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伸手去碰闵希的脸,因为他的手都是黑碳。
闵希眨巴了下眼睛,想到什么,冲回了房。
不多时,房里面传来一声惊呼。
他脸上可不止一点点黑,斑驳的都是黑!
难怪夫君回来就要给他烧水洗澡!
他居然顶着这张脸在夫君面前呆了这么久!
更可恶的是,夫君居然没有提醒他!
夫君脸上沾上一点点黑的时候,他还笑夫君!
结果自己脸都黑成一只大花猫了!
想来是因为今天早晨钻木取火的时候在脸上乱抹了,最后没有成功,洗了手,却不知道自己脸也这么脏。
闵希悻悻地拿着手帕出门洗脸,洗完之后回来照镜子一看依然是黑的,他只能出去将手帕沾湿,再回来慢慢地擦洗。
等他终于擦干净了,脸都有一些擦红了。他羞涩地出门,去到厨房却没看到夫君了,一愣,四处寻找,一转身,只见夫君从院外回来,看到他嘴角有一些笑道:“我猜应该是木头烧不起来,我出门寻了些容易烧的。”
他手中是一大把干枯的竹叶。
闵希呆呆地点头,又乖乖坐在旁边木凳子看夫君点火。
他原本不抱希望,一点火星之后随着越来越多的火星,巨大的浓烟之后,破碎的竹叶果然燃起来了,傅言深赶紧将捡来的干枝细叶全部丢进去,火越烧越大,闵希惊奇地看着夫君。
钻木取火,居然是真的!
傅言深松了一口气,笑着看他。
看得闵希有一些难为情,轻轻挠了一下脸颊,说:“好神奇啊!”
傅言深说:“你今日取不到火,定是因为没有用引火之物,你得用竹叶枝丫这些细小之物引火。”
闵希点点头:“嗯!”
将火烧起来傅言深也挺开心的,这是他自己在院子里面烧的第一把火,终于有了家的感觉。
将一大锅水烧热,还得花些功夫。傅言深将手里用得称手的烧火棒递给闵希道:“你在此看火,我去挑两担水。”
他起身去挑扁担的时候,眼睁睁看着夫郎也跟着出来了。
傅言深道:“你在家里,我自己去挑就行。”
闵希没说话,站在厨房门口一直看着他,傅言深走出院门,回头见他还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禁摇头失笑,稍微提高了些声音道:“过来吧。”
夫郎失落的脸上一下子涌现喜色,欢喜地跑过来。
傅言深挑着水桶走在前面,闵希拿着烧火棒跟在后面,他太高兴了些,连烧火棒都一并拿出来了。
早先自己在家不觉孤单,现在夫君回来了,说要出门挑水,得了热闹,他就不愿意自己一人呆在家里了。
就想跟着。
依然穿过那一片鬼都不去的地方,那恐怖的棺木吓得闵希跟紧了傅言深,到了山泉池边,傅言深先在池口处洗了洗桶内外。
闵希发现他是用一只桶往一只上倒水,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为何不用水桶分别装水,后来回想起昨晚自己用一只水桶洗澡了,脸悄悄一红。
傅言深挑了满满两桶水,走到他身边道:“走了。”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觉得自己有些呆。
到了家里,傅言深往水缸倒水,闵希则去提了那只新买的木桶。
傅言深说:“不用。”
闵希固执不听,傅言深停了一下,还是说:“要不你捡些柴吧?”
闵希乖乖放下了桶,这一次傅言深在泉边挑水,他就在旁边捡些干枝。傅言深挑着一担水回来,他兴高采烈地抱着几根柴跟上。
他身上穿的是新衣裳,傅言深反而担心他衣裳被树枝刮蹭到破了线,不过也没说什么,见他这么开心就由得他了。
傅言深嘴角蔓延上一些笑意,他夫郎是怎么回事,干活也这么开心,想当日他被赶出家门,都烦死了,哪里还想干活?
由富入贫不是难么?
回去的时候他们往火里添了一些柴,放的就是闵希此次捡的柴,他是在地上乱捡的柴还挺干燥,傅言深赞了一句,说:“这柴还挺好,一烧就着。”
一句话,将夫郎羞得小脸蛋绯红,看他万分开心的模样,傅言深心情也愉悦。
傅言深说:“没错,就应该捡这种干柴。”
闵希红着脸点点头,其实他一开始不懂的,捡柴也是乱捡。
傅言深又出门挑了一担水,闵希跟着又捡了些柴火,这一次他就有意识的去捡那些干柴。
傅言深挑水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看到他拿着一根湿柴不知如何是好,笑道:“这柴可以先在这里放着,过两天再来捡。”
夫郎微微张大了嘴,发现“原来还可以这样啊”一般惊讶。
傅言深轻笑一声,说:“走吧。”
闵希赶紧将湿柴丢了,抱着干柴跟在他身后,屁颠屁颠回去。
挑完水,那一锅热水也烧开了,傅言深拿着水瓢往壶里装了一些开水,待会凉了用来喝,其余水则全部倒在桶里面,这桶不是很大,一下子就装满了,这都还没有兑冷水呢。
傅言深将水桶里面的一半凉水倒进铁锅里,再将用来洗澡的桶里面的水倒进水桶,再往洗澡的桶里面兑一些冷水,如此那桶里面的水就可以洗澡了,傅言深将水桶以及那只洗澡桶一并提入澡室,出来后道:“你可以洗澡了。”
这时已经已近黄昏,澡室里面暗度刚刚好合适。
闵希红着脸点点头过去,先把他们俩的衣服收起来,晒了一整个白天,这衣服已经干了。
傅言深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说:“衣服洗得还挺干净。”
闵希一回头看到夫君就站在旁边,指尖划过自己的那一套大红衣裳,还凑过去轻轻嗅了下。并且道:“用什么洗的很香!”
闵希脸一下子羞得通红,支支吾吾说:“嗯。”
一下子将衣服收走了,也不回答,羞红着脸回了房。
将他们两人的大红衣服一并收进柜子里,又从柜子里面翻出自己的换洗衣服出门,转身,夫君就跟在身后有一些愣愣的。
闵希道:“怎么了?”
傅言深道:“那新衣裳不是我自己的。”
闵希道:“那是谁的?”
傅言深便将那天自己出门迎亲,突然遇到媒婆将自己抓去换衣服的事情跟他这么一说。
傅言深道:“那衣服就是她让我换上的,说来我也没有再见到她,她也没有再来找我要钱什么的。”
闵希心中了然道:“应该就是那位公子请的。”
傅言深:“哦?”
他与闵希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面都有一些尴尬,双方皆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的时候又,不小心异口同声了:“你们认识?”
两人皆是一愣,闵希乖乖地闭着嘴,看着夫君等他先说。
傅言深摸了一下后脖颈道:“其实也不认识,那日我在田地耕种回来,没钱吃饭,想到街上去寻些活计,忽然就遇到了他。”
闵希道:“怎么就遇到了他?”
傅言深眉头微拧,揉着额心:我饿得有些迷糊了,不太记得清楚,只记得他过来跟我说府上有喜事,然后就拉着我去喝酒,我喝了两杯,醉意上涌,迷迷糊糊被他扶进房里,接下来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看着闵希想问又不好开口。
闵希红着脸低声说哦,他也不打算仔细解释,转身就出去了。
傅言深看着他背影,有些纳闷。
但媳妇不肯说,他也没办法。他能猜出一二,这对一个未出阁的哥儿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不跟他说也是正常。
就是那个阮或忒有些奇怪了。想不出他到底有什么阴谋,好像他分明知道有人会爬床,而故意将他安排在那房里一样。
傅言深寻思,应该是闵家的谁出卖了自己的夫郎,这消息告知了阮或,08将计就计随便到码头寻找一个人,恰恰寻到了他,于是他们俩就成了。
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夫郎呢?目前这婚事他很满意,他夫郎似乎也挺满意的。
到底还有谁从中得益了?
想不出来。
罢了,他白捡了个夫郎,没什么好想的。
将来有钱还不一定娶到这么好的夫郎。
傅言深出去,他夫郎已经在澡室里面开始洗澡了,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传出来,跟夫郎本人一样,水声都是娇羞的。
傅言深往小铁锅里掏了些米,放在小一点的灶台上,开始生火,他原本想炖个肉粥,找了一圈发现家里没有刀!
他尴尬极了,坐在那里等闵希洗澡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落山,夜幕降临下来,他媳妇终于从澡室里出来了。傅言深光听到声音,还没看到人便道:“要不我们吃烤肉吧?”
傅言深边说着边起身从厨房出来,看到了披散着长发的夫郎。夫郎回过头来,漆黑的发如绸缎一般,刚刚洗过,微侧着头,一张白净的脸蛋,玲珑身段,在夜幕之下更显得妩媚动人,傅言深看得有一些呆了。
闵希点点头,小声说:“好。”
傅言深脑子都空白了,夫郎真的很美,头发垂放下来的时候更是美不胜收。
远远看着就觉得他肯定香香的,好想过去闻一下。
不过夫郎没等他闻,低着头回房去了,傅言深笑了笑,也没有跟进去,反正晚上睡觉就能看到,到时做些什么不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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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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