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梓眀赶忙拿起手机拨通了郝幼仪的电话。
铃声响起那一秒,景梓眀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她害怕,害怕郝幼仪不接她电话。
“喂——”
电话那端沙哑的声音传来。
景梓眀再也绷不住了,嘴唇死死咬住,眼泪哗地一下就窜出了眼眶,顺着脸颊滑下,一滴滴落在地毯上。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幼仪,你.....”
郝幼仪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开口说道:“我在医院的,没回你消息真是很抱歉啊!”
“你不用抱歉的,是我,我应该道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们.....”
郝幼仪的那一句抱歉彻底击破了景梓眀内心的防线,她再也不压着嗓子哭泣,顺势地哭了出来,哽咽着说道,“你等我,我这就来。”
挂断电话后,郝幼仪看向姚文君,还没开口姚文君便说着,“我知道,等会儿她来了我就先回去,明儿再来陪你。”
说着这话的姚文君下意识啃了一口苹果,眼神还有些许的闪躲。
“站住!”
景梓眀从沙发上起来没走两步,就被景槐昀叫住,“这么晚了,你去干嘛?”
“阿姐,我不想跟你吵,她现在需要我。”
景槐昀不明白,“景梓眀,她是给你灌了什么**汤啊,值得你这样,你知不知道要是你们俩......”
话到嘴边还是被噎了回去,景梓眀转身看向景槐昀,“景槐昀,你是想说如果分手了我可能会病情复发是吗?”
景槐昀的眼神瞬间呆愣住,自己瞒了那么久,终究还是被她发现了。
“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会亲自来接你回京都,你最好在这一个月处理好你的感情,否则你知道的,我会做什么!”
说完景槐昀拿上东西掠过景梓眀往外走去,米汤紧跟其后。
“阿姐!”景梓眀在身后大喊着,“景槐昀!”嘶吼的声音开始沙哑起来。
“砰!”
门被重重的关上,景梓眀瞬间瘫在了地毯上,失去了所有力气,眼泪不争气地往外涌。
下一瞬还是努力地爬起来,擦干眼泪背上包往医院跑去。
打了个滴滴不一会儿就到了医院大门口,她下了车朝里走着,站在住院部那几个大字的底下许久。
握着包包袋子的手紧了紧,心里在建设如何跟郝幼仪道歉,此时的姚文君刚好下来,站在她的眼前。
“景小姐。”
景梓眀抬头看着她,“你是?”
“姚文君。”她伸出右手想要和景梓眀握手,景梓眀也很礼貌地伸出了右手回应着。
“她现在,没事吧?”
景梓眀小心翼翼地问着。
“没什么事,你的眼睛红着的,跟你姐吵架了吧?”
景梓眀有些躲闪,拿起手机照着自己的眼睛,姚文君笑着说道,“没事,不用在意,幼仪她不会怪你的。”
“但是,景小姐,如果你不能够让她开开心心地过,我还是奉劝你以后离她远一些吧,她好不容易才从噩梦里逃出来,我不希望她进到另一个噩梦里出不来。”
说着姚文君的眼眶红了起来,为了避免景梓眀看到自己的眼泪,她轻轻抬了抬头,强行将眼泪憋了回去。
景梓眀望着姚文君,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她?”
姚文君没有反驳,也没有回答。
景梓眀心中也算是有了一个答案,“谢谢你。”
说完景梓眀朝着姚文君点了点头,径直超郝幼仪的病房走去,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从小窗口望进去。
郝幼仪正在床上靠着看书,她缓缓地推开病房门,郝幼仪以为是姚文君倒了回来,没有抬头看便调侃道:“姚大编辑这是落下了什么啊?”
进来的人没有回答,郝幼仪这才合上书扭头朝着门口看去,景梓眀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还没来得及开口,景梓眀就冲了过去坐在床边,将郝幼仪一把薅进自己的怀里,哭着说道:“你是不是傻啊,干嘛住院了都不告诉我!”
郝幼仪将书放在一边,抬手抱着景梓眀那纤薄的背脊,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我这不是没事嘛,就是有点发烧,烧退了明天就能出院了。”
她把景梓眀轻轻推开,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泪,“你看看你,哭成啥样了都,等会儿直播不怕被粉丝笑话啊?”
景梓眀一下子就笑了,随即拉着郝幼仪的双手,“对不起,我没想到景槐昀她们会来找你,我已经批评过她们了,你放心,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发生了。”
郝幼仪强忍着自己内心的情绪,强忍着眼眶里快要涌出的泪,看着景梓眀那红着的眼睛,她知道,这傻子肯定是为了她和景槐昀吵架了。
“我真的没事,而且你姐姐来找我什么事也没发生啊,只是相互认识了一下,打了个招呼罢了。”
景梓眀带着哭腔问道:“真的吗?”
郝幼仪笑了笑,“当然啦,我怎么可能骗你啊!”
两人抱在一处,景梓眀内心最想问的那个问题在此刻已经变得不重要了,她看见了郝幼仪床头的那瓶盐酸帕罗西汀片,双手紧紧地拥住郝幼仪。
那瓶药的边上还有着一个小白瓶,她看不清是什么,只能想到的是抗抑郁的药可能要吃完了,医生重新拿的一瓶。
郝幼仪不愿意说,她也就不问了,什么时候她愿意告诉自己了,再倾听也不迟。
“你吃苹果吗?”
景梓眀拿起一旁的苹果和香蕉问道,“还是吃香蕉?”
郝幼仪坐直了身子,“你坐会儿吧,我什么也不吃,等会儿文君来了你就先回吧,太晚了你姐姐会担心的。”
“她回京都了,好啦今晚我就在这陪你,明天陪你一起出院。”
郝幼仪也没有多问,反正房间里有多余的空床,都是可以睡的,也不去和她争抢,只是拿起手机和姚文君发了一条信息。
第二天一早,姚文君就带着早餐到了医院。
接二连三的手续办完,郝幼仪终于出了院,姚文君替她背着包,景梓眀牵着她的手。
送了郝幼仪回家后,姚文君便去上班了。
景梓眀给郝幼仪倒了杯水,有些吃醋地说道:“你的编辑对你可真好,相比之下我这个小对象都有点不称职了!”
郝幼仪喝了一口水差点笑喷出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吃醋呐,她啊算是我的一个贵人了,我们俩认识很多年,她帮我很多,也是她陪着我度过了一些难熬的日子。”
景梓眀坐在一边扭头看着郝幼仪,还是问出了那句,“我可以听听吗?”
“当然可以。”郝幼仪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双腿盘在沙发上,“大约在好几年前吧,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一头干练的短发,脸上还带着一些伤。”
那是在妈妈火化之后,郝幼仪第一次见到姚文君。
郝世华在妈妈火化的时候选择充耳不闻,妈妈的葬礼上郝世华还在和小/三开房,那视频不知道是被谁发在了妈妈的手机上。
郝幼仪解开了手机,看着郝世华和别的女人一起躺在床上拍的照片和视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恨。
是这个男人让她失去了妈妈,也是这个男人让她没有了家。
本来就嫌弃郝幼仪是个女孩的家庭,在小三怀孕后,郝幼仪就成了这个家的免费保姆,伺候着那个发照片和视频到妈妈手机上的女人。
后来才知道,这个女人在威胁妈妈,只是妈妈不曾看见就死了。
暴风雨的来临,郝幼仪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
郝世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一个儿子,她们却在房间里密谋着如何将郝幼仪送走,或者是直接像对待妈妈那样让郝幼仪消失。
站在门外的郝幼仪一动不动,小小的拳头紧紧握着。
一只手伸出来揪住了她的耳朵,将她往外拧去,“你耳朵聋了吗?叫你拿个奶瓶喊半天都拿不进来!”
一把将她扔了出去,扔在了院子里的雷雨之中。
郝幼仪的双眼瞬间充满了血丝,她冲向厨房拿起一把尖锐的水果刀,朝着郝世华她们所在的主屋里跑去。
一道雷光突闪,郝幼仪一刀划在了那女人的大腿上,连带着的还有郝世华的手臂,献血喷涌出来的那一刹那,郝幼仪的眼神充满了惊慌。
她握着那把刀,听不清郝世华在背后骂些什么,也听不见婴儿的啼哭声,更听不见那个女人大叫着说些什么。
只知道一股脑的往外跑,像疯了一样往外跑。
手里水果刀上的血渍被雨水冲刷干净,郝幼仪的手上也没有任何的血渍,她走进了一条巷子,将手里那把刀扔进了一边的排水沟里。
身后突然出现的影子吓了她一跳,她转身一看,姚文君的脸上带着点滴血渍,干练的短发一点点地往下滴着水,她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尖锐的剪刀。
郝幼仪的眼神忽地瘫软,瞳孔里充满了害怕,想要转身逃跑却不知道被什么绊倒在地,姚文君离她越来越近,她撑着地面连连后退。
当她以为姚文君是要拿着剪刀将她灭口时,姚文君将手里的剪刀扔在了一旁,抬手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伸出手去想要拉起郝幼仪。
那是姚文君和她说的第一句话,“小妹妹,你要不要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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