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媛媛看着照片，内心仿佛被巨石碾压，目光渐冷勉强支起唇角。
“你小声点，等下被孙慧听见。”
后座收起手机，瞥一眼自娱自乐的孙慧，眉眼扬起，不屑，
“她可傻着呢”
散学典礼结束，准高三学生火急火燎地返回教室布置3个小时后的家长会。教室地板被拖得蹭亮，每张课桌上练习册整齐被摞起。
孙慧在楼道一边贴七班的指向标识，一边跟旁边的赵晓晓吐槽。
“骂谁傻！别以为他们嘀咕嘀咕我就听不见！她们以为自己声音很小吗！晓啊，刘媛媛不是个好的。”
赵晓晓听完后，发出疑惑：“你怎么不问李湘民买水给我这回事儿。”
孙慧把墙上溢出的胶水抹掉：“他要是送其他的我指定问了，送瓶水有什么大不了。你还有钱兴远，在加上方程不都是送来送去的。”
……赵晓晓发现她这思路，竟然也能通！
“她还说你两边都讨好！”
赵晓晓立即纠正：“是他们有求于我，而非我受制于人！ ”
“晓晓，刘媛媛背后说你，你都不生气吗？”
赵晓晓站在那里，眼中的笑意一滞，转为几分自嘲浮在脸上：“小意思。”
那种厌恶的目光化作实质纷纷扎进身体的感觉，心脏像被人炸开了花，恐惧从大脑蔓延全身。它把你囚禁在一个透明的方格里，四肢僵硬，意识涣散，生气都变得微不足道。
把粘在墙上的标识使劲拍打，使之与墙面粘得更牢固。赵晓晓两人完成手上的任务，双目对视，含蓄一笑。
现在回教室指不定会被拉去支援其他的活，两人左顾右盼，越过走廊往器材室走去。
孙慧分析：“现在就我们这楼还在忙，其他的早收拾东西走人了。况且他们也不会来这边拿什么东西，咱们晃一圈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去。”
赵晓晓连连点头，一步不落紧跟其后。
正如孙慧所言，西城中学从教学楼到体育楼中间隔着2栋教学楼以及两个操场，晃一圈确实需要不少时间。两人拐到体育楼下，双眼羡慕地看着她们反方向走出校门的学生，耳边听见体育楼传来声音。
何洛洛双手交叉置于胸前，靠在体育一楼的支柱，面露讥笑，嘴角上拉嘲讽道：“拉人进来的时候，你问过队里的意见吗？之前三天两头不见人，现在急着给七班那个女的铺路，水都给人送上了。”
李湘民旋转手里的球拍，手掌一握一挥，空中的球被击打准确落在指定区域。何洛洛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子，愈发恼怒，转身想走时眼前出现一支球拍。
“打一个，到对面。”李湘民手指那块指定区域，示意。
何洛洛接过，摆出姿势，眼直盯对面，片刻之后手一动。球飞出一个弧度，准确的躺在白色区域内。
何洛洛把球拍丢回，不想浪费与他浪费时间。
“你是不相信自己，还是在怕她。”
李湘民没有一丝表情，面容平静道。
“有她没她，对你平时训练没有影响，对你的比赛也没有影响。”
何洛洛不想听这些，紧攥着手，微仰起头。
“既然没有影响，为什么非要她入队，按照以前那样不好吗？都最后一次比赛了，去年都赢下了，今年还能有什么问题。”
李湘民嘴角掀起一丝冷笑，靠近她。
“去年比赛的结果，别人不清楚，你自己真的不知道吗？以前踩着人家上去了，今年还有谁会给你递踏板。校队不是你家，凭实力站着的才有机会说话，不是以你为中心，想干嘛就干嘛。赵晓晓这件事情是教练一开始就在准备的，跟我们都没有关系。”话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说得冠冕堂皇，你就是想混双跟她一起搭档！赵晓晓开学到现在有练过球吗！选拔赛我看她能赢过谁！” 何洛洛涨红着脸，胸口起伏，声音拔高冲李湘民背影怒喊。
孙慧被赵晓晓捂着嘴拉到墙后躲着出来的李湘民，眼神惊恐又夹杂兴奋，想说话又被捂着只能发出呜呜声。
“一高去年输了，不可能一高去年竟然输了。”赵晓晓放开手，自言自语说着孙慧听不懂的话。
“一高？？什么一高？输给谁了。”
赵晓晓探出头望了望，拉着孙慧离开。
“江城第一高级中学，简称一高。去年比赛地方是在江城。我问你，西城中学去年羽毛球赢了哪个项目。”
孙慧边走边想，脑子却是疯狂运转钱兴远为数不多的愤怒。“羽毛球女单赢了，也就是何洛洛。还有李湘民和她的混双也赢了。李湘民自己也赢了，大赢特赢然后回来耀武扬威，气得钱兴远三天都睡不着觉。”
赵晓晓拉孙慧回到班里，王忠国已经在台上点着投影滔滔不绝。两人脑袋从后门往里伸，平时台下稚嫩的学生已换成一位位西装革履，大气优雅家长们。王忠国一贯的张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稳重，认真和谨慎。
赵晓晓瞄了几眼赵女士，发现平时不带首饰的她，耳垂下方的点点星光以及拿成绩单纤细手腕上的玉镯都刻进赵晓晓眼中。
赵晓晓：嘿，赵女士给我长脸耶。
孙慧则是在找钱兴远和方程，她现在心中千言万语需要分享，跟赵晓晓打了声招呼急吼吼去找人。
夜色笼罩，教学楼过道的灯光投射在地面。人走过，灯一灭。
赵晓晓下楼，找个台阶坐下等赵女士。手机屏幕亮起，发出去的问题得到回复。
陈艺：去年一高羽毛决赛不是输了，是各项全输了！名次排第二。那个时候你中途退了之后，封悦顶上。后来你又已经转去西城，我以为教练跟你说了，怎么突然这么问。
何雪雯：我说怎么去年学校都不宣传。
陈艺：第二名又什么好宣传的，而且还闹成那样，后来教练也有冷处理的意思。反正比赛回来开会明确表示不让我们在明面上说！
陈艺：还有封悦这条毒蛇，女毒蛇，剧毒无比。
何雪雯：艺啊，是毒就别往上贴。
陈艺：你以为我想吗！
陈艺：女毒蛇跟发了疯一样，毒言毒语压着大家轮流当她陪练。咋得！外面不知道，我们多多少少能知道一些，谁今年敢跟她练啊。
陈艺：不知道她怎么搞定的，主任都发话了！卧槽的共同进步，荣辱与共！
赵晓晓：……这么夸张
何雪雯：选拔赛了，理解一下陈艺同学有可能被安排与毒蛇共舞，她需要抱抱。
赵晓晓：抱抱
陈艺：哭了，我以为这个世界就好好打球就行了。谁能理解我，谁都不能理解我。
赵晓晓打了又删除，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告诉她们自己今年也参加的事情。
赵晓晓：放假不回江城了，今年在西城和赵女士过年，欢迎过来玩！好吃好喝包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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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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