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霜簪蚀韵·残灯忆暖

簪子上的淡青颤了颤,却没有回应。

她把簪子贴在胸口,灵韵里传来极淡的共振,像落池烟以前的声:“璚漪,我不会忘的。”她闭了眼,好像又回到那天,落池烟靠在她肩上,墨色的发蹭着她的银发,手里编着草环:“璚漪,草环戴着,就像我陪着你。”

那时的草环,是淡绿的,嵌着粉瓣,墨韵亮着,套在她的指尖,暖得像小太阳。现在草环早化了,只剩簪子上一点淡青,和胸口残留的、快冷掉的暖。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给我编草环,编歪了,却非要我戴。”她对着簪子笑,梨涡陷在颊边,却带着涩,“你说,戴了草环,我们就永远在一起。现在草环没了,你也没了,只剩我和这簪子,守着莲池,守着昆仑墟。”

风掠过冰道,带着冰泉的冷,吹起她的银发,几缕泛白的发梢,裹着簪子的淡青,像在缠一段快散的梦。

银白的鸟突然飞起来,朝着东南隅的方向叫了三声,翅上的灵韵羽毛亮了些,像看到了什么。璚漪猛地站起身,银发飘起,银白灵韵涌出来,像在迎接——她以为是落池烟回来了,以为那虚空里会飘来墨色的影,会传来软乎乎的声:“璚漪,我回来了。”

可虚空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鸟的叫声渐渐弱下去,落在她肩上,蹭了蹭她的发,像在道歉。

璚漪的身体僵了僵,然后慢慢蹲下身,捡起冰面上的簪子,指尖碰了碰簪上淡去的墨韵,凉得像霜。“没事,”她轻声说,对鸟说,也对自己说,“她只是还在轮回里走,路远,记不清回来的路了。我等她,等她记起来,等她找到昆仑墟。”

鸟蹭了蹭她的发,灵韵共振声细弱,像在安慰。

下午,她坐在冰台上,给灵韵小兽们渡灵。银白的鸟翅上的灵韵弱,她就把簪子上的淡青混进银韵里,渡进鸟的翅——鸟的翅亮了些,朝着东南隅又飞了一圈,叫了两声,才落回她肩上;淡粉的蝶翅上的粉褪了,她就渡进一点墨韵,蝶的翅泛了点粉,扇动了两下,缠回她发间;阿狐的灵韵尾蔫,她就摸它的头,渡进灵韵,阿狐蹭得更欢,灵韵尾缠上她的腰。

“你们也在等她,对不对?”她摸了摸阿狐的头,阿狐蹭着她的手心,“等她回来,给你们编草环,给你们唱《莲语谣》,给你们渡水汽灵韵,像以前那样。”

阿狐似懂非懂,却把脸埋进她的手心,暖得她灵韵发颤。

傍晚时,她坐在冰台旁,唱《莲语谣》。调子还是落池烟教的,却总在尾音处跑调——“莲心甜,池水暖,蝶绕瓣,鱼游浅……”唱到“鱼游浅”时,尾音颤了颤,像被霜冻住,她咳嗽一声,重新唱,还是跑调。

“我唱不好了。”她轻声说,对着灵韵灯,“以前你总笑我跑调,说我唱得像冰裂,现在没人笑我了,我却还是唱不好。”

灵韵灯的光颤了颤,亮了些,映在她的脸上,像在安慰。阿莲的瓣尖朝着她的方向,颤了颤,灵韵共振声细得像伴唱;粉团飘到她膝头,蕊尖碰了碰她的手;小不点缠上她的手腕;灵韵小兽们围过来,银白的鸟叫了一声,淡粉的蝶扇了扇翅,阿狐蹭了蹭她的膝头。

她们都在陪她唱,陪她等。

三、残灯忆暖:长庚的余辉

昆仑墟的夜,是冷透了的静。

灵韵灯的光弱得像颗星子,飘在莲池上空,灯罩的粉瓣又掉了一片,落在冰面上,冻成了霜;长庚星亮了,淡金的光落在冰台,落在璚漪的银发上,像落了层金霜,却暖不了冰的冷。

璚漪坐在冰台上,怀里抱着阿狐,肩上蹲着银白的鸟,发间缠着淡粉的蝶,手里握着莲瓣簪,看着莲池——阿莲的瓣沉在水面,粉团蜷在池边,小不点缠在她的手腕,像一幅冻住的画,只有灵韵灯的光在颤,证明时间还在走。

她把簪子放在灵韵灯的光下,看着上面的淡青一点点亮,又一点点暗,像在数着时光的刻度。“两纪了。”她轻声说,声音裹着霜,“你走了两纪了,烟烟。”

两纪的时光,足够冰泉的冰结了又化,化了又结,结出的冰纹越来越密;足够莲池的莲枯了又荣,荣了又枯,瓣上的黑纹淡了又深,深了又淡;足够灵韵灯的灯罩掉了三片粉瓣,灯芯的墨韵快耗尽,只剩一点星火。

“阿莲的黑纹,又淡了些,”她对着簪子说,指尖碰了碰簪尖的淡青,“粉团的蕊,甜了点,小不点,能绕着我的腕转一圈了。灵韵小兽们,都很好,银白的鸟能飞得更高了,淡粉的蝶能扇动翅了,阿狐的灵韵尾,也有力些了。”

她顿了顿,指尖颤了颤,碰了碰灵韵灯的灯芯——银白灵韵渡进去,灯芯的光亮了些,映在簪子上,淡青也亮了些,像落池烟的影,在光里晃了晃,又消失了。

“我给灵韵灯换了三次灯芯,都是用你的墨韵混着我的银韵凝的,”她继续说,声音轻得像要化在风里,“可还是亮不了多久,像你留下的灵韵,快撑不住了。”

眼泪落在灵韵灯的光里,化作极细的白灵韵,冻成了霜,落在冰台上,像颗小小的、冷的星。阿狐蹭了蹭她的胸口,灵韵尾缠得更紧;银白的鸟叫了一声,细弱却亮;淡粉的蝶扇了扇翅,贴在她的发间;小不点的瓣尖碰了碰她的指尖,是暖的。

它们都在陪她哭,陪她等。

璚漪笑了,梨涡陷在颊边,却带着泪,像落池烟以前那样——落池烟哭的时候,也是这样,梨涡陷着,眼泪掉下来,却还笑着说:“璚漪,我没事。”

“我也没事。”她对着簪子说,把簪子重新插回发间,银白灵韵渡进去,让淡青亮得久些,“我还能等,等你回来,等你给灵韵灯换片新的粉瓣,等你给阿莲渡水汽,等你给我编草环,等你唱《莲语谣》,等你说,璚漪,我们永远在一起。”

她抬头,看向长庚星——长庚星的光落在她的眸子里,像落了颗金砂,她想起落池烟说:“璚漪,以后我想你的时候,就看启明,你想我的时候,就看长庚,这样我们就像在互相看着了。”

“我每天都看长庚,”她对着长庚星说,声音轻得像星语,“你是不是每天都看启明?是不是也在想我?是不是也在找回来的路?”

长庚星的光颤了颤,却没有回应。

夜风吹过,带着冰泉的冷,吹起她的银发,几缕泛白的发梢裹着簪子的淡青,像在缠一段未散的灵韵。灵韵灯的光又弱了些,灯罩的粉瓣又掉了一片,落在莲池里,被阿莲的瓣尖接住,像托着片碎忆。

璚漪抱着阿狐,握紧了簪子,看着长庚星,看着莲池,看着灵韵灯的光——她会一直等,等落池烟回来,等她的墨发蹭她的银发,等她的软声叫她“璚漪”,等她的指尖碰她的眉梢,等她们的灵韵再缠在一起,融成淡青的色,像以前那样。

“我在昆仑墟,等你,”她轻声说,声音裹着执念,裹着霜,裹着两纪的孤守,“等多久都等,永远等你。”

灵韵灯的光颤了颤,亮了些,映在莲池上,映在长庚星的光里,映在璚漪的银发上,像在守着一个约定,一个跨越两纪,却依旧未散的约定。

昆仑墟的夜,还很长,很长。

宝子们,第七章读下来,是不是像在昆仑墟的晨霜里立了片刻?冷意是慢浸浸渗进来的,不刺人,却缠在心上,像瓣尖化不开的霜??

这章没有撕心裂肺的等,只有“蚀”——霜蚀了莲瓣的粉,韵蚀了簪子的墨,时光蚀了灵韵灯的暖。璚漪蹲在冰道上补莲纹,刻一次歪一次,指尖碰着淡去的青痕,像摸着半凉的旧忆:以前落池烟握着她的手,墨韵裹着银韵,连歪纹都带着暖,现在只剩她一个人,连“像小不点”都刻不出来了??

最戳我的是她对着簪子说话的那段。把簪子贴在胸口,问“是不是你快忘了我”,墨韵淡得快看不见,却还是固执地渡灵进去。那不是追问,是怕——怕连这最后一点灵韵都散了,连“等”的念想都没了。还有灵韵灯掉瓣,粘了三次都掉,最后看着粉瓣飘向阿莲,像看着一段暖慢慢沉进冰里,轻得疼。

两纪的等待,不是靠喊“我等你”撑着的。是换了三次混着墨韵的灯芯,是补了无数次歪扭的莲纹,是每天给阿莲渡灵时忍着细针似的疼,是看着银发越来越白,却还把簪子插在发间,说“再等会儿”。这等,淡得像昆仑墟的夜,却重得像冰泉的底。

宝子们有没有被某个“钝细节”戳中?是补莲纹时的手抖,还是粘灯瓣时的停顿,或是对着簪子沉默的那刻?这不是苦等,是她把思念,都缝进了残池、残灯、残簪的细缝里,等着某天,那缕墨韵回来,轻轻一扯,就能牵出满室的暖?? 我们继续陪着她,等那道墨色灵韵,重新落在冰泉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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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霜簪蚀韵·残灯忆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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