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对嘛,别再说你不饿了,不饿也得吃饭,我盯着你,把这盒饭菜吃完。”
说完,范思文像是长吁出一口气来,终于,在他各种威逼利诱下,这个心结总算是解了。
墨阳拿着筷子的手有些陌生,动筷子的节奏也忽快忽慢,但不管怎么说,范思文看着墨阳将整盒饭的一半送入口中后,还是放心了许多。
范思文不是没有后悔过。
他悔如果他当时在场该有多好。
他悔如果他能提前预示到这件事情,那他就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
他悔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
他悔的事情也已无法改变。
事情只能朝前看,他能看到什么呢,即使上一次墨阳被车撞,也是在救陈栗粒,而这次,陈栗粒依旧没有逃过被车撞倒的命运。究竟是什么人一定要针对她,又一定要冲着要让她丧命的结果去的呢。
如果说,这人针对的是墨阳,那上一次将墨阳撞倒,已经对宋亦泽造成打击了,这还不够?
这人,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他不可能像自己一样会知道未来发生的事,而对于现在以及未来两个时间点,陈栗粒的两次遭遇,也只能说是巧合。
如果像宋亦泽所说,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他不信。
至少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一切被安排好的事情,并没有在他们身上发生,相反,却是发生了其他没有想到的事情。
这是最让范思文匪夷所思的。
宋亦泽说的话,他这两天有考虑过。
如果真像他所说,他改变了事情发展的走向,那后面的一切,也将难以预测。
但是,已经存在的事实是无法被更改的,就比如说导致这所有一切,计划中,乃至被改变后依然存在的灾难事件的始作俑者,以及那些还没有被塞入范思文脑袋里的事件责任人以及他们的结果遭遇。
如果有全部实情做借鉴,那他一定会比现在更有抓手,而不至于像现在一样,要对着墨阳进行哄骗,才能让整件事有转机。
这样太慢了。
范思文下定决心,一定要再回去一趟。这一次,他要把所有记忆都带走,面对下了生死战书的敌人一方,他也要给予重重的回击才行。
黄忠前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回自己消息了。
这也是他找私家侦探第一打探的事情。
这人去了哪儿,为什么消失了声音。
“刚刚你说到黄忠前的事情,他怎么了?”
吃着饭的人,突然抛了话题过来,打断了范思文的思绪。
“一顿饭只能换一个。下顿饭吃完我再告诉你。”
“那我不吃了,也不想知道了。”
两句话说完,范思文一整个咬牙切齿。
“祖宗,祖师爷,老太祖,你真是我爷爷,活爹。”
“哎,不用太客气,这个称呼就行。”
听完宋亦泽的话,范思文肺都要气炸了。
“行行行,我告诉你还不行么,但是告诉你之前,”范思文看了眼手机,“你得把这件事儿解决了。”
手机伸到宋亦泽脸上,“怎么样,都是你家的事,不为难吧。”
宋亦泽用余光瞄过范思文手机上简短的一条消息。
这消息不是别人发来的,而是另一个病床上躺着的小祖宗。
而这个小祖宗想要知道的事情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不过,这让墨阳很为难。
“能不能不告诉他。”
“已经不能了。”
将电话拿起来给他看,“他给我打了几通电话了,就在刚刚,现在已经错过了最佳解释期了。”
“那就说你和陈栗粒私奔了。”
范思文直接甩过去一个眼神,“怎么不说你俩私奔了,毕竟你俩消失的比较久。”
病床上的人,隐约好像动了一下。
想要躲闪的墨阳已经没招了,拿着盒饭想要走出去扔掉。
被范思文一整个拦下来,“拿来,我去,别耍滑头,你现在去墨阳房间里解释。”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人,墨阳回头看了床上人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床上躺着的人,姿势和刚刚有了轻微的不同。
许久之后,墨阳确定这人依旧还同刚刚一样时,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
重新回到墨阳的病床前,看到床上坐着的人,墨阳有些恍惚。
才几日时间,这人都可以坐起来了。
细想了下,无奈的抬了下嘴角,是啊,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对上这人的视线,轻微颤动了下嘴角,“项目上要做个收尾,去了几天。你感觉怎么样现在?”
“教授,你不用瞒我了,我都已经知道了。”
“这个范思文,真的是不靠谱。”墨阳说着,语气有些愤愤。
“现在怎么样了。”床上的人面无表情,但问出口时,声音明显有些低沉。
“你先不要动气,你这边要先好起来,才能去照顾她,知道嘛。”
“她……她还要多久……”
“总之,一切都要往好了想,一切都有向上发展的可能性。”
“她没救了么?”床上的人,说着立马要从床上爬下来。还好被墨阳及时制止住了。
“你让我过去,放开我,怎么不早说……”哭腔同眼泪并驾齐驱,一时间让墨阳没了头绪,只能用力气上手去拦。
“你要情绪稳定。”说着的同时,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些。
看到走进来的人,墨阳连忙找帮手,“快来,瞧瞧你干的好事!”
“我干什么好事了!”范思文呛着嘴,连忙上前按住这人。
“还不都是你告诉他的。”
“我啥也没说呢还。”
墨阳彻底傻眼了。
合着这人半天都在诓自己。
这怎么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两个人好容易五花大绑用棉被把这人拦在床上动弹不得,才终于撒开了手。
“你们不能骗我,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痛苦的人眼泪撒了满床。
“你要把自己先稳定下来,好好养病,有我俩在,懂吗?”
另一边人也及时安慰。
“放心,我俩帮你报仇。”
墨阳看了看范思文,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要把flag立这么大么?
一旁人的视线里清楚明白的写着——放心,信我,这招准好使。
床上的人不折腾了,只静静哭着。
墨阳看着这人泪眼婆娑的样子,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他没有保护好他,相比较当年自己的痛,这一次他身边不仅没有范思文的安慰与陪伴,反倒是用无情的手段来打压下了他心底全部的难捱。
但是,好像他所受到的伤害又不及自己当年一点,毕竟当时,他们已经结婚了。
疼痛的强度,可以用时间的深度作比较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面对两次同样的遭遇,这一世的他,要比自己更提前。
而此刻的自己,仿佛早已体会不到当年自己所有的痛苦了。
从年轻人病房里走出来,墨阳陷入对过去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他看着年轻人痛不欲生的样子,可是一点没有感同身受。
他当年也是这个样子吗?这样痛苦,这样,让人拿他没有办法。
“想什么呢?”范思文走了出来。
“安抚好了?”
“还好,我没像你,把话说那么绝,毕竟人现在也没说一定醒不过来。”
墨阳看着范思文说着这话时的语气,淡淡的,又好像很是肯定。
确实,时代不一样了,现在这个时代,好像发展的比自己当年时候格外的快。
人的感情,也好像变得没那么浓厚了。
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只是看你有没有被眼前的壁垒所阻隔。
“你说过要告诉我的,现在该说了吧。”墨阳抬起头,对上这人的眸子。
“啥?哦你不说我差点儿都忘了。我们这几天光忙着解救自己人的性命,忘记关心其他人死活了。”
“怎么说?”
“黄忠前被人诬陷关进去了。”
“啥?被谁诬陷?”
怪不得求救信号发送出去那么久,迟迟没人来接,说好的能源问题,到现在也没解决。
他等待的最关键所在,迟迟到位不了,这也导致他迟迟不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是现在来看,问题还有很多,而且,他也不是想离开就能离开的了,身边的几人,因此陷入了危险之中,他不是没有责任。
他们当前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很多,每一个,都比他穿越回未来更加重要。
“我找的人说,里面水很深,要想弄明白,不止一星半点的事情。现在关键问题是,如果救不出黄忠前,我们背后就没了保护伞,那我们就没法保证自己的安全。”
范思文说得对。
想到这两次的伤亡,墨阳还有一点不明白,“那救我们的又是什么人?”
“当时黄忠前怎么跟你说的?据我所知,你这个项目,属于国家级绝密级别的项目,也就是说,知道的人不会多,而项目的重要性又处于绝对地位。想要留下你的人一定很多。”
范思文说到这儿,墨阳想到那晚吃过饭后,那位领导的一番话。
好像听起来话里有话的样子,但具体说了什么,他已经记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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