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禁足

两日后,宸王营帐中。

云承来回踱步,焦急地说:“表哥,这都已经两日了,青夜表哥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并且皇上也不许人探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上官翎揉了揉眼睛,见他已转悠半天了仍然未停,只得说:“你先停下来,转得我眼晕。”

云承此时就如同炮仗般一点就着,闻言走到他跟前,朝他的耳朵大声喊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晕不晕的。”

上官翎偏过头,缓了缓倍受音浪摧残的右耳,无奈道:“可你现在就算是把这地面给走穿了也无济于事啊。”

萧清墨见状开口道:“好了,云承,你也别冲上官发火了。”

云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到处乱转,一张脸也皱巴巴地,问:“那我们该怎么办嘛?”

但萧清墨却气定神闲地说:“等。”

“等?等什么?”

“等你青夜表哥出手。”

云承一脸意外,惊道:“啊?表哥你是说青夜表哥他早就知道会有如此局面了?是他意料之中的?”

上官翎斜靠在椅子上,一脸玩味,“不然呢?青夜他岂是会束手就擒的人?”

萧清墨见他实在着急,便安慰道:“放心吧,那日你不是也在现场吗,你仔细想想,你青夜表哥他全程哪有一点身陷困局的样子?”

云承细细回想了一番,发现确实如此,再经过他二人这么一说,此刻终于是能松一口气了。

但他放心了却不代表别人也能同样放心。

乔柠桉一脸担忧地看向萧清墨,问道:“宸王殿下,凌王他自有应对之法,无需担心。那阿鸢呢?毕竟从凌王的角度来看,此事也算是被阿鸢所累,那他会不会为难阿鸢?还有,凌王殿下的应变之中,又是否会带上阿鸢呢?”

叶青鸢的身份情况他们几人自然清楚,且萧青夜与叶青鸢之间也并无感情,再加之如今的嫌疑又都是主要指向叶青鸢,萧青夜若想脱身,届时只需抛出叶青鸢便可将自己完全摘干净。

故而乔柠桉的此番担心也并非是全无道理。

萧清墨知她与叶青鸢交好,自然也不愿让她不安,只是还不待他开口宽慰,便听见云承说道:“啊,这恐怕真不好说……”

乔柠桉本来就在担心这禁足的期间他二人朝夕相对叶青鸢会难熬,故而现下哪里还能再听得叶青鸢或许会被为难的话?

“不行,我要去看看阿鸢!”

她当场便急了,说着便要大步走出营帐。

云承见状立马拉住她,说:“哎,你要怎么去啊?皇上亲口下的令,不准旁人探视,当时你也在场的啊,忘了?”

乔柠桉甩开他的手,理直气壮道:“那我不进去不就行了,我在外面,让阿鸢站在帐门口掀开帘子给我看一眼就是了,这样她没出来,我也没进去,如此也不算违令啊。”

云承听后不但未反驳,反而拍手赞同道:“好主意诶!那我们也去,让青夜表哥在里面与我们喊话就好了。”

上官翎忍不住泼他冷水,幽幽开口:“我觉得青夜会直接从帐中丢出东西来直点你哑穴。”

云承:“……”

他想了想也觉得极有可能……

萧清墨见几人安静了,便看向乔柠桉,说:“长乐,你放心,青夜他不是那样的人。”

见她仍是一脸不大相信的样子看着他,他只得继续保证道:“弟妹她定会安然无恙的。”

云承见状也怕她又冲动行事,只好拉着她从门口往回走,边走边道:“柠桉,你先冷静一下,清墨表哥既然都保证了,那就一定会没事的!”

——

另一边,凌王营帐。

二人禁足已有两日。

叶青鸢不仅一切如常,丝毫不见慌乱担忧之色,甚至现下还有闲情逸致在写着字。

萧青夜也拿着一本书靠在窗边的软塌上懒洋洋地翻着。

光见此情景,倒颇有一番温馨静谧。

叶青鸢虽看着是一派坦然,但实则她内心仍在担忧。

此局表面看似是李永康与皇后合谋意图扳倒萧青夜,但齐王和李苏湘并没有这样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李永康与皇后也同样没有这种利用子女兵行险招的魄力,故而真正的幕后黑手其实另有他人,便是平王!

而平王此举,所为有三。

其一,利用李苏湘来使齐王中毒,既可离间李永康与皇后之间一直稳固的同盟关系,又可令齐王与李苏湘再无成婚可能。

就算皇后与齐王事后相信李苏湘也是无故受害,但这连累的事实却无法抹去,始终会留有痕迹。这种情况下,哪怕齐王是当真对李苏湘真心,皇后也绝不可能会让齐王娶李苏湘为妃,而且就算此次离间不成,也是埋下了隐患,将来再遇时机将其点燃,便可立刻成为使之分崩离析的导火索。

其二,将罪名嫁祸于她,可离间她与李永康之间目前还算安稳的父女关系。

平王知她是李永康与皇后安排在萧青夜身边的耳目,若她是下毒真凶,便会令李永康与皇后怀疑她已倒戈于萧青夜,此番就是受命于他去毒害齐王。就算此次设局最后未能如平王所愿除掉齐王或是萧青夜和她,也会如其一那样在李永康与皇后的心中留下疑影,日后只要她不能在他们面前洗刷掉自己的嫌疑,那李永康与皇后定不会继续留她存活,势必会想方设法地找机会除掉她。

其三,用她来拖萧青夜下水,来离间她和萧青夜的关系。

因为平王知她是棋子,也知萧青夜亦知此事,但平王却不能确定她如今究竟是站在了哪一边,于是只能先下手为强,造成萧青夜是被她连累的局面。这便会令萧青夜觉得她是听了李永康与皇后之命,故意使齐王中毒来扯上他,不论最后成与不成,效果都会如其二一般,事后她若不能取得萧青夜的信任洗清嫌疑,他也断不会再留着她了。

呵,如此一石三鸟之举,可当真是好计谋!

只不过,这局设的未免也太过粗糙了些。

既没有伪造出铁证来指控她,也没有强有力的说辞来增加萧青夜的嫌疑,现有的所有指向虽然看似鲜明,但实际也不过是似是而非,太过浅显,随时可推翻。

不过也正常,一时兴起之计,自然无法面面俱到。

可就算是粗糙,萧良锦想达到的效果还是达到了。

这不,萧青夜果然对她疑心又起!

即使这两日萧青夜还尚未对她发难……

只是还不待她继续思索对策,萧青夜便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淡淡道:“王妃倒是悠闲。”

叶青鸢闻言放下笔,抬头道:“已然如此了,不悠闲又能如何呢?苦中作乐,打发时间罢了。”

他听后勾起嘴角,双眼微眯,“王妃就一点也不担心最后的结果吗?若是调查的结果就是王妃所为呢?”

叶青鸢淡淡一笑,“妾身胆小,王爷就莫要吓唬妾身了。”

萧青夜轻哼一声,“本王觉得王妃的胆子可并不小。毕竟,还不等对方出招呢,王妃就主动拉本王下水了。”

她从善如流道:“王爷说笑了,妾身不是拉您下水,只是推了一下局面发展而已。况且不论妾身提与不提,对方都会将众人的注意引到碰了断魂散仍能逃避水月花的检验之法这点上,从而牵扯到王爷。毕竟,这局的目标本就是王爷您,不是吗?”

他看着她,语气玩味,“王妃可知,做人太过锋芒毕露,并不是件好事。”

“妾身自然知道做人不能太露锋芒,但在王爷面前亦不能过分藏拙,否则一旦让王爷觉得妾身是个没用的,那便要弃之了。”

叶青鸢乖顺道:“毕竟王爷曾说过,跌落棋盘的棋子便会粉身碎骨,妾身铭记于心,自不敢忘。”

“那王妃便展示一下你的‘有用’吧。”

“妾身岂敢在王爷面前班门弄斧?”

她虽婉拒,但萧青夜却不想放过她,也不与她绕弯子,直问道:“本王倒是想知道,王妃是如何逃过那水月花的检验的?”

叶青鸢微微挑眉,如何逃过检验?

水月花熬煮后的汤汁确实可以掩盖住断魂散,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断魂散虽沾之难消,却也不是没有去除的方法。

她的思绪倒回到那日……

——

三日前,叶青鸢被撒了满身黄豆粉后。

她带着临桑回到营帐换了衣服,用过了晚膳,在戌时便又出了营帐。

目的即是为了去偶遇楚念绾。

她本想着若不能偶遇,就只能是再去找乔柠桉作陪一同去其营帐主动寻人了。

不过天遂其愿,没一会便让她遇上了同带着侍女出来散步的楚念绾。

楚念绾见她迎面走来,展颜一笑,“拜见王妃。”

叶青鸢颔首,“楚小姐客气了。楚小姐也是出来消食的吗?”

楚念绾回道:“是呀,春腾山如此春意盎然,空气清新,臣女便忍不住出来走走。”

“那楚小姐可愿与我一同走走?”

“王妃言重了,臣女自然愿意。”

二人走着走着,楚念绾见她似有所忧,便问道:“王妃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叶青鸢自嘲地低笑一声,然后开口说道:“不怕楚小姐笑话,我本就是要去找楚小姐有事相求的。”

楚念绾微微怔愕,接着又恢复如常,“王妃请讲,念绾自是倾囊相助。”

叶青鸢似是有些难以启齿道:“我今日不小心弄断了王爷的墨条,听说王爷的墨条乃是太傅亲手所制,故而我十分自责。所以便想厚着脸皮向楚小姐再讨一根墨条来向王爷赔罪,不知楚小姐可愿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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