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砚棋出了会议室,换上便装戴上帽子去了姜怀仁的办公楼。
他住院的这一个星期从大爷大妈那听到了不少八卦。
比如,段初淮是LAP系统顶尖医学院的讲师,跟他同龄的人见了他都要喊一声段教授。
余砚棋心想:还教授呢,就是一个满嘴胡说八道的傻逼!
还有谁家的小姑娘喜欢段初淮,老邵家的儿子又干了什么好事,老陆家的闺女和老李家的儿子配不配等等。
最后就是姜怀仁的办公室在78楼,掌握着全系统的情报。
余砚棋带着电动小风扇,一边躲监控一边进了办公楼。
他刚一进去就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
他先是改变路线进了逃生通道,没想到那人跟着他一起进来了。
余砚棋打算实在不行就打晕。
他上到三楼,离开了逃生通道。
他预料到,跟着他的那个人一定进了电梯。
如果真的耽误他的事,只能打晕。
余砚棋慢慢走向电梯,但是从电梯出来的人,是段初淮。
余砚棋下意识压低了帽檐,从他身边走过。
跟Govern的那场仗,段初淮救了他,他不想伤害段初淮。
到了78楼,余砚棋加快步速跑到姜怀仁的办公室,通过腕内芯片黑了门锁。
他在屋里把门上了锁,打开了姜怀仁的电脑。
他妈的怎么又有密码!
余砚棋一边用电动小风扇给电脑降温,一边用腕内芯片破解姜怀仁的电脑。
外面传来脚步声。
越来越近,余砚棋敲击虚拟键盘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破解完毕,外面的人在输入密码。
我操!段初淮为什么会知道姜怀仁办公室的密码!
情急之下,余砚棋关了姜怀仁的电脑,拿起电动小风扇,打开窗户顺着翻了出去。
他一只手握着窗户的护栏,身子悬在半空中。
段初淮打开门,屋子里却空无一人。
他打开室内灯,用手背探了一下姜怀仁电脑的温度。
很冰。
他又打开姜怀仁办公桌的抽屉挨个查看,都是一些水费电费的详情,没什么卵用。
段初淮关了灯,推门出去。
余砚棋听见关门的声音,立刻从窗户外翻进来,打开姜怀仁的电脑开始找他需要的东西。
回车键刚摁下,段初淮推门而入。
被段初淮摆了一道。
余砚棋条件反射地看向门口,段初淮用腕内芯片的手电筒照向余砚棋的脸。
“我就知道是你。”段初淮打开灯走到余砚棋旁边,姜怀仁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个人的档案。
照片上是一个长头发,白裙子的女孩,很漂亮。
段初淮突然想起陆屿琛的形容。
余砚棋摁下电脑显示屏:“你怎么知道是我?”
段初淮抬手指向门口:“你把门锁黑了。”
“你……”段初淮看了一眼余砚棋摁在电脑上的手,“你真是卧底?”
余砚棋从段初淮脸上看到了挣扎。
“我不是,你相信我。”余砚棋说完坐在了姜怀仁的座位上,打开腕内芯片开始复制资料。
“你这是会被处罚的懂吗?”段初淮把手撑在姜怀仁的办公桌上。
余砚棋不以为意:“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段初淮:“那你总得告诉我你进系统的目的是什么。”
余砚棋继续手上的动作,看都没看他:“总之我不会害人,也不会害系统。”
“你应该知道Govern有多丧心病狂,如果这份资料落到Govern手里你知道无形中会害死多少人吗?”
余砚棋顿了一下,他沉下眸子,又抬眼看向电脑屏幕中的女孩。
余砚棋偏过头换了口气,没再理段初淮,继续手上的动作。
段初淮泄了气,说着就要往门外走:“我去把你的情况报告给导师。”
“段初淮。”余砚棋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睛紧紧盯着电脑屏幕中那个女孩,“你过来。”
段初淮走到电脑跟前。
余砚棋叹了口气:“算了出去再说。”
“……”
余砚棋做好反侦查工作,把桌面收拾到他来之前的模样,和段初淮一起出了办公楼。
他们俩走到了被炮弹摧毁的不像样子的训练场中间的那片空地。
余砚棋突然停下来,转过身。
“我刚才copy的是三年前九二八坠楼案的案卷。”余砚棋顿了一下,“死者是我妹妹。”
段初淮愣了一下。
“抱歉。”
余砚棋没理会他的道歉:“我常年在外地比赛,我爸妈都在STWO系统里,平时没人管她。”
“三年前她们学校出了一起事故,她同学跳楼了,没死,那个人没有任何的自杀预兆,所以判定是被害了,我妹妹是嫌疑人。”
下一页已掀起,目光却还在这一页,难以离开。
余砚棋定定地看着段初淮:“检测结果是那个人吃了不明不白的药,谁推了她,那天发生了什么,她全都不记得,但是那个药瓶上有我妹妹的指纹,恰巧那天学校天台的监控坏了。”
“我说过,我大学学的软件工程,查案的导师觉得是我妹妹推了她,我帮她黑了学校的监控。”
“这个案子当时查了很久,唯一的侦破思路就是这个,我妹妹一直被当做是嫌疑犯。”
说到后面,余砚棋的语气将近愤慨。
痛苦,有时候就像一根缆绳,弯来绕去的。
“学校里的人议论她,我当时已经有一定的知名度了,每天都被网暴,还耽误了世锦赛。”
“然后我妹妹就跳楼了,在那个人遇害的地方,留了遗书,就为了证明她不是凶手,那个案子,直到现在都还是悬案。”
“一年前,我收到了她给我寄的生日信。但是两年前我没有收到信,我妹妹很聪明,她肯定给我留了信息,我黑了她的电脑,发现的关键词就是YT,所以我才让我爸妈把我送进LAP。”
“我妹妹,我确实不够了解她,但是她绝对不可能自杀,她杀人我都信,但她绝对不可能自杀。我要查清我妹妹到底在干什么,不能让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余砚棋连着咳嗽了几声:“我说了,我不是卧底,如果你还不信,那……”
“我相信你,你不是卧底。”段初淮打断他,“你是和我同生共死的队友。”
原来那句口号不是随便说说。
他们真的做到了同生共死。
“妹妹的事我会帮你,我在系统内的权限很高,你需要查什么可以直接找我,省的你大冷天伤没好还挂在78楼窗户外面。”段初淮说。
余砚棋看着他,沉默了半晌。
“谢谢,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会帮你保密的。”段初淮说。
余砚棋和段初淮并肩往宿舍走,刺骨的寒风丝毫不讲情面。
“你觉得那个人是你妹妹害的吗?”段初淮突然问。
头顶上的苍穹,泛着灰蓝色的光。
“我很忙,跟她很久没见了,是不是她害的,我不知道。”余砚棋说,“我对她很愧疚,不管她是被冤枉还是罪有应得,我都要给她的死一个交代,把她想查的,都查出来。”
“你是个好哥哥。”段初淮说。
“我不是。”余砚棋反驳他,“人死灯灭,她活着的时候,我们一年里见面的时间很少很少,她几乎每天都一个人。”
“我以前总是想,我要是能多花时间陪她,她也许就不会死。”余砚棋说,“但是想这些都没用了,我一看见她的脸,我他妈就愧疚的要死了。”
“人不能活在过去的,你现在来了LAP,也算是一个新的开始,没事的,我们都会帮你,”段初淮拍拍他的肩,“时刻谨记,我们是你同生共死的队友,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
“谢谢。”余砚棋说,“教授。”
段初淮愣了一下。
余砚棋,这算是接受他的帮助了吧。
“不客气。”段初淮笑着,“走吧,回宿舍。”
回了宿舍,邵卓然他们正在聊天,见状立刻跟他们打了招呼。
“回来了啊,冠军。”
“嗯。”余砚棋应了一声。
段初淮发现余砚棋这人情绪真是收缩自如,刚才还一脸丧气样,好像他妹妹的事查不出来就不活了一样,现在又能当作无事发生。
情绪管理大师非他莫属。
李知意:“休假结束了,明天又要重新开始地狱周了吧。”
“唉,”邵卓然长叹一声,倒再床上,“不想训练。”
余砚棋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他也有点不想训练。
“明天休息。”余砚棋说。
“啊?”
“什么?”
“你说休息就休息?”
“我说了,明天休息,”余砚棋把被子盖过头顶,“爱信不信。”
段初淮笑了一下,他好像知道余砚棋想干什么了。
“你笑什么?”李知意看着段初淮,指着余砚棋,“你跟他一伙儿的?”
“我睡了。”段初淮也把被子盖过头顶。
“什么毛病你俩,不怕二氧化碳中毒啊?”陆屿琛说。
“闭坑,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学员们的腕内芯片收到了今天训练的内容。
休息一天。
“我草!”邵卓然大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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