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泪水

当着腓力二世的面,他带走了他势在必得的女人,贝拉尔德提醒他这会导致他得罪他的新盟友,而他反问他:“我得罪的是腓力二世,还是法兰克?”

腓力二世已经老了,但路易王太子还年轻,他并不希望他父亲和他年轻貌美又出身高贵的新妻子生下会威胁他地位的儿子,他乐见于他以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带走她,而腓力二世固然愤怒,他也不能因此冲冠一怒地进攻德意志或者转而支持奥托四世,也不能对他们的婚姻提出质疑:至少他们都是单身,而腓力二世并不是。

除此之外,迎娶一位英格兰公主为妻也能够拉拢帝国境内仍然对奥托四世抱有好感的亲英势力,加快对韦尔夫家族残余势力的扫荡,他带她去了亚琛,在那里和她举行了婚礼,夜晚,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他显而易见地感受到身侧少女的恐惧乃至颤栗,他叹了口气,侧过身面对着她:“不要害怕。”他对她说,“我不会触碰你,今晚同床共枕只是为了对外宣称我们婚姻完成。”

她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而后又泛起疑问:“为什么?”她问,“你是我的丈夫,这明明是你可以行使的权利,你需要孩子。”

“你还太小,我不能伤害你。”她才十六岁,而且显而易见地恐惧,他看着她,认真道,“同房也好,生育也好,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你不会因此受到伤害,我一切权利的行使都应该基于你接受并同意。”

他将她送回他已经牢牢掌控的施瓦本,并请她的母亲照顾她,在北方作战时,他也一直给她写信,慢慢地,她也会主动给他写信,询问他在信件中提到的那些离奇的故事和她此前没有接触过的古典书籍。“您很喜欢她。”再一次的,他在寄出回信后仍然不自禁地微笑,而贝拉尔德提醒道,“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呢?”他将他收到的回信珍而重之地收敛起来,“像我的祖父母一样,我救了她,她也全心全意仰慕我,而且我们本来就应该结婚的。”

奥托四世和他的哥哥亨利最终向他投降,他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而是允许他们继续留在祖传领地,将他帝位的最后威胁扫清后,他终于打道回府,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得知了一个消息,她怀孕了,这个孩子不可能是他的。

“我没有背叛你。”她说,她长长的金发几乎覆盖住她整个身体,她无声地哭泣着,“对不起,我不应该隐瞒你,我,我......”

“我知道了。”他打断她,他将她抱在怀中,她感到他的泪水也滴落在她头顶,“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他知道了腓力二世为什么想要娶她,为什么她在他靠近她时那么害怕,他想起了童年时母亲曾向他提起的和英格兰公主的婚约,询问他是否要履行,而他只将其当做父辈间的口头戏言,在她被送往巴黎后也没有补救------如果他那个时候大胆一些,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们原本应该一起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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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华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