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桴抬头看了眼桌面上的日历表,心算了下,7天。7天后就要举行第一次月考了,唉,学习真是难搞的事情啊,江桴心里默默感慨到。接下来的日子,直至考完月考,江桴一股脑的钻进题海刷题到凌晨,早早的就起来背书。陈敬一度认为她魔怔了,好几次拉她出去看电影都被拒绝了,那可以江桴最喜欢的活动啊。陈敬索性连粤剧都不听了,就坐在沙发上,干想着他宝贝外孙女的精神问题。
然而沈素朝呢,安静的做题,安静的过好自己的生活,像一阵干冷的风,静默的活着。
其实江桴只是试一下,全力以赴能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虽然她并不相信世界有真正的全力以赴。如果是真的拼了命的学习,那还会有命吗?
梧江一中是当地教学质量最好的高中,出成绩的速度自然也是最快的,考完第二天,班群里就有传在哪个网站上可以查到成绩。先前成绩会公布到榜上,但这几年来梧江有不少学生因成绩而抑郁,或是产生不正当的心理状况,就因此作罢。江桴把熟记于心的帐号密码输入,“457”黑色加粗的分数刚映入眼眸,手机就被江桴反扣在床上。
江桴仰躺在床上,窗帘并没有拉上,昏黄色的路灯打落在地面,风影移动,珊珊可爱。一切都显得格外美好,似乎与平常无异,但又从心底觉得会不一样。事情会渐渐变好的,对吧。江桴收拾好情绪,就入睡了。
夜色吞食大地,像章鱼吐出的墨,黏糊糊占据了未眠者的心。江桴静静的侧着身子,这么寂静的夜,听得清电风扇的嘎吱嘎吱,也听得清内心的嘶吼,微抿住下唇,深深的牙印落在左手腕上,像是勋章,失败者的勋章。
第二天一大早,江桴从柜子里取出手表带在左手腕上,洗漱完毕就背上书包往外走。“哎,阿桴,你还没吃早餐呢。”陈敬在厨房看见了,就往外喊,橙色的天正泛着光,江桴回头,“路上买包子,拜拜了,外公。”
她迎着光走去。
学习的事情不能急。毕竟,她一直走的都很慢。
江桴,从抽屉里取出已过去的考试试卷,结合刚发下来的答案,开始一道道的修正。在完成一道函数题,抬头的间隙,惊讶的发现她们的班主任锐姐正在左右扫视,眼神锐利似鹰眼,都不知道她维持这个姿势多久了。
第一节课是亘古不变的数学课,明明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候,但也是最需要认真听讲的课。最搞笑的是,一星期中,本来有一节不是数学的,然后被调课了。现在正好,五连杀。
宋今禾小声嘟囔了句:“困死了,烦死了。”,又睡过去了。江桴从桌肚里取了颗陈皮糖放在宋今禾桌边,顺便扶了一把就要磕下去的宋今禾。宋今禾迷迷糊糊的:“啊。”了一声,江桴指了指桌上的糖果,宋今禾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身子向江桴依偎过去,抱了抱她的手臂,“阿桴,你真好。”。
漫长又短暂的椭圆的参数方程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过去了,撑着下巴、就差流口水的同学觉得漫长,那些努力瞪大眼睛,跟着老师一步一趋的同学觉得短暂。每当这时,江桴都会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她既做不到一下子听懂,去运用那些复杂的曲线函数方程,又做不到心安理得的去睡觉,去放弃。
楚河汉界间,炎热的夏天,响亮的蝉鸣,紧拉窗帘的教室内,江桴是不凉快的空调,是嗡嗡的电风扇,是爬满了数字的黑板,是白墙壁上无动于衷的励志人物,是点头称是的前排优秀者,是一心一意敲黑板的授课者,是昏迷沉睡的迷途者。
下课铃刚响,大家都如释重负般卸下重担趴了下去,像是被敌人拿了机关枪扫射了一样,“砰砰砰”,全军覆没。开玩笑而已,还是有人幸存的。李淮安把转了一节课的笔,放回桌面,转身说:“今天小卖铺来新货,咱们去尝尝鲜呗。”宋今禾爬着嘟囔道:“李淮安,你好有精神啊。”“还有十四分钟,锐姐还有九分钟到达战场。”李淮安补充道。听到了李淮安的话,宋今禾一下子就直起腰板,扁了扁嘴,吐槽道:“大课间十五分钟,她提前五分钟到,你说她闲不闲,这样还好了,但她还次次连堂,连堂还好了,她教的还是数学。走吧,气醒我了。”李淮安被她一连串的吐槽逗笑了,拍拍沈素朝的桌子,“走了,一起去。”沈素朝摇摇头,拒绝了。宋今禾牵过江桴的手,回头劝说:“沈帅哥,我会占卜,你猜我刚占到了什么?”她又自顾自地回答道:“十分钟,不会影响你考清北的。”李淮安帮腔道:“江桴,你说呢?”江桴放下笔,点点头,“去啊,让我考不上清北也好有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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