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干什么的!”
“不许动!”
楚水河边再次喧闹起来。几个士兵推搡着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半大孩子从树林里出来。半大孩子努力解释着:
“我们是那边村子里的人。”
“那艘船是姐姐自己造的。”
“真的是姐姐造的。”
“她想出村看看。”
“我没有胡说!”
“我们不是坏人!”
当一个人不得不说出最后两句话,并且不起作用时,通常意味着不用再说了。于是,在迎来新一波质问嘲笑讽刺之前,半大孩子率先迎来了姐姐的一句“闭嘴”。
少了半大孩子的挣扎解释,士兵们也省了许多力,很快压着两人来到了一处火堆前。
火堆上架着鱼,已经散发出点点焦香,男孩子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王正使笑问:“想吃吗?”
男孩子侧头去看边上的女子。
王正使便也看向她。
女子看上去和祥安公主差不多大。
“家里做什么的呀?”王正使含笑问。
“种田的。”女子言简意赅。
“种田人还会造船啊。”王正使依旧和蔼。
“贴着河边,没船不方便。”女子不卑不亢。
王正使不再多问,起身往林中去。
那是一艘狭长的小船,造型与昨夜的贼艇有些像,不过上面搭了个小棚。
“不错,不错。夏日出行,还能遮阳。”
女子看着王正使不说话。
王正使并不在意。
“你们还有几艘这样的船?”他笑着说道,“我们正需要这样的小船,愿以一艘一金的价格购入。”
女子抬了抬眼,不语。
王正使想了想,从钱袋里倒出来几枚指甲盖大小的金球。他拿起一颗,对着女子和男孩道:“一艘船,一颗。”
男孩子愣愣的,恐怕并不清楚这金珠的价值。女子面容平静,似乎也不清楚这金珠的价值。
不过,她开口了:“真的?”
这就是有商量的余地了。
王正使微笑:“真的。”
女子道:“就这一艘。”
随即,她摊开手心朝上:“金珠。”
王正使微微摇了摇头:“你看我们这么多人,一艘不够啊。”
半大孩子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拉了拉女子裙摆,被女子一把打掉。
“只有这一艘。”
王正使几分探究:“我等确实急需用船。若附近还有其他船只,我愿意再出一颗金珠请姑娘引路。”
女子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随即她脸色一变,带着几分不甘心往树林里一指:“你们跟他聊吧。”
王正使顺着女子的手指看去,就见一名老者步履蹒跚,从树林里急急走来。此处这么多人,老者的眼中却只有女子一人。
“饴儿!饴儿!”老者一声声喊着。
女子认命似的“哎”了一声,算是应答。
老者径直走到女子面前,脸上关切焦急心痛混杂:“饴儿啊。家里让你不开心了吗?”
女子摇头:“没有啊。”
“那这艘船是怎么回事?要不是宝儿给他阿娘留了信,我都不知道上哪儿找你。”
女子瞪了半大孩子一眼,不情不愿道:“我就是想出去看看。”
老者叹气:“你是不是不中意阿勇?”
女子不说话,老者开始唠叨:“阿勇是木讷了些,可他老实肯干,又事事依着你,正是过太平日子的好人选。女子嫁人生子方是正道。你也不小了。合该成家了。”
女子没有反驳,但看神情,明显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老者恐怕不是第一次说这些话了。想必他自己也知道这些话说服不了女子,于是他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你阿娘给你取名饴,就是希望你的日子能安安稳稳,甜如饴糖……”
说到这里,有人“咦”了一声。
老者本就心情不佳,此时被人打断,顿生不悦。他一眼斜过去,见是一个清秀年轻人,到底没有发作。
他回转头,准备继续说教。年轻人却踱步过来问道:“老伯可是姓胡?”
老者眉毛跳了跳。
年轻人上前几步作揖:“可是胡占,胡伯父?”
老者连一个眼神都没往旁边去,倒是那名叫饴儿的女子侧头看来。
“胡伯父,在下苏遗。”年轻男子道。
负责盯着苏遗的两个士兵看了看王正使,见对方没有什么表示,便由着苏遗作为。
苏遗摸出了张字条,正要递给老者。不想老者看都不看,转身拉了饴儿就要走。
可是,饴儿没动。
她对苏遗道:“你长得挺好看的。”
苏遗笑了笑:“你也长得挺好看的。”
老者似乎听不得年轻人们这样说话。他蹬了蹬脚:“走了!回家!”
苏遗喃喃:“真打算赖账啊。”
闻言,王正使看了过去。
苏遗解释道:“胡伯父欠了我们家一笔钱,我这次是来要账的。”
说着,他摊开手中欠条。
欠条微微泛黄,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但字迹依旧清晰:
“今借到胡蛮儿丝帛十匹,粟米一斗。特此立据。深县胡村人士胡占。”
胡占二字上红红的手印赫然在目。
看完欠条,王正使哈哈笑了。他追着老者道:“老伯留步。我有一个提议!”
老者并不想留步,奈何对方人多。王正使的声音一起,两名士兵就拦住了去路。
老者心一横,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王正使笑得更欢了:“老伯,您误会了。”
老者这才正眼看了看王正使。
王正使侃侃道:“在下正与令爱谈一宗买卖。”
老者显然比年轻人见多识广。听完王正使一席话,他两眼放光:“一艘船一颗金珠?”
王正使点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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