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界,法器被分为两种,一种是没有品阶的法器,品相材质一般,不含五行之气。
第二种有品阶的法器被分为四等,分别是天阶,地阶,玄阶,黄阶。
这种法器可以根据修者自身需要,往法器里注入五行之气,更加贴合使用者。
其中以天阶最尊,黄阶最末,对普通修士来说黄阶已是上等,不少人用的都是无品阶的法器。
天阶法器少之又少,世间所存不过数十,都掌握在顶尖世家手里,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未曾得见。
一把地阶法器,价值可抵三座中型城池。
置物堂称绿水剑虽然看上去残破,但原先是把黄阶的法器,而且这把剑出自炼器大家之手,曾降伏过七阶妖兽,经历了世事变迁。
总而言之,渲染了一些真假难辨的故事。
因此这把绿水剑要价十万下品灵石。
止戈以前问过李卿云的吃穿用度,所以对当下的物价有些了解。
李卿云每个月的月俸只有一千下品灵石,除去日常花销基本就不剩什么,就算他比较节俭,每个月省出来百十个灵石,那他也要攒个**十年。
当然,李卿云不可能一直都这么穷。
等他修为到了筑基期,考核通过,有了等级,每个月的月俸能涨不少,到了金丹期就能进入秘境,还可以接一些任务,到时候能攒不少灵石。
他想着到那时,李卿云估计就找到自己想做的事了,说不定还能找到心仪的姑娘,成就姻缘。
但是他没想到,李卿云现在就已经攒了一半了,他以为最起码要等十年后呢。
他原本想得简单,只是当时看李卿云暮气沉沉,想给他找个事做,心里有个惦记的东西。
哪里想得到李卿云会这么上心。
止戈担心得不行,心里激荡不已,又惊又喜,急忙问:“卿云啊!你什么时候攒了这么多?怎么攒的?到底是干了什么,挣了这么多灵石?”
李卿云不答,只摇了摇头。
他骗了我,只有半年了。
止戈不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怕他又敷衍自己,只好催促他:“快照实说。”
李卿云看了一眼绿水剑,复又低头:“就采些灵药卖了,然后攒着,就有这么多了。”
止戈内心后悔不已,都怪自己当初多嘴:“有没有受伤,你年纪这样小,修为又低,唉,真是苦了你了。”
“无事。”
都是以往做惯了的,李卿云并未多说。
止戈打算再说些什么,李卿云站起身走了。
“我会尽快攒够灵石的。”
李卿云出了置物堂,没着急离开,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自入天德学宫以来,不多时修为就达到了练气三层,后来碰见了止戈。
他就将每日吸收的灵力都用来冲刷经脉,将丹田内壁一点点压实,就这么过了五六年,现在修为还停在了练气期。
李卿云有些后悔,若是早日把修为提上去,通过考核有了等级,每月的月俸能翻一倍,还能接一些灵石多的任务。
可现在,将全身经脉用灵力冲刷一轮,需要一些时日,这一轮的刚开始,逼得李卿云一时之间没办法提升修为。
他不知道止戈会骗他,他以为还有很多年,有很多时间去攒灵石。
尽管李卿云已经很快了,可是灵石还差了一半。
只有半年了。
他过去四年才攒了一半,怎么样才能在半年里弄到五万个下品灵石呢?
李卿云一时之间找不到头绪。
天德学宫由仙盟带头创建,每年会向学宫划拨巨额资源,一些世家大族也会有所捐助,所以天德学宫对学生十分优厚,不仅不向学生收取束脩,甚至还会按照等级每月发放月俸,为了照顾一些家境贫寒的学生,会设置一些比较简单的任务,让学生赚些灵石生活。
发放任务的地方就在执事堂。
李卿云以前在这儿领过任务,都是报酬比较少的活。
私人悬赏榜上,有时候会碰见报酬多的任务,但以自己的能力也做不来,偶尔能碰见钱多事少的,但这种都是可遇不可求。
赚灵石这事一时也急不来,李卿云打算先去看看,碰碰运气,能赚一点是一点。
李卿云站在榜前,左右打量了一圈,最后拿了一个牌子。
给司药峰的灵田浇水。
为了防止伤到灵植,需要用灵力控水,将水散成水雾状,缓缓落到灵田上,非常考验耐力和控制力。
管事看他修为只有练气三层,本来不想要他,但是不知是不是天热了,做任务的学生少了很多,就勉为其难把任务牌给了他。
这个任务按量发放报酬,浇一亩地十个下品灵石。
李卿云站在灵田的垄上,调动灵力,开始浇水。
一连浇了十亩,管事看他一个练气三层能做这么多,很是欣慰:“不错,可以了。”
李卿云调整内息,轻呼一口气,然后说:“我还能做。”
管事看他脸上已经沁出了汗,气息已有不稳之兆,知晓他这已是尽力了。
“可以了,再做就要透支灵力了,对身体有碍。”管事劝他。
李卿云摇头,又浇了五亩。
管事看他脸色发白,身子晃了一下,于是严厉叫停他:“行了。”
李卿云心知自己确实撑不住了,于是停了手。
管事将任务牌收回,给他结算报酬,他数了数,总共一百五十个下品灵石。
还差好多啊。
李卿云坐在台阶上缓了缓,等脑袋没有那么眩晕了,起身朝住处走去。
卫焱吃过午膳,从膳房里走出来,打算回学舍小憩一会,每次到了夏天,他都觉得好困。
他抬眼一瞥,瞧见李卿云从执事堂那边过来,这个时间,不去吃饭反而去做任务,也不怕饿昏了头。
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卫焱远远就瞧见李卿云脸白得要命,尤其太阳一照,都快反光了。
看着他由远及近。
卫焱双手环在胸前,扬着脸,语气讥讽:“呦,脸看着这么白,偷偷抹粉了?”
李卿云没理他。
卫焱讨了个没趣,也不觉尴尬,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低头理了理衣摆。
等李卿云走到近旁,卫焱才发现他脸色煞白,额头布满细汗。
卫焱赶忙伸出双臂,隔空虚扶着,他眉心拧起一道竖纹:“你怎么了,怎么看着脸色这么差?”
李卿云拨开卫焱,语气淡淡:“无碍。”他继续往前走。
卫焱顾不上跟他计较,跟在他身后,一直看着他进了小院,扭头瞥见门口的角落里开了一簇小黄花,他盯着看了好大一会。
良久,屋内屋外一片寂静。
他在原地站了会才离开。
但是卫焱没走远,李卿云跟他不住在一个峰,他懒得往回走了。
不远处有一颗栾树,枝叶茂密,正是遮荫的好地方,他找了个粗壮的树杈,躺了上去。
李卿云刚进学宫时,跟旁人一样住在云霄峰山脚学舍,破蒙院都住在那,一个小院里住了四个人,清涟院住在山腰处,两人一个院子。
他当时十二岁,同舍的人年纪也不大,都是十二三岁,处于半懵懂的年纪,他们的善意都是很纯粹的,同样恶意也是。
当时同舍有一个学生,是一个世家大族的嫡幼子,在家被娇宠惯了。
看见李卿云觉得喜欢,便凑上去跟他说话,没成想李卿云对他爱答不理。
自己说了三五筐话,李卿云就回他几个字。
晚上他想跟李卿云一起睡,便跑到他屋里,直接趴在他床上,让他给自己念话本。
结果李卿云把他从床上拽了下来,冷着脸让他出去。
这个小公子本就心高气傲,觉得自己能跟李卿云说话,那是抬举他,是莫大的恩赐,没想他这么不识抬举,一气之下把他的屋子砸了个稀巴烂。
砸完东西还不解气,见李卿云站在那无动于衷,竟然还想动手打他。
幸好屋里动静太大,有人喊来了管教,把那小公子拉走了。
管教严厉斥责了他,罚他抄了一百遍宫规条例。
然后这小公子就恨上了李卿云,三不五时地来寻麻烦。
深秋露重,小公子把李卿云的被子浇上水,言语嚣张,说要让李卿云冻死。
后来这事被宋长老得知,他担心李卿云的性子跟旁人合不来,怕他受欺负,也正好借此隔开那个小公子,便把他放在了金丹期才能住的飞羽峰,住在半山腰,自己一个小院。
当时不少人纳闷,破蒙院的学生无论是谁,都只能住在云霄峰山脚下的学舍里,怎么李卿云能搞特殊,凭什么?
后来,大家弄清事情原委,也就作罢。
夏日午后,阳光有些灼人,热意蒸腾。
一声浑厚的钟声响起,是下午的课钟。
卫焱装作没听见,仍旧老神在在地躺在树杈上闭着眼。
不算早课,一天还有四堂课,偶尔晚上还加课,上不完的课,怎么有那么多的课要上,烦死了。
此时,一阵风刮过带来燥意,树叶被风吹动,阳光透过间隙落在卫焱脸上,他烦躁地用手臂挡住脸。
过了一会,传来一声细微的嘎吱声。
卫焱猛的睁开眼,坐起身。
是小院的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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