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听到宋见月的名字,傅焰之眉头紧蹙着,望着漫天梨花神情游离,不知在回忆什么。
缓缓地,他回道,“宋宝林终是福薄。”
“后宫佳丽三千,新人前仆后继,只愿陛下记得这一树梨花便好。”
见月,终是傅焰之负了你,但此后他见到梨花开放的每一次,想必都会记得你当年的风姿。或许,这是另一种记得,不知这样,可否让你这一世略添安心。
傅焰之回过神来,冷眼看她,“你邀朕同游,原来是为了她?什么时候,你能想想你自己,想想朕?故人相见却不相识,你可知朕有多痛?
又用这种眼神看朕。有时候朕觉得你看着我,却并没有看我。你可知我是何心情?你我也曾初春同游,你怪我忘了她,可你又何曾记起过我?凉秋,你好狠的心。
凉秋,你真的一点都记不得了吗?在桃花盛开的时候,我们一同在城隍庙会游玩,一同赏花,一同饮茶,我见过你画画,弹琴,对我笑,温柔的唤我,阿布。”
“我是你的阿布啊。”傅焰之的声音微有哽咽,眼睛也有点发红。
凉秋心有凄然,他的痛苦,自己多少能理解。也不免有愧疚。毕竟自己占用着祁凉秋的身体。
“陛下,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祁凉秋了。我也曾试过,找回以前的祁凉秋,但是没有办法,她回不来了。”
傅焰之定了定,将嗓子里抑制不住的哽咽压了下去,坚定的说,“你怎会真的忘了朕,朕不信。现在你已回到朕的身边,朕不会再丢下你。总有一天,朕的凉秋会回来。”
凉秋长叹,默默无言。唯有漫天花瓣飘飘洒洒,有一些随风落到湖面,随着波浪,摇摇晃晃的游荡远去。
“陛下,祈罗宫来报,说二皇子突然身体不适,还请陛下去看看。”吕机文来传祈罗宫的求见,傅焰之和凉秋在湖边匆匆分手,各自而去。
凉秋在湖边又踟躇了一会,这才准备回神华殿。走在半路上,被气喘吁吁的移星叫住,“娘娘,元妃娘娘,陛下有请。”
傅焰之此时在成嫔的宫中,叫自己何事?凉秋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了移星,移星只是吞吞吐吐的说,“奴才也不大清楚,貌似和二皇子有关。娘娘还请速去吧,奴才相想,不管有什么误会,当面说清楚便是了。”
移星是吕机文的大徒弟,从小就在宫中,修的跟个小人精似的,说话也滴水不漏。凉秋知道问他也问不出什么,只是转头向祈罗宫走去。
之前走出祈罗宫时,还是一派平和景象,如今刚入宫门,就听到二皇子的哭声响天彻地,婴儿不会说话,如今也不过百天,有什么不适也只能通过哭叫来缓解,如今听来,倒好像有天大的委屈。
徐碧光抱着孩子哄着,傅焰之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还有两个太医也似乎是临时叫来的。
“来儿,你来了。”
“陛下,唤祁来是有什么事吗?”殿内除了有婴儿哭声,其他声音半点都听不到,透着一股诡异,祁来也想不通到底有什么事,但是总觉得不太正常,只能见招拆招了。
“此事...说来话长,朕想问你。你...”
“陛下,您可要给咱们的孩子做主啊,此事分明有异,元妃娘娘,嫔妾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嫔妾知道嫔妾性子直,有时候得罪人都不知道,但是有什么事您别冲着孩子,冲我来!我儿还那么小,怎么受的起这样的折腾啊!“徐碧光未等傅焰之说完,就急切的打断了他,凉秋听她意思,大有自己害他孩子的行为,这从何说起?
“成嫔,你我来往一直不多,何来得罪一说?我对你和你的孩子也从未起伤害之心啊。今日这话怎么讲?”
成嫔抱着孩子看向傅焰之,“陛下!”
傅焰之淡淡的,“碧光,你不要激动,事情还未清楚,慢慢讲。”
徐碧光将孩子交给奶妈,先向凉秋行了个礼,话语中不免委屈,“那日在宫中甬道上,嫔妾急着去向皇后娘娘请安,未能及时认得娘娘的仪驾,冲撞了娘娘,嫔妾真的不是有心的,我儿出生那日,嫔妾不知陛下跟您在宋宝林那,贸然将陛下叫走,已致未能见宋宝林最后一面,嫔妾知道后,心里难过得很,想必娘娘理解产子的痛苦,能理解嫔妾想见陛下的心。可是,这都是为母的过错,娘娘千万不要迁怒二皇子,他一个小小婴儿,是无辜的呀。嫔妾为自己的无心之失,愿意向娘娘赔罪!说完,徐碧光猛地跪下,“还请娘娘饶过二皇子!”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凉秋愈发听不明白了,可是成嫔姿态放的极低,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自己携私报复她,此事可得说清楚,否则涉及皇嗣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凉秋赶忙上前把成嫔扶起,“这其中定有误会,我从没认为你们有谁得罪过我。我来到这宫中之后,和大家彼此往来不深,是我性格孤僻,不爱与人往来的缘故,绝不是你臆想的什么原因。
傅焰之坐在一边看着,一直没怎么表态,不知他心里是和想法。若是认为此事与自己无关,何必叫自己过来?难不成他的确怀疑自己?二皇子,到底怎么了?
“姐姐好心思,事到如今还不肯承认吗?”徐碧光收住了眼泪,既哀怨又凌厉的看着祁凉秋。
“你让我承认什么,我根本什么都没做,能承认什么?”
徐碧光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史太医,把二皇子的药端上来。”
一位太医端上一小碗药汤,凉秋闻到了药气,并无特殊的味道。
“钱太医,请把给二皇子配的药渣拿上来。”
另一位太医走上前,端上一个药罐,只能看出里面是一些中药残渣,具体认不得都是什么。
“陛下,您知道二皇子近日食欲不振,说什么都不喝奶水,小婴儿哪怕一日不喝奶水,瘦的都特别快,时间长了嫔妾怕...于是找了太医来看,说是脾虚,给开了方子,让二皇子每日喝两盅药汁,数日之后即可缓解。咱们的二皇子不喝奶水,倒的确喝那药汁,嫔妾还很开心,以为就快好了。谁知,二皇子喝了这药之后,不仅还是不爱喝奶,而且连觉都不睡,一天十二个时辰,倒有十个时辰大睁着眼睛,太医重看了方子说没有问题,可没想到,修改了方子之后仍没有改善。如果这样不吃不睡下去,嫔妾真不知道二皇子会怎么样,说着,成嫔揩了揩眼角,“嫔妾此前不敢跟陛下讲,怕陛下担心,嫔妾只能自己强颜欢笑,希望二皇子能好起来。今日陛下和元妃姐姐来时,二皇子还对着陛下笑呢,其实二皇子都十二个时辰没有睡过了。
”傅焰之的眉头逐渐紧蹙起来。
“今日陛下和元妃姐姐离开后,孩子大哭不停,为娘的心都要碎了。嫔妾又让太医过来瞧瞧,看是哪味药下的不对。今日当值的史太医和钱太医都来了,钱太医是个细心人,挨个检查这三日的药方,没想到真被他发现了问题。二皇子的每一副药渣里,都多了一样东西,因为被剪碎了夹在这么多药材里,才没被注意。”徐碧光盯着太医端上来的药渣,暗示一切秘密都藏于此。
傅焰之面色凌厉了不少,“钱太医,你说这药渣里多了什么东西?”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那个钱太医,钱太医惶恐的跪了下去,嘴里说道,“回陛下,二皇子服用过的药渣里发现了数量不等的,昆仑仙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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