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段初淮推开训练场的门,发现余砚棋就站在旁边,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训练场回音效果一直可以的,那他刚才和陆屿琛的对话,余砚棋就是都听见了。

“不是说去借电脑吗,”段初淮走到他身边,冲他笑,“电脑呢?”

余砚棋抬眼看他,又重新沉下眸子:“总这么偏袒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了。”

“谁偏袒你了,你本来就不是卧底,我这不是陈述事实?”段初淮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败下阵来,“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偏袒你。”

余砚棋被他逗笑了。

“我们不是好朋友吗?偏袒你不是应该的?”段初淮看着他。

“陆屿琛不也是你好朋友吗?”余砚棋说,“你跟他翻脸,他会不会做一些对你不好的事?”

段初淮摇摇头:“不会,他不是那种人。就是有时候特别没脑子,把活人都气死了。”

余砚棋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只是点点头:“谢谢你。”

段初淮笑了:“又谢?”

午夜了,月光像一条波平如镜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樱花树影里,只有那些樱花树叶,还在黑夜里回忆着白天的忙碌。

余砚棋上前一步,张开手臂抱住了段初淮。他声音平静又有力,在段初淮耳边缓缓说道:“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我依靠的人了。”

段初淮抬手回抱住余砚棋,两个人的心跳逐渐同频。

“你是在跟我表白吗?”

几声咳嗽音从不远处传来,两个人同时撒了手,装作无事发生朝声源看去。

余砚棋清了清嗓子,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拎着两个电脑包张着大嘴的周羽恬:“干嘛?”

周羽恬尴尬一笑,把手里的电脑包举起来:“师哥,您要的电脑。”

段初淮和余砚棋同时上前接过来,段初淮跟她道了句谢,周羽恬连忙摆手说不用谢。

周羽恬咽了口唾沫,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我……忘记拿充电器了……”

还没等余砚棋和段初淮应声,她就好像脚底抹油似的溜走了,一边溜还一边叨叨:“我的妈呀我看见什么了……”

余砚棋看着周羽恬忐忑的背影没忍住笑了:“她不会出去乱说的。”

“嗯?”

余砚棋笑着看段初淮:“我说,刚才我抱你的事,她不会出去乱说的。”

“乱说什么?”段初淮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余砚棋笑着切了一声:“装什么呢,当然是误会我跟你在谈恋爱啊。”

段初淮看向别处,耳朵不知不觉地涌上一股红晕:“误会就误会呗。”

余砚棋定定地看着段初淮的侧脸。

路灯,樱花树,长凳,夜晚。

还有他们。

盯了一会儿,段初淮好像没有要跟余砚棋对视的意思,余砚棋也偏过头,不去看他。

余砚棋清了清嗓子:“…那怎么行?”

段初淮换了只手拿电脑包,另一只手自然下垂的时候刚好碰到了余砚棋的手背。

段初淮直接把他手握住:“手这么凉。”

余砚棋还是没去看段初淮:“…啊,还好。”

“啊!”周羽恬尖叫一声,吓得段初淮和余砚棋赶紧把牵着的手松开了。

余砚棋有些不爽:“干什么?”耽误事了知道吗?

不过这后半句他没说出来。

周羽恬吐出一口气,闭着眼甩了甩脑袋,喃喃道:“一定是我看错了。”

说完双手奉上充电器,又脚底抹油跑了。

余砚棋看着周羽恬的背影啧了一声,笑着看向段初淮:“解释不清咯。”

段初淮和余砚棋回到训练场的时候陆屿琛已经老实了,李知意和林修远互相靠着后背坐在沙发上补觉,沈赫南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邵卓然来回踱步唉声叹气。

陆屿琛看到余砚棋的时候好像要发作,看到段初淮的眼刀之后选择了闭嘴。

刚才李知意跟他说了不少,陆屿琛决定暂时给段初淮个面子。

“抓紧时间吧,两个人看监控五个人睡觉,轮班倒,每人一个小时。”段初淮把电脑插好数据线放在桌子上,“我跟余砚棋先来吧。”

“我跟知意先来吧,”余砚棋攥住段初淮的手腕,指腹在他手腕内测摩挲,“累了一天了,你睡会儿,到点了我喊你。”

段初淮斟酌了一下,他决定听余砚棋的,他确实累了一天,强撑下去如果注意力不集中的话会耽误调查进度。

“行。”段初淮点点头,“那我定个闹钟。”

余砚棋和李知意开始看监控,四面八方的监控,只要是跟霍湘媛失踪的路口有关的,沈赫南全要回来了。

一个人要全部排查下来大概需要23个小时,闹呢。

余砚棋和李知意同时开了1.5倍速,看了还没两分钟,就听见一阵电钻声。

“大半夜的还有施工队?”余砚棋暂停了监控录像,微微皱起眉回过头寻找声源。

李知意动都没动:“是邵卓然在打呼噜。”

“……”余砚棋看了一眼邵卓然,他那姿势不打呼噜才怪,脖子跟脑袋都快九十度角了,“你……要不去把他扶正了?”

李知意叹了口气,暂停了监控录像,起身到邵卓然身边把他身子扶正了,确定他不再施工才重新坐到电脑前。

两个人看的都很仔细,一个小时到了之后,李知意眼睛实在受不了了,扶着太阳穴使劲眨了眨眼。

余砚棋还专心致志地看着,毫无杂念。

“撑不住就歇会儿。”李知意提醒道。

“能撑住。”余砚棋面不改色。

“哦,”李知意又来回眨了几次眼,“霍湘媛是你师姐吧?她失踪了你还挺淡定。”

“那还能怎么办,范进中举吗?”余砚棋有气无力地笑道。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李知意说,“就是觉得你这人好像没有恐惧的情绪,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很平静,其实这样不太好,有时候恐惧能让人类远离危险。”

余砚棋依旧面不改色地盯着电脑屏幕:“嗯,段初淮也这么说过。”

李知意顿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却又没开口,余砚棋也没追问。

直到段初淮的闹钟打破了这场平静,可惜闹钟还没响到第二个音,就直接被余砚棋关掉了。

“你睡吧,换个人,我再替段初淮盯会儿。”余砚棋说。

李知意没动,他拿起周羽恬送来的茶喝了口,难喝得龇牙咧嘴:“这什么鬼?”

“狗尿。”余砚棋平静地说。

李知意瞪大眼睛:“我草?”

“傻逼吧,”余砚棋笑了一下,随后又很快变严肃,“怎么可能?”

李知意没接这个茬:“初淮跟你说过,我们都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吗?”

余砚棋手挡在嘴边,手肘撑着桌子,说出来的话含含糊糊:“略有耳闻。”

“刚才陆屿琛怀疑你,段初淮抽他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说一声。”李知意说。

余砚棋微不可察地皱起眉。

“段初淮这人怎么样你也知道,和和气气的,也不爱跟人吵架翻脸,全世界认识他的人都得夸他句好,而且我们跟陆屿琛都是发小,他为了你这样我挺意外的。”李知意继续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俩真……那个什么的话……你对他好点吧。”

完蛋了。

不只是周羽恬,连李知意都误会了。

余砚棋点头:“知道了。”

误会就误会,这是段初淮说的,可不是他自己要求的。

李知意应了一声,喊醒了邵卓然。

“冠军,你不睡啊?”邵卓然打了个哈欠,努力睁着眼。

“我替段初淮。”余砚棋说。

邵卓然哦了一声,罕见地没多嘴,可能是太困了。

这录像一直看到了凌晨五点,余砚棋中途睡了几个小时,轮到段初淮的时候他又醒了:“让他睡吧,我看。”

其他人也没拦着,直到早晨六点,段初淮醒来。

他身上披着一件羽绒服,是余砚棋的。

段初淮扶着那件羽绒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慢慢坐起来,后脑勺还立着一根呆毛,花了两秒时间才反应过来。

“我草,几点了?”

“六点零三。”正在看监控的林修远打了个哈欠,“我们打算喊你来着,冠军不让。”

段初淮看向余砚棋。

余砚棋正侧躺在他旁边的沙发上补觉,把手掌缩进了袖子里,身上披着李知意的外套。

“我记得我定了闹钟的。”段初淮还有点懵。

李知意用下巴朝余砚棋挑了一下:“他给关了,你的份他已经帮你看完了,你接着睡就行。”

“如果你坚持要帮我们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林修远说两句话就打一个哈欠,显然是困急眼了。

“我来吧,”段初淮起身把李知意的外套扔到一旁,无视李知意的骂骂咧咧把自己和余砚棋的外套搭在了余砚棋身上,“林修远歇着。”

“段教授万岁。”林修远伸了个懒腰,躺到段初淮刚才躺的那个沙发上披着李知意的衣服闭上了眼。

沙发被段初淮躺的暖暖和和的,林修远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段初淮开了2.5倍速,看了不到十分钟,就找到了霍湘媛一行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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