大做文章。

他垂下头,佯装挣扎,但心中已有了考量。他之所以给叶青鸢下毒不正是打算在将来利用叶青鸢来助齐王扳倒萧青夜吗?

一边是萧征远和李苏湘,一边是叶青鸢,李永康立即就做出了选择。若是今日牺牲叶青鸢一人就既能保住李苏湘又能扳倒萧青夜,那也算是让叶青鸢死得其所了!

再抬首,李永康满脸悲恸,开口不忍道:“青鸢,你是我的女儿,可湘儿也是我的女儿啊!你,唉,你要为父如何做呢?”

叶青鸢恍若未闻,只静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父亲,我再问您一遍,不管您信不信,不管我有没有,您今日都要认定是我所为吗?”

李永康避而不答,只沉默在原地。

片刻后他艰难转身朝萧震庭拱手道:“微臣但凭皇上做主,但微臣相信青鸢只是见臣偏爱湘儿而心有不甘,故而一时糊涂而已,连累齐王实是意料之外,还请皇上能从轻发落。”

他这番作态便是明摆着认定了叶青鸢就是凶手,虽痛心其作为,却也不能不为另一个女儿求公道,好一副大义凛然父女情深的样子!

叶青鸢轻笑一声,有些苦涩,有些嘲讽,亦有些悲凉。

她冷哼一声道:“父亲与程姨娘当真是疼爱李苏湘吗?”

程芳萍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你们一口咬定我是凶手,但目前都一直没有有力的证据,那你们又是如何确信的呢?仅凭一个丫鬟似是而非的一句话?”

她意有所指地问道,“所以,我实在是不明白,你们究竟是一心想找到毒害李苏湘的凶手,还是只是一心想将罪名扣给我呢?”

叶青鸢无视李永康与程芳萍二人变了的脸色,掷地有声道:“父皇,儿臣还是那句话,若他们非要说儿臣是那下毒之人,便拿出证据来。否则,想指鹿为马,利用情势逼儿臣认罪,绝无可能!”

李永康焦急道:“皇上,微臣没有……”

“好了!”萧震庭不耐烦地开口,“吵得朕头疼!”

“青鸢说的对,只一个丫鬟说她在营帐附近见过青鸢这算不得证据。”他看向李永康等人,目光寒凉,“李永康,仅凭一个丫鬟的一面之词,你就如此草率下了判断,你就是这般为人父的吗?”

李永康颤声道:“皇上,微臣,微臣……”

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未说出个所以然来。

程芳萍本就对叶青鸢怀恨在心,听了桃红的说辞后便认定了就是她害了自己的女儿。现下见皇上都如此偏袒她,更是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她不怕死地语气笃定道:“好!叶青鸢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是不是?你敢不敢当众检验你有没有碰过那断魂散?”

叶青鸢沉默半响,而后勾起嘴角,随意地说着:“好。”

萧震庭看了看她,也没说什么,只一摆手,钟太医便意会。

他走向叶青鸢,躬身道:“劳请王妃伸出手来。”

他将水月花的汁液滴在叶青鸢的手上,而后便欲退到一旁。

却听到叶青鸢此时开口说:“钟太医也给我的侍女一试吧,毕竟那日我是与她一同外出散步的,免得届时见我手上没反应,又要将说辞放到她身上了,一同验了也省事。”

于是钟太医便也听命给临桑的双手滴上水月花汁液。

云承见状也道:“那远兴侯和李尚书等人也都验一验吧,万一是他们贼喊捉贼呢。”

钟太医见萧震庭点头,便也给李永康几人滴上了花汁。

静等结果的时候,叶青鸢扫过众人。

皇后和李永康等人皆是难掩一脸焦急之色;月贵妃与萧良锦则是一脸平静,好似置身事外。

再看萧清墨、上官翎和云承,三人眉宇间都有担忧之影;乔柠桉则是又联想到了昨日之事,紧张地捏紧了双手;而再远些站在太傅身旁的楚念绾却是眉头微蹙,似在思索什么。

唯有萧青夜,仍是不动如山,云淡风轻,了然于胸的表情。

一盏茶的时间后,几人的双手皆未见蓝色之影。

萧清墨几人和乔柠桉见状倒是松了口气,但萧青夜却轻轻皱了皱眉,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皇后和李永康等人一脸怔愣,而方才还分外淡定的月贵妃母子二人此时却在脸上划过惊愕。

她内心暗笑,还真是有趣!

程芳萍见叶青鸢没反应便慌了手脚,怎么会……怎么会没有反应呢?!怎么会不是她?!

她本就是因笃定了是叶青鸢,才会要求她当众检验。现下不仅没能治得了她的罪,反倒是自己这边落了个诬陷王妃之罪,这下可该如何是好……

萧震庭看向程芳萍,“你还有何好说?”

程芳萍赶忙开口:“皇上,就算凌王妃没有碰过毒药,也不能说明她没有嫌疑啊。现下分明有人见过她去过湘儿的营帐附近,且自来到这春腾山起,湘儿一直谨言慎行,不曾与人结怨,只不小心得罪过凌王妃而已,是以,是以,定是凌王妃指使旁人所为。”

萧清墨淡淡开口:“父皇,儿臣以为,这得罪之说也不过是李夫人的一面之词而已,真假难辨。况且就算是真,若仅因得罪便要将人置于死地,这也实在荒谬。且凌王妃的脾气秉性众人也都看在眼里,断然不会是如此阴险之人。”

萧良锦闻言问道:“那依大皇兄之见,真相应是如何呢?”

萧清墨上前一步,开口:“父皇,儿臣认为,不论李小姐是否是真凶,也不论五皇弟与李小姐究竟谁是凶手真正的目标,最重要的应该是尽快找出凶手。既然方才也已验过并非是凌王妃所为,那么现下就应该马上对春腾山的所有人进行查验,以免真凶脱逃。”

萧良锦拱手道:“回父皇,大皇兄言之有理,但儿臣认为,既然方才李夫人说李小姐曾与凌王妃结怨,那既不知真假,就该查验才是。况且此事查清也是对三皇嫂的声誉有益。”

萧震庭点头,而后看向程芳萍,问她,“你既说李苏湘曾与青鸢结怨,可有什么证明?”

程芳萍抓住这一丝希望,迫不及待地开口:“回皇上,臣妇有证明。是初到春腾山的那日,湘儿她曾与凌王妃发生口角,她事后也曾与臣妇说过,当时在场的还有长乐郡主和户部仓部司郎中之女周蕙,皇上只需一问便知臣妇所言不假。”

见乔柠桉已在现场,萧震庭吩咐身边的首领太监,“去传那周蕙前来。”

周蕙走入营帐时就见气氛压抑,她内心慌张,拘谨地走上前行礼道:“臣女参见皇上。”

她知这一早发生了什么,故而此时眼中充满了紧张与不安。

见人已到,乔柠桉自觉地上前一步与之并肩,面向萧震庭。

“朕问你们,初到春腾山那日李苏湘是否曾与凌王妃发生过口角?可是确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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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夜
连载中十玄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