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尧求你了…桓儿也是你的弟弟…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他不会威胁你什么…他什么都没有了…”
沈邵闻言沉默半晌,他努力去看黑暗里的人,却看不清,他笑了一声:“你就是这般想朕的,”他手上复去扯.她.的.衣.带,扯得用力,扯得破.碎,他含.住她的唇咬,堵住她的话,他一个字都不想听。
***
永嘉很早就醒了,又或是一夜没睡,身子又疼又冷,隔着床幔,她见沈邵正在穿衣,应是要去上朝。
内殿的门开了,有女侍端着药垂头进来。
沈邵命女侍将药放到窗边的小榻上,待女侍退下,抬手撩开床幔,对上永嘉红肿的美目,看了片刻,让她披件衣裳起身,他走到窗边将药端来,递给她。
新煎的药有些滚烫,永嘉尝了一口,苦涩让她面色瞬间煞白。
她看着穿戴好,却坐在床畔不走的沈邵,低下眸,忍着苦,捧着药碗一口一口咽下。
“急什么?”沈邵见一碗药下去,永嘉的小脸瞬间没了血色。
“臣喝完,陛下才能安心去上朝不是?”她这话像是在讽刺他,可语气太过平淡,平淡的好似在说今日的天气,不含感情,也听不出喜恶。
沈邵拿过永嘉手上的药碗,却没走,反倒抬手扶住她的小脑袋,倾身在她唇上舔了舔。
他尝到她唇上的药,很涩又酸,格外的苦。
他离开的一瞬,她瞬间抬手去擦唇角,他瞧在眼里,也不见得怒。
“再睡一会吧,朕今日要出宫一趟,晚些回来。”
沈邵拿着药碗离开。
永嘉午后醒来,又有女侍端着药进来,还配了碗甜水。
永嘉望着奉来的汤药,不由蹙眉:“这是什么?”
女侍闻言将头埋得很低,小心翼翼的答:“…避子汤。”
永嘉眉头更紧,她落下床幔,拒绝道:“本宫晨起时喝过了。”
她话落,那女侍忽然跪下,捧着药,解释道:“殿下早上喝的是安神药…陛下吩咐,待您醒了再…再用避子汤。”
永嘉将床幔复撩开,她看着跪在地上为难的女侍,抬手拿过药,一饮而下。
这药,无需旁人逼着她,她自己也是要喝的,她痛快喝下药,将碗放回盘中,又听那女侍劝:“殿下用些甜的吧,陛下特意吩咐的,怕您吃药口苦。”
永嘉闻言,盯着那甜水,笑了一声。
女侍愣了,不解的问:“殿下…您笑什么?”
她笑什么?
笑沈邵勾栏院中风雅颂,怀清台下赋比兴。
“没什么,”永嘉将床幔落下:“本宫不喜欢甜的,倒了罢。”
沈邵说出城,会晚些回来,当夜却并未回来。
永嘉无心理沈邵的行踪,可沈桓的命系在沈邵身上,每迟一时一刻,便要再多一分危险。
她想了一整夜,她不能再漫无目的等下去,她必须去找沈邵,逼也好求也好如何都好,他必须给她一个可行的法子,他若不肯,她便离开,她去求别人,总比被他一日拖一日,坐以待毙的好。
永嘉一夜未眠,晨起拦住外殿洒扫的女侍:“陛下回宫了吗?”
女侍闻言却格外紧张,低着头轻声答:“回殿下,陛下已回宫了。”
“那陛下在哪?”永嘉听了追问。
女侍面色愈发为难,最后深埋下头,颤着肩膀磕磕绊绊的回答:“陛…陛下昨夜便回宫了…此刻应在淑华宫和皇后娘娘用早膳。”
永嘉一言未发,只回到内殿,兀自梳洗穿戴好,便坐在御门等沈邵,等了一日,入夜终于见他回来。
殿门推开,外头夜色已深,他走进来,他们之间隔着数步,不远又很远。
永嘉遥遥望着沈邵,见他的面色很沉,可她习以为常,她很少能见到沈邵的好脸色。
沈邵一入御门,便瞧见永嘉将自己打扮的规规整整的坐在外殿,好像下一刻,便能起身出门离开。
沈邵看着这般的永嘉,冷笑一声,他转身,挥了挥手,教王然带全部人退下。
永嘉见沈邵走来,坐着未动,她随着他的走近慢慢仰头,也渐渐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她臂上一疼,被沈邵用力攥着,从席上拉起来,他扯着她,不由分说的朝内室去。
“放开我,”永嘉脚步踉跄的随在沈邵的身后,她奋力挣扎,挣脱开他的禁锢,忙连连退后数步,躲得很远,她察觉到他投来的视线,微微瞥开目光:“陛下现在可以告诉臣要如何救桓儿了吗?”
沈邵今日回来前,想了许多永嘉可能会与他说的话。
她会不会关心他昨晚为什么没回来,或是担心他昨晚为什么没有回来,甚至连心虚亦可。
但在她眼里,她口中,从始至终,不过皆是她那个弟弟。
永嘉话落等了许久,等不到沈邵的回答,她慢慢抬起头,见他还似方才那般,只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看。
永嘉忍不住怀中发冷,她又退后一步,看着沈邵,将怀中憋了数日的话问出口。
“陛下是不是根本就没想过要救桓儿?臣甚至在想,桓儿在西疆突然被俘,陛下在其中又有几分清白?”
永嘉不是没有理由怀疑沈邵。
无论是从文思皇后的死,还是当年的夺嫡之争,甚至是当下,前朝仍有不少人维护着惠王,沈邵有太多的理由去想要杀了沈桓,趁着战事,借突厥之手,是最合适不过的借刀杀人。
他既能排除异己,又不必背着弑杀手足的罪名,甚至还可以借着桓儿的死,极力攻打突厥,变得更加师出有名。
她只是一直在克制自己不要这般乱想,可沈邵一日拖一日,不是避而不谈,就是避而不见,他一时没有法子,可甚至连一句承诺给她,会努力救人的话都没有。
桓儿在西疆命悬一线,她没办法再忍受他的模棱两可。
沈邵听着永嘉的质问,面上似是在笑,眼底却全是冷,他像是怒极了,反而露出笑意来。
他瞧着躲得远远的永嘉,一步步上前,朝她靠近。
他料她会后退,会躲他,他便慢慢的朝她走,并不急切抓她,只步步紧逼,她退他便进,因他知道,总有她无处可逃的时候。
御门的大门从外锁了,永嘉用力拍了拍门,想开口唤人,又觉得自己傻,在这里,她就算喊破喉咙,又有谁会救她呢。
她终是被他逼得无路可走。
她怕他,却又不怕他,她早想过,无非一死,沈邵想要她的命,想来也许久了。
沈邵将永嘉逼到殿门处,将她的身量锢在他与大门之间。
“你方才与朕说清白?”他并未碰她,只站在她身前,俯视看她,看她颤抖不止的眼睫,温和异常:“那朕问你,封后大典那晚,朕去夕佳楼前,你又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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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重生醒来,最要紧的事便是躲开周崇景,这个她曾经最爱的男人。
她自幼爱慕他如痴,凭着王女的身份,对他纠缠不放,她想他会讨厌她,却没料到他那般恨她。
朝廷战败,他领着一众大臣逼迫兄长送她去西蛮之地和亲。
“公主若肯大义下嫁,便是救了千万吴地百姓,臣亦仰慕公主大恩。”
那是他第一次,愿意主动与她说话。
她痴痴的听着他的话,嫁去了夷国,三年里她在夷国王手中受尽打骂折辱,后来孩子没了,她伤了身,衣不蔽体的死在了寒天大雪里。
她死后,吴地的子民终于来接她了。
她冥冥中看着,他们将她的尸体运回吴地,出殡那日,有人为她痛哭,而周崇景立在棺前神情淡漠,毫无悲色,劝身旁的兄长以大局为重。
桑柔再次睁开眼,战败的消息刚刚传回宫中,她拒绝了所有大义凛然劝她来和亲的正直之士,背着朝野骂名,一句话没留,乘舟去了淮州,那里风景如画。
她倚在忘忧楼畔,喝酒听曲,周崇景从京都南下追来。
她拢起滑落肩畔的罗裳,玉颜似醉,目光却皆是清清冷冷,她笑问来人:“周相国还要劝本宫去和亲吗?”
周崇景孤身立在珠帘外,听见桑柔的问,拨帘走入,他走到她面前,屈膝跪在贵妃榻前,拿走她手中的酒杯,嗓音如温:“不,臣来求亲。”
注:追妻火葬场,女主前世啥都经历过,这辈子放飞自我 ,男主会慢慢知道女主前世经历
感谢追文到现在的小可爱们,入V的前三章(24小时内)留评都会发感谢红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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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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