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望盯了一整晚天花板,到天亮都没睡。
薄应的那些话让他心里有点乱,明明已经打算不再有瓜葛。
他竟然会露出那样的表情,跟小孩儿丢了糖一样可怜。
网上铺天盖地都是他和薄应的传闻,陆祈望根本不敢登录微博,以他现在的知名度可能手滑点个赞都会引起一连串连锁反应。
[你睡了吗?]
手机震了一下,薄应发来信息,陆祈望没回。
宋彦青一早的戏,天没亮就走了。他怕吵醒陆祈望,都没来得及道贺。
季宴礼没打招呼打包了鲜虾馄饨过来,陆祈望虽然没什么胃口,还是勉强吃了一半。
季宴礼买了菜,中午亲自下厨露一手。陆祈望没好意思什么也不做,就在一旁打下手。
两个人做了四菜一汤,面对面坐着吃饭。他们坐的近,腿又长,时不时会碰到对方的膝盖,陆祈望都刻意把腿收回。
季宴礼看出来陆祈望有心事,“在想什么?薄应的事吗?”
“没。”陆祈望揉揉眼睛,“可能昨晚没睡好。”
季宴礼给陆祈望夹了一块排骨,“薄应昨晚发言太过暧昧,虽然没公开明说,但外界都猜他男朋友是你。”
陆祈望反应很冷淡:“哦。”
季宴礼顿了一下问道:“你一点也不在乎?”
“在乎什么?他把我当男朋友过吗?”注意到自己失态,陆祈望尽量平和心态,“今天不是周末,你不用去公司么?”
季宴礼慢条斯理吃着饭,察觉到陆祈望的疏离,“工作提前完成了,剩下的下午再做也不迟。看你太瘦了,想做点吃的给你补补。”
“季总,我们已经……”陆祈望欲言又止,已经分手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工作以外的事,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的。”
“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本来想带你出去散散心,但这会儿你楼下估计堵满了八卦周刊的记者。”
季宴礼临时接了个电话,陆祈望起身收拾碗筷,“你忙你的,我来收拾。”
季宴礼索性在旁边桌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办公,陆祈望收拾完也没什么事,闲暇之余上小号刷刷八卦。
映入眼帘的是薄应带某陆姓艺人在国外度假的新闻。
薄应的微博大多是转发天娱官方,很少更新个人生活,但他和某艺人的亲密游艇热裤照,还是刺痛了陆祈望的眼。
cp粉有失望有质疑,但也在意料之内。
陆祈望在天娱十年,作为总裁男友,不可能都是些垃圾背景板资源。
陆祈望自嘲地想:“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他打开手机清空了薄应的短信,拉黑并删除号码,私约什么的他也不想管了,甚至自暴自弃想着索性都曝光好了。他也没红到被人在意的地步。
季宴礼注意到陆祈望情绪不对,“我刚看到热搜,放平心态,控制好情绪,别被言论刺激,微博账号密码发我,公关我来处理。”
陆祈望词条的热度不断在降,堵门的娱记得知情报也撤了,娱乐圈就是这样,火不火也就一朝一夕的事。
陆祈望疲惫得不行,什么也不想思考,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季宴礼去房间拿了床给他盖上。
陆祈望跟天娱合同还没到期,档案无法归属聚星,没有对接的公关负责人。季宴礼一个人把陆祈望经纪人的活全干了,一下午忙着压热搜怼黑粉维护微博。
评论里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说陆祈望蹭两边热度。但季宴礼比谁都清楚陆祈望的为人。
季宴礼发现陆祈望微博连私信都没关,点开消息99 ,实则上万条了,电脑差点没卡死,他正准备顺手帮他关掉,忽然看到特别关注弹出窗口。
薄应:[你在?]
季宴礼选择性忽视,顺便删了评论里几条骂的特别难听的。
薄应:[?]
季宴礼又关掉窗口,要不是怕陆祈望生气,恨不得把他拉黑。
薄应明显不耐烦:[陆祈望,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季宴礼嫌他烦,皱着眉头回,[他在睡觉。有何贵干?]
季宴礼觉得自己已经秉着十二分的耐心,说得也够文雅,要是再年轻十岁恨不得打上有屁快放!
薄应一下子暴躁起来:[你特么谁?]
季宴礼本来不想理他,但就仗着他这态度,果断敲上一行字,[季宴礼。]
-
“草!”
刚飞某岛度假躺沙滩上晒太阳的薄应把陆姓艺人打发走,当即打给金秘书定最快返程的机票。
天娱一干总助刚喘上口气,得知总裁立马又飞回来了,心情还不太美丽,顿时心凉了半截。
薄应给陆祈望打电话,发现号码也被拉黑了,更窝火了,又去微博找季宴礼。
薄应:[你在他家?]
季宴礼:[不然我该在哪?拜你所赐,正加班加点给他清黑粉。]
薄应:[天娱的公关部呢?]
季宴礼:[我还想问你,艺人账号难道不归公司统一管理吗,陆祈望这号自生自灭野蛮生长呢。]
薄应这才想起来原来账号是肖鹏在管,后来生气把肖鹏调回来,陆祈望身边一直就没助理。
薄应:[国内娱乐巨头的执行总裁亲自干助理,真是好大的面子。]
季宴礼:[我乐意。你满意了吗?]
薄应被呛得不轻。
薄应:[陆祈望为什么把我拉黑了?]
季宴礼:[我特么哪儿知道为什么。你自个做了什么心里没点逼数。]
薄应:“…………”
季宴礼忙完陆祈望还没醒,他重新帮他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时正好遇到下戏回来的宋彦青,宋彦青见到季宴礼差点没惊呼出声。
季宴礼礼貌地做了个“嘘”的手势,“他昨晚没睡好,别打扰他。”
陆祈望睡到傍晚才醒,宋彦青这才敢出声,“望哥,虽然我知道你要转签聚星,但我没想到你和聚星总裁的关系竟然好到来家里给你做饭的地步。”
“什么?”陆祈望头还疼着,一时没听清。
“呐,他做了一桌子菜才走的。我去热热,十分钟后就能吃上热乎晚饭。”
都十年了季宴礼还是记得他爱吃的菜和口味,陆祈望晚上胃口不错,菜都吃完了,并拍了空盘照片发给季宴礼,[谢季总!]
季宴礼很快回过来:[你太瘦了,该吃胖点。]
晚间陆祈望躺在床上登微博大号,发现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已经被处理干净,当然季宴礼也早把和薄应的私信聊天清空。
陆祈望插上手机听歌,听的都是纪修染的。
纪修染玩音乐那会儿是乐队主唱,嗓音干净清透,最重要的是他唱情歌带着一种沧桑的故事感,很容易代入其中。
陆祈望每当觉得自己无助的时候就会拿出来反复听,有时候单曲循环能听一晚上悲欢离合。
凌晨两点,陆祈望还睡不着,他起来泡了杯牛奶,端回房间时门铃响了。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没过多久门铃又响。
都这么晚了,陆祈望有点儿发怵,站在门后问,“谁?”
“是我。”
那声音太熟悉,以至于戴着耳机都能轻易分辨。
陆祈望打开门,薄应单手插兜大步跨进来,随手把行李箱往大厅一扔,把陆祈望半推半就推回房间。
陆祈望手里牛奶洒出大半不觉可惜,眼见薄应把房门反锁,“你做什么?你白天不还在海岛度假吗?”
薄应里里外外把房间瞅个遍,恨不得揪出个奸夫来,“季宴礼呢?”
陆祈望把牛奶放在桌上,“他傍晚就走了。你找他有事?”
薄应松口气:“没事。”
陆祈望鼻息发出一个单音节的疑问,“嗯?”
薄应一路没心思吃饭又渴又饿,拿起桌上牛奶喝了,“你跟季宴礼已经熟到随便串门的程度?”
陆祈望抱胸看着薄应,一直呈警惕的姿态,“还行吧。他以前经常给我做饭。”
薄应觉得全身快要散架,矜贵和理智都抛到九霄云外,“你一直在听什么?”
“都是老歌,你要听吗?”陆祈望拿下半边耳机,以为薄应不感兴趣,没想到他主动接了塞耳朵里,刚戴上就骂了句草。
陆祈望不解:“怎么?”
薄应抬起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陆祈望,“我日夜提防宋彦青,盯着季宴礼,你特么居然喜欢纪修染?”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