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衍输完液护士来给他拔针，秦屹斐去前台付钱。
“刚刚那位男生是你哥吗？”来拔针的护士没忍住问。
“我们是同学。”
喻衍心想，他跟秦屹斐长得也不像啊。
“那你们同学间的感情可真好，你在这输了三个多小时，他坐在那陪了你三个多小时，”护士指了指他病床旁边的椅子，“眼都没合过，我还以为是你哥哥呢。”
喻衍听到护士的话愣了下，坐了三个多小时……
护士把针从他手上拔出来，让他将那个小针眼按住，然后拿着东西走了。
秦屹斐付完钱回来，问他：“回学校？”
喻衍从医院的病床上下来:“好。”
江城的冬天很冷，学校没有强制他们穿校服，喻衍里面只穿了件毛衣，外面穿了个没有加绒的褂子。
秦屹斐看见他身上穿着的衣服皱了皱眉，来的时候只顾着把他送到医院，都没注意到他穿这么少。
秦屹斐脱下自己的外套套在他身上，“穿着，一会儿别又烧了。”
喻衍“哦”了声，然后乖乖把衣服穿好。
喻衍叫他，“秦屹斐……”
秦屹斐看向喻衍，“怎么了？”
我还想让你背……
“没事。”喻衍摇摇头。
两秒后喻衍看着秦屹斐在自己面前蹲下，“上来。”
喻衍摸了摸鼻子，“干嘛……”
秦屹斐：“你还没有完全好，万一你在路上突然晕倒，要我抱你回去吗？”
喻衍环着秦屹斐的脖子，“秦屹斐，你冷不冷？”
喻衍也不等他回答，径自用秦屹斐的外套将两人都裹了起来。
秦屹斐察觉到他的动作轻笑一声。
喻衍被他笑得有点懵，“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到你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都没怎么变。”
……
五年前的一个冬天。
秦屹斐看着一瘸一拐的喻衍，“喻衍，你腿怎么了？”
喻衍不想让他知道这是被喻冠辉打的，“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秦屹斐把自己的外套脱给喻衍，他蹲下来，“你这回到家天都黑了，来，我背你回去。”
喻衍安静的趴在他背上，过了一会儿他问秦屹斐，“秦屹斐，你冷不冷啊？”
“你抱紧我，我就不冷了。”
喻衍听话的抱住他，然后用秦屹斐的外套将两人裹住。
所以喻衍当年腿上的伤是喻冠辉打的……
“秦屹斐。”
秦屹斐微微扬眉，“嗯？”
“我偷偷看了你开学考的卷子，”喻衍抿了抿唇，“下次别在故意考差了。”
“好，以后不会了，”秦屹斐扭头看向他，“故意考差是因为我想跟你说说话，听听你的声音。”
原来秦屹斐故意考差是因为他……
“那如果我昨天晚上没有问你，你怎么办？”
“那我就找几个题向喻学霸请教请教。”
喻衍心想，明明这些全都是当年你教我的。
刚上初中那会儿，在其他人都在想着今天吃什么，明天玩什么的时候，秦屹斐已经快把高中的课自学完了，连带着喻衍一起。
喻衍把头靠在秦屹斐肩上，“秦屹斐，你还想知道当初为什么我离开后，一条信息都没给你发吗？”
秦屹斐：“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喻衍刚想问为什么，还没等他问出口，他就听到秦屹斐接着说：“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我就什么时候听。”
喻衍笑了，“好。”
三月底，四月初的天气渐渐回温。
于蔓拍拍桌子，“有两个好消息，想先听哪一个？”
于蔓不等他们开口继续道：“算了，没差，那我就直说了，第一个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后天月考。”
众人：“……”
这算哪门子好消息？
“第二个，月考完高二年级要开家长会。”
众人：“…………”
神他妈的好消息。
已经快摆烂快一个月的章奎决定临时抱抱佛脚。
两天时间不到，能抱多少啊……
算了，能抱多少是多少……
于是章奎翻出昨天数学课上讲的检测卷，可怜巴巴的看向他后面的喻衍。
喻衍写字的手一顿，“别看我，没空，去找其他人或问老师去。”
他要赶在秦屹斐前解出这道题。
章奎原本还想在喻衍这挣扎一下，秦屹斐问他，“哪题？我教你。”别去烦我同桌。
章奎回想了一下秦屹斐开学考的排名，倒数第三……
“算了吧，斐哥，我去问问其他人。”倒数第三敢讲，但他不敢听啊……
自从秦屹斐在那节语文课念了自己的答案后，他一念成名，其他人见了他都要来一句“斐哥牛逼。”
秦屹斐点点头，“那行。”
几分钟后，喻衍把自己刚刚写的那张纸放在秦屹斐面前，“这题我比你先解出来。”
秦屹斐看着面前那张纸笑了笑，“嗯，喻学霸厉害。”
第二天放学喻衍和喻汐到家后看见客厅里的人的有些意外。
“二叔，你怎么来了？”喻汐问喻冠嘉。
喻冠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小衍不是要开家长会嘛，正好这几天没事就过来了。”
“二叔怎么知道的？”喻衍忍不住问。
自从上了高中后喻衍就没让喻冠嘉来给他开过家长会，一是让喻冠嘉跑来跑去太麻烦，二是这个家长会开不开对他来说没太大意义。
所以这次他也没有跟喻冠嘉说要开家长会这事儿。
“你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要开家长会怎么不跟我说？”
喻衍边换拖鞋边说：“来来回回太麻烦了，就没说。”
高一刚入学要填家长的电话和家庭住址，喻衍和喻汐毫无疑问都填了喻冠嘉的。
高一一年和高二上学期每次家长会喻衍的位置上都是空着的，于蔓觉得有必要打个电话问问。
之前她问喻衍家长为什么没来，喻衍总是用“家里忙，没时间”来敷衍她。
于蔓从抽屉里拿出学生信息调查表，看向喻衍名字后面的那一串数字，然后拿起旁边的手机。
“你好，请问是喻衍的家长吗？”
喻冠嘉接到电话以为喻衍出事了，急忙问，“我是，怎么了，是小衍出什么事了吗？”
知道对方误会了，于蔓连忙说：“没有，我就是想问一下，之前的家长会您都没时间来，这次您有时间吗？”
“家长会？”喻衍没跟他说过啊……
听出电话那头语气里的疑问，于蔓反应过来，不是对方没时间，而是喻衍跟本没有给他说。
最后喻冠嘉说：“这次我会去的，麻烦你了老师。”
考试的那两天往往过得很快，依旧是考完第二天下午出的成绩。
“我靠，什么情况？倒数第三变第一了。”
“斐哥是不是作弊了？就他那语文水平……”
看到喻衍过来，众人很自觉的给他让出一条道。
他看向成绩单的最上面，秦屹斐，语文138，数学150，英语140，理综300，总分728，班名1，校名1……
然后喻衍看向下面一行，他自己的成绩，喻衍，语文142，数学140，英语148，理综295，总分725，班名2，校名2……
章奎见喻衍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第一的位置被抢了，心情不好，于是把手放在他肩上安慰道，“没关系，衍哥，被击败一次不算什么。”
章奎自顾自说着，也不管喻衍听没听进去，他接着道：“斐哥上次不是倒数第三嘛，说不定他这次作……”
作弊两字还没说完，他听见喻衍笑了。
完了完了完了，衍哥因为自己第一的位置被倒数第三抢了，开始变的不正常了……
喻衍把章奎还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拍掉，“他没作弊。”
章奎：？
“其实…我现在这成绩，都是他教的。”
章奎：？？？
等等…什么…桥豆麻袋……
想起考试前秦屹斐说要给他讲题，他拒绝了，现在心里那叫一个悔……
没一会儿，在章奎的传播下，整个班都知道了这件事，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描述不出来的精彩和震惊，秦屹斐作弊的谣言也不攻自破。
此时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的成绩把整个班炸了一遍的当事人秦屹斐正在于蔓办公室里。
于蔓看着成绩单问他，“没有什么想和我解释的吗？”
秦屹斐半天只憋出一句，“老师，其实……这是我真实水平。”
“我知道，当时你转来的时候，你小姨给我看过你的奥数答卷。”于蔓拿起旁边的保温杯喝了口水，继续道，“我想问的是，你开学考为什么故意考差？”
秦屹斐想了想说：“自己刚来就抢年级第一的位置，怕给其他同学压力。”
他说完还问了句，“这个回答您满意吗老师？不满意我再想想别的。”
于蔓：“……”
于蔓知道他不想说自己再怎么问也问不出来，她看了眼时间，离家长会开始还有半个小时。
“行了，你回去吧，家长会马上要开始了，找几个人把班里打扫一下，其他人直接去大门口等家长就行，班里不要留人。”
“好。”
秦屹斐刚转身要走，于蔓又叫住他，“等等。”
她拿出一张崭新的名单递给秦屹斐，“你小姨说她来给你开家长会，你不用去门口接她，你拿着这个名单在班里面等家长，家长来了让他们签个字。”
秦屹斐刚走到班门口，就感觉到几十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秦屹斐：“……”
别这么看着他…他害怕…真的……
斐哥：听我狡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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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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