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暴发户一词还没有那么多贬义含义出现。
那年代有人下海经商有人一辈子打工赚钱,也有人一生都是农民,但也有人通过些意外的渠道淘到了些金子,从此发家,一跃而成为暴发户。
冬喜的父亲就是当年大浪淘沙下为数不多的发家者。
但后来又经历经济萧条,通货膨胀,银行里那点儿微不足道的利息已经不能满足他们那些尝到过金钱好处的人对于金钱的**。于是,为了不至于有落差,他们会偷偷做一些来钱快的副业。
就譬如,高利贷。
就这样,兜兜转转,那个被冬喜父亲的追债的人迫不得已签下这份卖地的契。
而那么巧,这块地后来成为了当地用来吸引外资的香饽饽。
顾延起初并没有对这块地有什么想法,可是后来偶然的一个契机,他又突然开始想方设法地想利用这块地。又那么巧,那天他发现这块地的归属者名字叫冬建林。
而他有一个女儿,名字叫冬喜。
再后来,一次在大学交流的会谈上,他和冬喜意外碰面。
女孩子时隔那么久再见到他,眼底的惊诧还有狂喜他没有忽略。
后来顾延才知道,她不叫小东小西小南更不叫小北,她叫小喜,冬喜。
很寻常甚至有些随意。
冬喜在青市上学那几年,顾延作为隔壁top学校的天之骄子,无数人拥趸的对象,约她出来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从那之后,顾延开始和她频繁接触,甚至是有些野蛮地闯入她的世界,不给她喘息、犹疑的机会,就连老天爷都在暗中似有若无地帮助他。
之后发展成恋人再到结婚,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冬喜以为是自己的努力感动到顾延,他们之间是两情相悦。
然而顾延只是在肆意享受冬喜的讨好她的爱恋,会在必要时候利用她,仅此而已。
从一开始他本来是蓄意的接近到后来的心安理得,他甚至觉得自己并不是刻意去拉拢她什么,而是在实现一个女孩的梦想。
什么梦想?她想成为顾延妻子的梦想。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冬喜从被接近者变成了需要去讨好人的上位者。
甚至都不需要顾延主动,冬喜就自己愿意倒贴上来。
顾延从起初心安理得到如今可以肆意忽略,无论是言语态度上的暴力,还是故意将冬喜逼急旁观她吃醋跳脚,他都不会觉得有任何的心疼或是皱眉。
冬喜她毛病太多,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满身都是毛病的女人,喜欢他喜欢的不要命。
///
顾延最近专注事业忙的热火朝天,冬喜也没闲着,名流们的集会花样百出。
今天她又被婆婆强行叫去陪她参加一场慈善拍卖会,美其名曰带她见世面。
拍卖会现场名流众多,个个身家千万,动辄谈笑间就是几亿的话题。
冬喜亦步亦趋跟在婆婆身后,听她和名门女眷们清谈调笑,走了一路没人打搅,也没人拿她玩笑,这一行冬喜倒也乐得自在。
中途偶遇木材大商乔氏的妻女,闻夫人久违地迎上去。
“奉琴,好久不见。”
“淑懿啊,今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两位贵太之间短暂且引人注目的寒暄。
寒暄完,闻夫人注意到了老友身旁站着的闺女。
乔佑宁是乔氏千金,闻淑懿上看下看,赞不绝口:“一转眼宁宁都这么大了。”
“是啊。”
“伯母好。”乔佑宁笑的婉转亲昵。
一个抬头,冬喜也注意到乔佑宁了,只是一眼她就看出来不对劲:她今天无论是礼服,还是妆容发型,从头到脚地都和她撞了。
以及,细看之下她们二人的五官,有着迥异的类似,尤其是中庭和下巴那里。
整个面部乍一看几乎不会有什么相似感,但是如果衣服发型装饰都几乎一样那就觉得很接近。
隐秘的记忆被勾带起。
那只钱包,那张合照...种种种种,冬喜甚至忘记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乔佑宁也看到冬喜了,她唇微抬,眼底是一抹隐晦的敌意。
闻夫人好不容易见到老友,结果冬喜居然这样不懂规矩,不仅不打招呼还像个木头似的,闻夫人的表情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可规矩在恐惧面前不值一提。
这个人,和顾延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有合照?
冬喜几乎可以确认,那张她意外发现的照片,里面的女孩就是面前的人。
-
顾延最近似乎变得有些冷淡,不知道是不是冬喜过于敏感,自从得知有乔佑宁这样的存在之后,她终日惶惶。
乔佑宁就是那天在顾延办公室里见到的女人,也是知名的珠宝设计师,近几年供职于亚太华人区的GRAFF分部。
不久前冬喜在家整理衣柜时又发现一枚旧的皮包,因为料子是上等皮革的缘故,这么多年依旧光洁饱满,摸起来像新的一样。冬喜愣愣地将钱包拿在手中,这是顾延不要的东西。
下一秒她鬼使神差地打开。
‘啪嗒。’扣子弹开,露出里面的隔断。
是几张外国钞票还有一些旧票据,仔细看夹层里似乎有东西,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牵引着她。冬喜心里很清楚,这时候自己应该果断住手,不要再往下探究了,不论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她知道都不会有任何好处,但就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她继续。
她缓缓将手伸向那里,东西被取出来,那是一张合照。
年代久远,照片的边缘已经有些泛出褶皱了,照片上一男一女,上面的少年是顾延没错,虽然彼时还稍显得稚气但是五官已经成型,最最重要的是他边上站着一个笑颜如花的小女孩,细看和冬喜的眉眼也有几分类似。
拿着这张照片的冬喜呆呆跪坐在衣柜角落,直到王妈敲门,她才如梦初醒般地将东西塞回去,将钱包又放回原地。
匆匆起身,佣人见她神色慌张,“夫人,你没事吧?”
“我,我刚才看见了虫子,没事。”她胡乱地将碎发别到耳后,“这里已经收拾好了王妈,我饿了,我想喝粥。”
王妈不疑有他,“好,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盛。”
·
“夫人呢?”晚上回到家,顾延到处找不到她,于是就去问佣人。
“夫人....诶?夫人不在卧室里吗?”
卧室?她并不在卧室,顾延皱起眉。
找了很久,最后居然在屋顶上找到了她。
顾延顺着木梯子爬上来,他原本一丝不苟毫无褶皱的裤子横生了弯折。
冬喜知道他上来,可是并没有看他,而是继续一瞬不瞬盯着天空中的皎洁莹白的月亮。
顾延坐在了她的身边。
顾延知道她最近状态不好,本想将她抱下去。
突然,“月亮因为永远摸不到,所以永远都神秘,永远看不厌。”未曾想冬喜忽然说。
她说着伸出手,撑直于头顶,试图去遮掩那高悬的月色。但是无论她多么努力,手掌就那么点大,永远都会有光透出来。
“摸不到的东西最叫人念念不忘了,人也是。”她笑出了声来,这话意有所指。
顾延听出来她话里有话,忽然捏住她的下巴。他没有克制力道,冬喜觉得自己的下巴似乎快被他捏碎了。
被强行逼着看向他。
“怎么,厌倦我了?”顾延语气不虞。
冬喜没有吭声,只是眸光在颤。
“说话。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厌倦我了,想踹开我了?”顾延又拔高了音量,语气越发冷淡不善起来。
冬喜瞪大了眸子,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在胡说什么啊,她怎么会厌倦他呢?她想说的是,乔佑宁就正如他所摸不到的月亮啊,因为得不到,所以念念不忘。
可是现在,变故来了,他的月亮近在咫尺了,那他会因为这枚月亮不要她吗?冬喜近期一系列的不正常举止都是因为乔佑宁。
冬喜定定地看着顾延,看了很久,最后她说:“顾延,你别不要我。”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是带着破碎感的,没来由的,顾延觉得心慌。
·
上回宿醉吃的苦还没有彻底遗忘,冬喜对于怀孕的执念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试管婴儿做不成,她甚至萌生了偷偷去做人工授精的念头,可是顾延每次办事从不拖泥带水,不给她任何机会。并且冬喜又害怕,她绝对不会放任自己在孩子面前做一个坏女人。
家像是冰冷的囚笼,还是人多的地方热闹,上回贪图酒精的快感依旧占据大部分神智,这天晚上她又偷偷跑到了酒吧。
几杯酒下肚,她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身边有不少不怀好意打量她的目光。
本想一个人借酒消愁,只可惜碰上秦礼去自家开的酒吧查岗,冬喜这样的身份,他自然认得,被发现了在豪饮,并且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秦礼默默叫人守着她的安全,并且第一时间联系了柏画。
柏画匆匆赶到,可没想到被顾延捷足先登了。
男人西装革履,笑的一脸俊美邪狞,看着自己梅开二度不听话的妻子。
“真是不听话。”一声极浅的笑,“我是谁?”
顾延出现的地方,周围自动清场,他居高临下睨着身下某个不听话的小东西。
冬喜喝的太多,已经彻底醉晕,抱着他,睁着迷离水光潋滟的眼睛,叫:“顾延。”
“不错,还认得人。”顾延很庆幸她叫的名字是正确的,不然后果自负。
接着顾延将她从喧嚣迷离的酒吧里抱起来,穿过人流。身体腾空,冬喜怕的圈住了他的脖颈。
冬喜睁着水汪汪的眸子,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顾延笑笑,语气平直冰冷,透着浓浓的掌控欲:“知道吗,耍性子可以,要是再敢深更半夜里买醉,看我怎么惩罚你。”
冬喜不敢乱动了。
匆匆赶到的柏画甚至连话都没有说得上,冬喜就被顾延抱着离开了躁乱的吧台。
回到家,夜里冬喜很主动,许是有酒精加持。
顾延也破天荒的没有因为她“二进宫”而冷淡不搭理,而是回应了她的主动。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冬喜毫无保留地爱他,就是为了让他事事顺心,顾延知道,所以他更加的卖力。
【双C】
男主这辈子只有过女主一个女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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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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