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阿郁,这个玉镯好漂亮。”上官唐晴低声凑到男人耳边,“你送我好不好?”

分神的功夫,报价已经达到了一千九百万。

“两千万。”又一个竞拍的声音响起。

复行郁瞥了眼声源方向,报价的是陆家那废物陆锦澜。对方坐在他斜对角的位置,此刻正扭过头,挑衅地看着他。

“两千一百万。”

“两千五百五。”

“三千万。”

陆锦澜势在必得,“四千四百万。”

台下瞬间没了声音,拍卖师看了一圈台下,确认:“四千四百万一次,四千四百万两次,四千四百万三……”

倏地,他的声音卡住。

上官唐晴注意到身侧的举动。

复行郁放下交叠的双腿,不紧不慢走上主持台,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铛——”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天灯!他居然点了天灯!这人什么来头啊,居然这么嚣张。”

上官唐晴惊讶地捂着嘴,她没想到复行郁会有这个惊人的举动。

以前,她想要什么复行郁都会送她,大方阔绰,从不吝啬,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但这次不一样,这枚玉镯远远超过了它的实际价值。

而复行郁点了天灯。

事情到这个时候,“海晏河清”的最终归属已再无悬念。复行郁走向展台,拿起那枚玉镯,这枚属于她母亲的东西,他终于替她拿了回来。

……

范童童一路狂奔,终于跑到顶层,她一眼看见人群中间的复行郁,那些平日对他的恐惧和害怕在此刻悉数化成无助的哭喊:“叔叔你快去救救挽挽姐姐吧,她快没命了。”

男人脸色骤变,“她在哪!”

“三楼。”

上官唐晴还感动于复行郁点天灯的举动,忽地看见他神色慌张地离开现场,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想着是发生了什么,她追上去,陆锦澜突然横出来挡住她:“拍卖会还没结束呢,上官小姐不多留一会儿?”

上官唐晴当然是认识陆家的小公子的,她温柔地笑笑,“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其他的就留给那些喜欢的人吧。”

“上官小姐对自己还是那样有把握,就是不知道对自己的感情也这样胜券在握。”

上官唐晴看着他,“陆小公子什么意思?”

……

“叮——”

电梯门直达三楼,男人快步出来,两步之后突然停下。

四个身强力壮的雇佣兵如伺机而动的豺狼围在电梯口,手里拿着黑漆色铁棒。复行郁挑了挑眉,“看来是有备而来啊,好啊,一起上呗。”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同时,男人眼眸冷了下去,和他们缠斗在一起。

甲板上,血腥味渐渐浓重,混杂着咸咸的海风。

复行郁睨了眼倒在脚边的两居身体,而后抬眸,看着凶神恶煞的另外两个,口气嚣张:“就剩你们俩了,要不我仁慈点,留下你们其中一个给他们收收尸?说吧,想留谁。”

“还是让我们送你下地狱吧!”

说这些话的同时,身型彪悍的纹身男挥着铁棒过来,复行郁轻嗤了声,偏头躲过,他两只手抓着铁棒一端,长腿发力,朝纹身男腹部狠狠踹了一脚。

空气间骤然爆出一阵野兽濒死前凄厉惨绝的长嚎,他抢过对方铁棒,往纹身男头部用力砸了下去。

因为动作起伏巨大,男人的红色发带有所松动,额前两缕长发在风中凌乱飞扬,滑过脸颊。

“妈的,我杀了你。”

身后,阴测测的破风声袭来!复行郁双手撑着圆盘桌面迅速翻到对面,将整个玻璃圆盘掀起。

“砰——”的剧烈一声,圆盘迅速碎裂成四五块大小不一的块状。

方樊听见船舷身后的巨人动静,猛地转过头。

那端的场景混乱不堪,白色飘逸的长头发男人正半蹲着身,一只脚踩在黑衣男人胸口,像是碾烟头那般,很随意地转了转鞋尖。

如果不是清晰地听见那一声凄惨的尖叫,方樊还真以为那人是在灭烟头。

忽地,男人抬起脸,跟他的视线撞上,一股不寒而栗的恐惧瞬间包裹上身。复行郁看见那张丑陋的脸后,夏挽挽近乎僵紫的小脸。他动了动脖子,直起身子。

“您是在杀人么?”复行郁走过来前,鞋尖在躺在甲板上死气沉沉的男人衣服上蹭了两下,“好巧,我也是。”

古井无波的语调,甚至还透着点飘渺、轻的几乎没有的笑意,混杂着呼哧大作的风吹来时,竟有种阴沉沉的压迫感,方樊莫名的背脊打颤,他看着一步步逼近的男人,声音不知觉哆嗦:“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挽挽脸色已经到了僵紫的状态,她被方樊掐着脖颈整整有了一分钟,视线也彻底的模糊摇晃。

甚至在快死的时候,她竟然还幻听见了复行郁的声音。

“我、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你、你别过来。”方樊面色失容,瞬间吓得脱开了手。

突如的释放让挽挽失去支撑,因惯性向后倾倒。下一刻,她的腰肢撞上栏杆顶端,整个人翻出船外。

“啊——”

就在挽挽以为掉进深海要死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一个灼热滚烫的温度包裹。她悬在船体外面,看见复行郁紧绷冷硬的脸庞。

从未想过,他会出现在这,更未想过在这种生死攸关伸出手救她的人会是他。

复行郁双手一撑,纵身翻过栏杆,他整个身体也悬在了船外,只有一只脚勾住栏杆底部。

“抓紧点,别喂鲨鱼了。”

他说话还是那个样子,调子慵懒,带着点似有若无的嘲讽,哪怕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只是一会儿,挽挽便看见他额头脖颈手臂的青筋暴起。

再这样子下去,他们两个都会葬身大海。

“复行郁,”挽挽仰着头,“你别——”

“管我了”这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复行郁硬生生打断了:“平时没见你话这么多,怎么是要跟我交代遗言么,那你最好烂进你的肚子里,我没兴趣知道。”

那一刻波涛汹涌,像是有数以万计的浪花重重拍打着她。

下一刻,她的心高高提起。

陆锦澜的脸突然浮现在复行郁身后,他手里拽着一根带血的铁棒,整张脸兴奋又疯狂,五官都要笑扭曲的样子。

“二公子这是怎么了,这么舍命救自己大哥的女人。哎呀呀,是我说错了,二公子救的是自己老婆啊。”

当时复行郁在酒吧骗他说夏挽挽是复裴礼的女人,他信以为真,把人交给了他,就等着一出兄弟为爱针锋不惜相残的好戏登场,结果他妈的给复行郁耍了。

他做戏骗他,删他照片,派人打他,害他躺了半个月医院,这些他统统都要跟复行郁算清楚。

“二公子那晚下手真狠啊,我现在骨头还疼着呢。”说着些话的时候,陆锦澜高高举起手中的铁棒。

——对准复行郁抓着栏杆的那只右手。

像是意识到什么,挽挽扯着嗓子尖叫:“不要,不要!”

可她还是清晰地听见了那一声,铁棒重重砸下发出的沉闷,伴随着……可能的骨碎声。

那一棒的力量,足以让任何人痛得松开手,可复行郁没有。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旧寡淡的,平静的。仿佛那一棒砸的不是他的手。而那只抓着挽挽的手,因为极度用力而泛白,甚至微微颤抖。

复行郁完全可以躲开那一棒的,只要他放开夏挽挽,在那根铁棒落下来之前,翻回甲板,解决陆锦澜不是难事。

可他并没有。

“二公子骨头真硬啊。”陆锦澜没想到复行郁竟能接住他这十足十的一棍,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像是挑衅,“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接住我下面这一棒子了。”

挽挽再次看见那高举的铁棒。

她不想因为自己连累复行郁,“复行郁你快放手吧,不然你会没命的。”

他确实没有必要这样豁出性命救她,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但关系谈不上好,所以哪怕复行郁真的放手了,挽挽也不会怪他。

“你废话能不能别这么多。”男人额前的青筋绷得发紧,“不想死的话听我的。你斜下方两米有一个橙色救生艇,待会儿我把你的身体摇起来,你腰腹用力。”

顺着他的视线,挽挽看见了那个救生艇。

“等我数到三,叫你跳的时候你就往顶棚上跳听见了没。”

挽挽的手已经渐渐脱力,她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与其这样坐以待毙,还不如铤而走险,求一线生机的可能,挽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

她收紧腹部,身体开始像摆钟那样有节奏地摆起来。

复行郁盯着她的模样,声音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沉:“一,二,三……”

挽挽的身体荡到最高点。

“跳!”

“砰——”的巨响,挽挽整个人重重摔在救生艇顶棚,强烈的撞击让她几乎窒息,好在最后她还是抓住了顶棚垂挂的那根绳索。

复行郁看见她脱离危险,也便没什么后顾之忧了。他眯起锐利漆黑的眸,在陆锦澜第二棒砸下来之前,换那只没受伤的手去抓栏杆,动作迅速。

陆锦澜的铁棒砸空,铁棒砸在栏杆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他恼羞成怒,顿时像只发了疯的野狗挥斥铁棒。

“复行郁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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