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名叫傅舟,陪着岑砚站在车头,身穿一身宽松版型的休闲T和沙滩裤,寸头,人字拖,一米九五的个头打扮得像是要去度假:“小少爷,您快进去吧,别等会儿我流汗了把您吓着。”
岑砚仰头看了看他,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我觉得我现在不怕了。”他迈出外八字站姿。
“……”
尤里跑过去牵住他的手,往前凑着小声说:“岑砚,那两个双胞胎说,这车叫大忌,一百多万!?真的吗??”
岑砚痒得挠了挠耳朵,站在他身后的傅舟听得笑哈哈:“什么一百多万,这车到运来老宅总共花了两千万。”
“什么??!!”
傅舟挑眉:“嗯哼。”
“那么多钱……”尤里瞳孔都放空了,机器人似的喃喃:“岑砚,你真是我的天使宝宝。”
岑砚眨了眨眼睛,侧头看到那两个双胞胎小孩还在窃窃私语地盯着车看。
他伸手从傅舟手里接过一沓打绑白色封条的现金递给尤里。
“活动资金。”
尤里又在外太空遨游了好一阵。
他猪起嘴,一副要哭的样子:“我想亲你。”
“不。”岑砚拒绝得很干脆,见拒绝不管用,他伸手按在尤里嘴唇上,“我不想被你亲。”
尤里被他推得往后挪了一大截,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了。”
几个人上车后,岑砚让尤景潇把他抱起来,这样才能够到车窗。傅舟连忙点火把副驾驶的车窗降下去。
尤里趴到车窗上望着他,看到好兄弟对他指了指:“系上安全带。”
“……哦哦!”
岑砚让尤景潇把他抱到后车窗,等车窗降下,指了指两个双胞胎:“你们要陪尤里玩开心。”
·
尤景潇看着车开走,觉得小少爷也是想去玩的,只是身体不好去不了那么远,问他想不想去玩近一点的地方玩。
九岁的年纪,哪个不爱玩,尤里喜欢玩,岑砚也是一样的,但他不能去玩,他嘴里还含着颗牙。
就说刚跟那两个双胞胎小孩说话的时候怎么有点牙疼。
原来是掉牙了。
“组尼,乌滴牙掉勒。”
“啊?”尤景潇听他唔唔哝哝一阵,没听懂,“你说什么小少爷?”
岑砚埋下小脑袋,把牙吐到手里,然后忍不住用舌尖舔掉牙处。妈妈说过不能舔,不然牙会长歪,他每次只敢在牙掉下来的时候舔一下。
一颗乳牙,托在小手里,牙也小小的,尤景潇不住地睁大眼睛:“小,小少爷,你的牙!?”
他下意识地以为小少爷是出事了。
毕竟在尤景潇十七年半的人生中,他始终过得很紧很忙,根本没有精力把注意力留给换牙期的自己。
医生检查完岑砚的口腔,牙还被他握在手心里。换牙的规律是牙齿上下排左右对称,先下后上的原则,当儿童长到8-9岁时开始长出侧切牙,岑砚这次掉的牙是右下侧切牙。
他第一次掉牙的时候正在学校上课,也是像这次一样,没借助牙刷、手指之类的外力,就在说话期间嘬了口唾沫,牙就脱落了。
把牙放在书桌不远处,抬头能看到的地方,岑砚学了一下午习,晚饭后他握着牙、拿着小铲子,去窗前的那颗胡杨下挖坑。
岑砚至今为止换下来的乳牙都是被他这样“下葬”的,状态过于集中专注,让人看着都怀疑,如果人能够自主处理自己的后世,那他死后也会把自己这样葬了。
他蹲在那里吭哧吭哧地挖,尤景潇陪在不远处,不一阵就看见庭院门打开,慕逸回来了。
慕逸很快就注意到胡杨下蠕动的团子,朝门口走过去,对尤景潇问:“他在干什么。”
尤景潇把小少爷掉牙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慕逸转头看过去,见小朋友已经站起身,像是埋完了牙,两只小胳膊鼓劲似的,胳膊肘弯曲,绷在身体两侧,一条小短腿抬着,一脚一脚地在踩地上的土。
“……”怎么看着像是在泄愤?
“岑岑。”慕逸叫他,“过来。”
“……哥哥!!”
“嗯,进去吧。”
“哥哥你回来啦,我好想你啊!”
看着沾染尘土的小手抱过来,慕逸一瞬间涌上不适感,伸手按住那颗小脑袋,防止他靠得更近:“先去清洗。”
岑砚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呆完之后开始委屈,聚了两大包泪,听见哥哥很重地吸了口气,按着他脑袋的手收回去,然后抓住了他的手腕:“去清洗。换身衣服和鞋子。”
被强行拉着胳膊,出现在视野里,岑砚这才看到自己脏兮兮的手,也懂了哥哥在说什么:“……哦哦!!”
上次尤里说的话浮现在脑海,岑砚觉得这个哥哥肯定有洁癖!
慕逸带他上楼去卧室。以慕逸自身来讲,换衣服就必须先洗澡,他把岑砚直接带去了浴室里,让他先洗手,然后脱衣服洗澡。
浴室里有两个空间,盥洗室和浴池,被一扇通锁的门隔开。平时岑砚洗澡,女佣就会等在盥洗室,岑砚从里面反锁后,女佣从外面是可以打开的,但需要拧动反锁再开启,主要是为了保护岑砚洗澡的**和遇到突发状况女佣能开门进去。
岑砚进去之后就习惯性地反锁上门。
慕逸无意识地皱了下眉,走上前敲门:“锁门干什么,打开。”浴池跟外面落地窗边的那个浴池一样,一看就是成人用的,小朋友泡在里面很危险,他得看着小朋友才行。
“……哦哦!!”声音从门里传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拖鞋踢踏声,慕逸脑子嗡地一声:“不要跑!”
“小心摔倒”还没来得及说,就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他又大声了,岑砚开门后明显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在看他。
“……”
慕逸闭上眼睛深呼吸,一手叉腰的站姿,一手捏了捏蹙起的眉心。
岑砚莫名觉得这个哥哥要发火了!
洗个澡都要看人脸色。
岑砚年纪还小,觉悟不到这点,只是尽可能乖地站在浴池边脱衣服,大气不敢喘一口。
慕逸站在旁边,整个空间皆是冷白洁净的色彩,雪后森林般的气味漂浮在四周,眼前是脱得只剩裤头、并且还在脱的小朋友,皮肤泛着如雪一般的光泽,看上去丝滑细嫩,无一丝瑕疵。他走过去扶住小朋友的胳膊,免得小朋友用那双小短腿金鸡独立脱裤头摔跤。
确实丝滑细嫩,带着温热。
没多少在脱衣服时被帮助的经验,岑砚以为哥哥不让他脱,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哥哥这是在扶着他。胳膊上的大手是收了手劲的,岑砚并不会被捏疼,只能清晰地感知到从手掌心传来的滚烫高温。
“谢谢哥哥!哥哥,你的手好烫啊!”
“嗯。”慕逸单手扶着他,另一只手伸进浴池摸了摸水温,没想到水是热的,于是收回手把小朋友抱起来放浴池里,“我阳气足。”
“哥哥,什么是阳气?”岑砚趴在浴池边,捧着脸蛋望他。
“阳气……”慕逸也不知道怎么说,他坐到浴池台子上和小朋友对视:“晒太阳就有阳气了。”
岑砚嘴巴瘪回去了一些:“可是我不能多晒太阳。”
慕逸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摸了摸小朋友的头。
“那哥哥能不能借一些阳气给我啊??”
听着这转瞬又精神回去的语气,慕逸:“?”
怎么借?
“等我以后身体好了,就晒多多的太阳,还好多好多的阳气给哥哥!!”
慕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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