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陆川比平时早起了一个时辰,他要加强现在的锻炼强度。
洗漱过后便穿着一身短打,绕着村子开始跑步。
虽然陆川起得比平时早,但到底没有正经的乡下人起得早。他们几乎是天一亮就起床干活,喂鸡喂鸭、打理庄稼,上山砍柴采野菜,一天天的,活可多了。
所以今天的花溪村,在庄稼地里除草和早河边洗衣服的人,都能看到平时不见人影的陆秀才,在绕着村子跑动,也不知道要干嘛。
陆川跑了大概五公里,回到陆家院子时,满身是汗,气喘吁吁。
陆川现在热得不行,却也不敢用冷水洗脸,拿了条干净的布巾擦干身上的汗。
这副身子还是太弱了,才五公里就跑不动了,陆川前世可是能一次性跑十公里,还只是微喘。
陆川休息过后,又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军体拳,光练太极拳还是太柔了。
结束后到浴室简单冲了个澡,换上长袍就准备出门。
还没等他出门,门外就传来了村长的声音。
陆川赶紧去开门,让村长进来。村长也没多废话,直接表明来意。
“川小子,你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若真有事就说出来,大家可以一起解决。”
陆川一头雾水,不知道村长在说什么。
陆川拧起眉,努力回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村长,我没事啊,怎么突然这么问?”
村长看陆川不说,还以为他不好意思说,便直说了。
“你没事今早怎么绕着村子跑动,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村长想起刚刚村民来找他说,陆秀才绕着村子来回跑动,怕不是科举落榜刺激太大疯了吧。
村长当时就坐不住,立马来找陆川。他还寻思着这几天陆川看着挺正常的呢。
陆川:“您说这事儿啊,我现在身体太差,跑步锻炼增强体质。若是我有一副好身子,也不至于在考场里晕倒了。”
科举可是个体力活加脑力活,九天六夜,一直在一个小隔间里面,正常人考完出来都得病一场,更别说体弱的原主了。
考科举没有强壮的体魄,很难坚持到最后,这也是筛选的一种方式吧。毕竟科举是为朝廷选拔人才来干活,体质不好,选拔出来也干不了事。
村长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疯了就成。随即他眼睛亮了一下,川小子要为科举去锻炼增强体质,他真的没有放弃科举?!!
村长激动地握住陆川的手:“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放弃科举的,虽然为了生计去做了账房,但还是在为科举努力。如此用功,以后一定大有所为!”
陆川当然不会去科举,他又没有原主的学识,上了考场估计也是零蛋,还容易被人拆穿。现在只是扯张科举的皮,合理化他的行为罢了。
陆川讪讪一笑:“村长别激动,我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解决生计,科举只能留待以后了。”
村长闻言欲言又止地看着陆川,最后还是说出口:“川小子,上次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陆川疑惑,上次说什么了?这老头跟他说过的话那么多。
村长道:“就是成亲的事啊,现在不仅是村里的富户,就连城里都有人来问,你可有意向?”
未等陆川发表意见,村长又道:“有一门好岳家,以后读书你就不用发愁束脩了。”
村长一脸盼望地看着陆川,希望他能赶紧答应。他们村是没能力供他读书了,若别人能供出来,陆川也还是他们村的人。
说到这,陆川赶紧严词拒绝,表示大丈夫在世顶天立地,要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岂能靠岳家帮扶吃软饭呢。
最后说得村长一脸羞愧,不敢在提这事。
待村长走后,陆川立在原地,轻抚胸口。他哪里是不想吃软饭,他天天都想吃软饭躺平做咸鱼,生活却逼得他不得不去工作。
不过他吃软饭的要求还挺高的,至少得是他喜欢的软饭,他才会去吃。
然后又想起了昨天的那位小哥儿,如果是他给的软饭,陆川想,他肯定是很乐意吃的。
今天出门比平时早一些,陆川到城里后,到路边摊子上吃了一碗馄饨。吃完后本想直接去茶馆,起身犹豫了一下,看时间充足,又去点心铺子买了些糕点。
他到店里时大家都在打扫卫生,来福在擦桌子。
陆川把那袋点心递给来福:“来福,来吃点心。”
来福撂下抹布,一把接过陆川手上的点心,右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拿出一块点心吃了起来。
“真好吃,陆先生不吃吗?”看陆川不吃,来福问了一声。
陆川摇了摇头,说:“你吃吧,专门买给你吃的。”
来福惊讶,这是福禄斋的点心,虽然不是特别贵,但也要百十文钱呢。专门买给他吃的?来福眼珠子一转,随即便想明白了。
“是有什么事要求我吗?”来福是张掌柜的侄子,在这茶馆还是有点权利的。
陆川搓搓手,对着来福笑笑:“听说来福小哥消息最是灵通,我想打听一下昨天那个哥儿是什么人?”
陆川虽觉得自己与那哥儿的身份天差地别,没有希望,但还是想多了解一点有关心上人的事
来福虽然现在才十几岁,但已经在茶馆干了三四年。这京城里的事,他大致都了解一些,更何况张掌柜也会向他透露一些高门大户的消息,以免得罪了人。
来福还真了解,知道陆川是为了这个,不是什么为难的事,他便放心地继续吃点心。
“昨天那哥儿是京中永宁侯府的哥儿,前段时间连大人和吏部侍郎的千金成亲的事你知道吗?”
陆川点头,那是他穿越过来后第一次进京,看到的第一场婚礼,还挺盛大的。
莫非……
“没错!昨天那哥儿就是被连大人退亲的哥儿!”
“他二哥就是后面带着官兵进来的兵马司指挥使,昨天若不是瞧见了他叫指挥使二哥,我还不知道他就是永宁侯府的哥儿呢。”
来福一脸八卦,平时也不好跟其他小二多说,也就陆川嘴严,平时不爱跟人闲聊,他才会跟陆川说这么多。
“那哥儿以前经常来茶馆听荣斋先生说书,这几个月少见了。也就昨天荣斋先生说新书,才看见他过来,没想到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陆川:“你跟我说说他家是什么情况,是不是有权有势啊?”
来福:“当然啦,他爹十二年前打退了北疆的戎人,被先帝封为永宁侯。他大哥是北大营的参将,就连二哥也是兵马司的指挥使,高贵着呢。”
陆川:“既然永宁侯府这么有权有势,那连大人为什么要退亲啊?”
来福看看周围,大家都在干活没注意到他们,这才小声说道:“大安朝文武官员互不相容。连大人是文官,若是他跟永宁侯府结亲了,便是武官一派,定会被文官所排斥。而武官是以军功升职,他一介文官如何获得军功。”
原来如此,光是哥儿不能为正室这一条压根站不住脚,毕竟当初定亲的时候就知道人家是哥儿。
说来说去,到底是为了前程啊。
“就是可惜了那哥儿,当初为了等连大人高中,硬是拖到了十八岁还没成亲。”
“现在被退婚了,老哥儿一个,上门的都是求娶侧室,或者是些歪瓜裂枣,通通被侯府给撵出去了。”
陆川为那哥儿心疼,他才十八岁,在现代是青春年华、风华正茂,在这大安朝却已是老哥儿了。
随后陆川又想到自己,若自己上门求娶,怕也是个歪瓜裂枣吧。
陆川自嘲一笑,把这事儿放下,不再多想。
永宁侯府。
“把他们连人带礼品都扔出去,打发叫花子呢,真当我们侯府好欺负啊?!!”
谢母坐在花厅里,气得不行。旁边的大儿媳张氏赶紧上前,为婆母拍背顺气。
“母亲消消气,他们如此轻视我们侯府,公爹定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昨天谢宁回府后,并没有将在茶馆发生的事告诉谢母,怕谢母听了生气。还严令白玉荷花不准说。
可惜没有跟谢明提前通气,谢明一回家就把这事告诉了他爹永宁侯。
实在是以谢明现在的职位,还没有能力有效地报复回来,光揍一顿不足以让那几人长记性。
还是得他爹出马。他爹知道了,就意味着他娘也知道了,他大嫂也知道了,全家人都知道了。就连身在北大营的谢博,谢明都写信过去告知。
本来因为连英杰的事,宁哥儿难过低沉了好几个月,全家人都愧对宁哥儿,后悔为他选了这么个夫婿。现在被人欺负了,更是激起了他们这几个月压在心底的愤怒。
永宁侯回京多年,家中长子次子皆有出息。他为了给儿子铺路,在兵部领了个虚职,平时只点个卯,也不太上朝。
今天早上永宁侯罕见地早起去上朝,准备狠狠地参齐况几人的父亲一本。
齐况几人能在京城横行,也是因为有长辈撑腰。
今天永宁侯就要让刑部侍郎他们知道,不好好教育儿子的下场。
永宁侯去上朝没多久,齐府和荣昌伯爵府便派了人过来,几个下人带了几样不轻不重的礼品,说是来赔礼道歉的。
昨天各府的夫人派人来领人,谢明官职太小,而且兵马司也不是京兆府,没权利扣押人,便只能把人放了。
齐况他们回去后理亏,不敢告状,但也不敢说实话,怕被打,只含糊说不小心惹到永宁侯府。
家里人也没太当回事,以为儿子被揍了,这事儿已经了结了。再派几个下人送点东西去赔礼,事情就过了。
谢母看到只有下人来赔礼,顿时气笑了。自家孩子被欺负了,还要被人如此折辱,当场就命令下人把人给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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