蛾月如钩。
浅淡的光,守护着神慈百年老巷。
青北里院内,漆黑静谧。
二楼卧室,夏风飘进半开的木窗,吱呀一声惊醒了床上的男人。
墨眸倏然睁开,天花板框出的亮光片片透明纯净,不似洲国的杳暗诡谲,他安下心来,动了动胳膊,松开枕边人的软腰。
薄唇覆上她潮湿的额鬓片刻,盛怀理悄悄起身,关上那扇木窗,遥望着窗外的月亮。
身后适时传来一声嘤咛,他转过身,正巧看见落在地毯上的丝被。
摇了摇头,他无奈踱步到床边。
“又踢被子。”
弯身捏起被角,盛怀理身子一怔。
多年来从警经验嗅出床底的不对劲,他胳膊一伸,撩开那半遮的鹅黄床单。
床底,行李箱大大小小,整齐堆放着,铺满整个空间。
小心抱出一个小尺寸的白箱子,他轻轻拉开拉链。
箱里,青色与金黄胀满两眼。
每片槐叶都完好无损地封在塑封膜里,叶背都贴着一张方方正正的小纸片。
盛怀理一瞬缄默,拾起几片槐叶。
【今天捡了三片,我又想了盛怀理三次。】
【我已经回瑞国了,联系不上他。五条回信息说,案子牵涉广,很复杂,怀理归期不定。】
【他怎么会死呢?我不信,不可能,我还没告诉他我爱他的。】
【今年槐叶黄得比往年晚,是不是代表他又要失约了呢?】
【他说过,等我的头发褪成秋槐叶的颜色时,他就会回来。可我染了四年的黄发,他还是没回来。】
【十小时航程的所有国家,我都走遍了,他到底在哪儿?】
【今天在寺庙求到上上签,方丈说我今年有大喜事,下了山我便把签文扔了,没什么大喜事抵得过一句他活着回来了的消息。】
【盛怀理,你是大怂货!你为什么不敢说你喜欢我,你还活着,对吗?季褚望现在已经把证据递交给警方,宁宇也说他会调查清楚当年的案子。我等你。】
眼眶浸湿,蹲在地上的男人,又翻出一堆青黄叶片。
叶片背面,全是统一的祈祷。
【盛怀理,平安回来。】
【盛怀理,平安回来。】
【盛怀理,平安回来。】
胳膊陡然失了力,盛怀理合上行李箱,推放回原处。
静静在床边立了会儿,他拾起丝被,堆叠在女人手边,左膝跪床,他覆上那片单薄纤细的身体。
“嗯,怀理,别闹......”
女人撅嘴哼唧了声。
盛怀理力道温柔,抚开她贴在粉腮的亚麻发丝。
一下又一下,一声又一声。
乐此不疲,缱绻旖旎。
“老婆,老婆,老婆......”
范晔叶勉力撑开一丝眼缝,小鹿眼露着困懵的湿光,瞥着眼前这位满目春风的男人。
红唇微微张开,吐出的嗓音黏糊又喑哑。
“嗯?怎么了?”
欣赏着她的酡红媚态,盛怀理食指与中指夹起一绺发丝,旋转拉近。
亚麻的黄在指间,流逸出脉脉光亮。
墨眸随移着那抹亮,他薄唇贴上发梢,舌尖含弄着,说:
“老婆,我们再做一次吧?”
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范晔叶抿了抿唇,绯颊又羞红了几度。
“可是......你不累吗?”
盛怀理松唇,掀起淡淡弧度,接过女人的话:“想要你开心。”
“我今晚已经很开心了。”
见她答得迅速,似乎是在婉转拒绝,他俯低脖颈,在那两瓣樱唇上吻了吻:
“我想要你更开心。”
范晔叶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唇,不让男人继续攻略城池。
嗓音从指缝间溜出,浓浓的疑惑。
“怀理,你说这事到底是你们男人开心,还是我们更开心?”
盛怀理吻上她的尖圆指尖,薄唇缓缓倾嚅。
“如果开心有分值,你在身下是100分,你叫120分,求饶135分。”
女人露在手背外的眼睛,亮璨璨的好奇。
“那怎么样才能达到你的150分?”
食指拨开她耳边的发,他如愿咬啜到那瓣小巧的粉嫩耳垂,答案伴着谑笑一字一字地道出。
“你在我身下,没日没夜地叫,没日没夜地求饶。”
“......”
“试试?”
范晔叶搭上男人的颈间,指尖不小心触到他脑后的黑发。
真是一如既往的硬。
绵软的掌心摩挲着他的硬发,她弯翘起红唇,笑靥春色愈浓。
“盛队,您都亲自上场指导了,民女还有反抗的余地吗?”
看似反问,实则应允。
盛怀理眸子炸出一线火沫,薄唇骤移,密吻如雨脚。
怀中女人的耳后、脸颊、锁骨。
皆留下了他热烫的印迹。
【嗡嗡嗡——】
枕边小圆桌闪烁起方块小亮。
“怀......理......”
委婉的吟哦乍然止住,范晔叶从他的禁锢中腾出右手,探了探床头柜,她摸到手机。
看到来电人,她心底一惊。
推开身上的人,她清了清喉咙,接通电话。
“喂,妈,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叶子,咱青北里生意怎么样?”
大半夜给她电话就是问生意?
范晔叶不明所以,蹙起秀气的眉端,问:“嗯?”
“叶子,要不是今天有客户说青北里有两天没开门了,我还真不敢相信。
一打开监控,我吓了一跳,厅堂里、楼梯上都是衣裤,我还以为是被人洗劫了。”
握着的手机紧了紧,尬得手心疼,范晔叶踟躇着问:
“……妈,你都看到了?”
“嗯,看到了。活的、动的,还是自家闺女演的、春宫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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