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倾羽连连点头道谢,说自己一定加强企业管理,不会再犯。然而其实双方都心知肚明彼此的手究竟干不干净,谢倾羽为了道谢又约了领导吃了一餐饭并给对方包了红包,这顿饭吃得二人面上那是笑逐颜开,心底里却是各打算盘。
林嘉明回到沐海却没有立刻回到家里,而是去公司走了一趟。谢倾羽最近希望能够继续扩建公司规模,同时还能不断更新生产技术,总公司又分出了好几个部门搞项目研发。林嘉明巡视一圈觉得没什么异常,于是便让司机把自己送回去,他在书房里整理了一番文件之后觉得昏昏欲睡,直接趴在桌边睡着了。
睡着睡着,他做了一个梦。梦境荒唐古怪,惊险刺激。梦里场景好像是在一片荒废的山边公路,混浊土色的江水在脚边万丈悬崖下一路奔腾而过,惊涛澎湃,那声音犹如猛兽咆哮,震耳欲聋,仿佛带着整座山头都在震动。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他的身边,把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拿一把枪抵着他的头侧。林嘉明感觉梦中的自己情绪冷静,却一直在朝身边的男人说着什么话。那个男人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林嘉明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只在梦里看到他垂肩的头发,以及宽阔粗壮满是刺青的肩膀。他太阳穴旁边抵着枪被那男人带着走,一直走了很远。然后,那个男人对他附耳说了一句话,然后抬起枪柄对他太阳穴击打一下。他头脑钝痛一瞬间,在这刻忽然转醒。
映入眼帘的是身后透明窗外沐海的霓虹夜色。林嘉明盯着那里发了会呆,脑中仍旧残留梦境带给自己的真实感与窒息感,忽然方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并且还有些异样的温度。林嘉明还以为是自己趴在桌子上没睡好,刚想起来活动一下,忽然一下子没站稳,腿一软直接重新跌回椅子里。
林嘉明抬手抚摸一下自己额头,是异样的冰凉。然而他却感觉身子笨重,怎么都提不起精神,在意识到这冰凉背后即将带来的温度,林嘉明拿着手机打给秘书让他帮自己买一盒布洛芬,然后便费力地挪动到床边,一下子栽到被子里。
当天晚上他开始浑身发热,高烧不止。也许是最近过于忙碌连轴转导致的休息不够,他真的病倒了。此前为自己寻找的开脱方式居然变成了现实,林嘉明开始有些怀疑那些超乎科学的力量。他想,以后还是尽量不要用病因为自己开脱了,别拿健康开玩笑。
李临来敲他家的门,敲了一会没有反应。觉得应该是林嘉明睡着了,李临又回到车上找出拿出备用钥匙,开了他家房门。
整个屋子静悄悄黑乎乎的,没有一声音。李临在林嘉明床头放下药盒以及自己给对方带来的稀粥和一些小食,轻手轻脚走到屋里帮林嘉明把窗帘都拉上,又轻手轻脚离开了这座房子。一直以来他都很有分寸,林嘉明对他有着知遇之恩,作为林嘉明一手提拔的在维光最最信任的人,他也应该禁得起对方这份信任,做到真正的在关键时刻为对方解决各种问题。
林嘉明有许多谢倾羽手下黑色产业证据与维光总公司的不法秘密证据都放在李临那边,他与林嘉明始终是同心一气的,在那些豺狼虎豹横行肆意的地方扎根立足,相互扶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临对于林嘉明来说甚至比自己的事业还要重要。林嘉明告诉过他关于四叔的事情,李临知道林嘉明想要留在谢倾羽身边的目的,知道林嘉明想要什么,绝对不是一个总裁的位置那么简单,这些事情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哪怕是林嘉明的父亲也不知晓。李临深知总裁对自己的看重与绝对的信任,每件事情都完成得尽心尽力,绝不允许自己出任何差错,也不能够出任何差错。
这次德市一局借刀杀人他们配合地很好。林嘉明在电话里是这样问李临的,要是这次事情出了差错,谢倾羽查到必定就不会放过我们,维光我混不下去了,你怎么办。
李临彼时正走在街上,闻言他心跳波动了一瞬,对着电话那头用冷静到听不出情绪的口吻安慰道:您去哪,我就去哪。我这辈子,就认您一个老板。
林嘉明在电话那头却忽然笑了,一贯的笑声动听,传过电话,就仿若现实存在于李临耳边一样:“吓你的,我们计划缜密,绝对不可能被他们发觉。过两天你先离开德市吧,避避风头。”李临的表情微微波动,声音还是平静与冷肃,心跳却无人知晓地加快了速度:“那您怎么办?”
“我有办法,你别担心我。”林嘉明道。李临也就和林嘉明差不多大岁数,论年纪谁也不能算谁的长辈,林嘉明却总是感觉李临有种不属于青年人的气质,异常沉稳,异常镇静。林嘉明在李临面前,虽然自己位置坐的比对方高,可是有时候觉得对方比自己还要成熟镇定。
李临的余光里是德市繁华的中心街道,那时夏夜渐浓,街道上却是人流不减。他身着单薄T恤,望向那喧闹街道后跨江大桥的方向,高楼大厦林立的江边,他知道林嘉明此刻就坐在里面某一栋高楼内,听着自己的电话,想象着他眺望窗外夜色,不知道彼此的视线会不会在空中其实有那么一瞬的重合。
“好的,老板。那我便放心了。我会把事情安排妥当。您有事随时call我。”李临望着远处那层叠的高楼剪影,嘴角很轻很轻地往上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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