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砚睁着一双大眼,表情都凝固了,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最先跑过来的人抓住了胳膊:“小学弟!!!”
岑砚被那人嘴里发射的声波振得往后一仰。
其他的人也接二连三都跑了过来。他们情绪都很激动,不知道是不是这些人的学术生活很枯燥,反正岑砚此刻觉得自己像一只本该出现在动物园,却乱入科研场所,被观赏的猴子。
组员们眼里的哪是什么猴子。他们都是带着对“新疆长相”“棕色卷毛”“看着比十七岁还小”等因素的确认和好奇来的,真正看到岑砚后,满满都是震惊、振奋和满足。
而有一点岑砚没猜错,学术生活确实很枯燥,除去那份热爱,真的就是理想和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区别了,他的出现确实带给了这些人日常生活中十足的惊喜感。
“吃饭了吗?”跑得最快、方才最先跳下楼梯的02办小组长招呼道,“没吃的话,没吃的话师兄请你,咱科大的美食广场可是跟宫殿一样呢。要是吃了的话,师兄请你去咱学校的咖啡厅啊?”
吃饭了吗?
还真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呢,岑砚缓冲了两秒。
他露出笑容:“咖啡厅吗?好啊,那就谢谢师兄了。”
02办小组长卡了下。估计是没想到他这么不客气,花了几秒才重新激动回去:“那就走吧!天气还热,师兄再请你吃个冰棍。”
岑砚微笑点头:“劳烦师兄带路。”
说是“我”请“你”的二人活动,结果乌泱泱的一群人去了咖啡厅。
“听主任说你只待一年,到时候就要回研究院了吗?”大家点好饮品,挤着尽量坐在一起,02办小组长问道。
岑砚被围在中间:“是的。”
其实校园生活是很美好的,若不是一年的学习,而是完整的阶段,岑砚倒挺乐意在大学学习的。正因如此,第一天、第一次见这些要相处一年的人,岑砚就开始有了一种怅然的感觉,因为一年后就要和这些人分别。
“我们还听主任说了好多你的事呢。十七岁硕士毕业,还是麻省理工……给我八百辈子我都不敢这么想。不过学弟,你一直在国外上学,能适应咱这儿吗。”02办小组长突然开始惆怅,叹了口气道:“咱都是学习的牲口,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十一点睡觉,你年纪还小,还在长身体吧。”
岑砚静静听着这位自称牲口的学长对他的关心,他完全可以回答一句完全没问题,但对他来说是事实的一句话听到别人耳朵里好像有些轻飘飘了。
岑砚想了想,笑道:“有师兄们照顾我,我会尽快适应,跟上大家的进度。”
围着的一群人都听愣了。
不知为何,02办小组长突然露出老父亲的神色:“好好好,我们都会好好照顾你的,不要怕,小学弟。”
岑砚笑着在每个人脸上看过去:“谢谢你们。”
这下,一群人都露出了老父亲的神色。
做父亲的就是爱操心儿子,有人担心地说道:“你不住校吧小学弟?咱们研究小组要是有个什么违法乱纪可是立刻就得退出研究小组的。”
岑砚听得一愣:“什么违法乱纪?”
而且为什么要提住校?
他不住校,所以应该不会违法乱纪?
“不按时回宿舍,领外部人员回宿舍之类的,每一条都算违法乱纪。除此之外还有,每周一次专业考,期中期末各一篇论文,做不到的都得退组。”
岑砚人听傻了。
期中期末各一篇论文?
02办小组长伸手掰了一张脸过来,指着眼镜后面的黑眼圈,声称这位是这学期最有退组风险的人员之一。
他安慰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将脸给人家搡回去,然后又对岑砚介绍组内的硬性标准。
从咖啡厅出来,岑砚强撑着笑意,特想转身去骑三轮车,离开这个要待一年的“地狱”。
这哪是研究小组,这简直是受刑,也就学习起来能让这些人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牲口的慕逸能够待下去。
说起慕逸,岑砚又忍不住想要在心里咒骂。
这人明明上午还跟他一起上课,下课他收拾完东西一扭头就看不人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也不知道吃没吃饭。
岑砚叹出声气,02办小组长敏锐地抓住他的情绪,以老父亲的神色加油打气道:“其实没那么恐怖,只要你平时跟着组里走,到时候论文都是有东西可写的——”
他说着说着一顿,跟着突然停下不动的小学弟看过去。
看到一位长发飘飘的……
“小学弟?”02办小组长反应过来就睁大眼睛,其他人也都跟着往过瞅。
然后纷纷睁大眼睛。
传说中的,主任介绍时占比远远大于岑砚的,拿的奖比他们几个办公室挂的奖加起来还多的另一位小学弟?
02办小组长见到岑砚时是最激动的那一个,此刻见到慕逸却也站着不动了。他伸手揉了揉眼睛,重新看了一会儿站在远处也在看这边的小学弟,转头对其他人问道:“我靠……说是长头发,没说是长得这么……!!!”
岑砚仗着距离远,狠狠瞪了慕逸一眼。他收回目光,忍不住带着一丝自豪成分笑道:“长得美吧?”
确实美,但整体没办法用美形容。
体型相比周围男性过于高大,短袖裸露在外的手臂攀附着明显的肌肉线条,如果眼睛能看到温度,那里站着的将不是人,而是制冷机。
岑砚不自觉又看回去,然后不自觉又叹出声气。
真不知道慕逸今后一年会怎么和大家相处,他只盼着慕逸不要把周围人逼黑化。
组员们缓过神来后又激动起来,但比起对岑砚的激动来说多了一份含蓄。
岑砚被迫跟着大伙走到慕逸面前,只见02办小组长对慕逸伸出一只手,笑容都经过表情管理才露出,看上去很慎重:“你好,我是02办小组长,你俩所在的办公室小组长是我发小,有事也可以找我。”
话音落下,空气像被冰冻般一片死寂。
岑砚垂眼望小组长代表友好的手,没忍心说出那句他有洁癖,拒绝肢体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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