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只有你能回去?”
一道耳熟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安歌脑海中马上浮现出一张脸,回头一看,“是你?”
眼前的人不再保持温和的模样,而是一脸狠厉,看的她心惊,不知道他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这就是他原本的样子。
“你为什么能回去?”又是一声质问。
“你……”安歌看了眼他又看了眼路,“你也是外来的?”可路就在那里,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疑惑中想起连溪之前的表情,她一下想通了其中关窍,修士是看不见的,只有身为普通人的她才能看见这条通往普通世界的路,“可能,因为你是修士?”
“哈!”谁知对方听后嘲讽一笑,“你以为你还是普通人吗?你早已引气入体。”
一句早已引气入体震的安歌说不出话。难怪,难怪这么久了她没有任何的饥饿感,难怪她能看见那些灵气往她身上跑,她还以为只是在这里待久了。
“这人的法力在我之上,他设的结界我怕是破不了,你小心行事。”连溪的声音自脑海中传出,安歌的视线一下转向连溪,而后瞳孔地震大喊一声:“连溪!”
明明刚刚还在一旁站着的人突然出现在连溪身后,在两人都没来得及动作时一把掐住连溪后颈往下一摁,手上的人跟木偶一般垂着头一动不动。
安歌见状就要往那去,可踏在地上的两只脚却没有动作,无论她怎么用力拔都不能挪动分毫,“飞星!你要干什么!”
被点名的人脸色毫无变化,只是抬起了手。安歌以为他要下毒手,赶紧说:“路就在那里!既然我能看见那么它就是真实存在的,这里没人拦你,你现在就可以走。”她手指着身后的水泥路,眼睛紧盯着飞星手里的人。
抬起的手无声的落下,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飞星另一只手却往前一甩,手里的人被扔了出去冲,只听咚的一声,连溪撞到树上后摔落在地。
“连溪!”安歌无法动弹,只能听见身后的声音,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急得一脑门汗。
“哈哈哈哈哈哈哈”飞星笑的身躯颤抖,表情癫狂,“好好好。”
“我现在倒是好奇,你有什么独特?”一抹笑意自脸上绽开,声音异常温和。
一道血花飞溅而出,“啊!”安歌身上一痛,已被人掐着脖子仰躺在地。
腿上传来清晰的疼痛,安歌明白了一点,如果她确实没有什么独特之处她真的会死,这个疯子会弄死她。
正中大腿的匕首被无情拔出,“哪里不一样呢?”很快又被插了回去,霎时,血流不止。
极端的痛楚至使安歌忘记喉咙已被人扼住,手掌死命划地试图逃出魔掌。
“你想走吗?”一道哀伤的声音自飞星口中传出,他将匕首从安歌的腿中拔出,然后站起了身。
骤然失去桎梏,安歌一手扶着脖子大口喘气,气还没喘匀,飞星随手将匕首一扔,嗖的一下就飞入她的另一只手腕,生生将她钉在地上。
“啊!”
安歌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痛觉好像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脑子一片混沌,只剩颤抖的身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既然没有什么特别的,那就和他们一样吧。”
冰冷的声音落在安歌耳中,想来是死期要到了,心中一阵悲凉,眼中有热泪闪烁。肚子上一重,一只脚踏了上去,一副高大的身躯便凑至跟前。
随后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这痛要比此前任何时候都要剧烈,她紧咬牙关还是痛哼出声:“王八蛋…”连带她的脑袋也一抽抽的痛。
滚烫的鲜血自飞星脸上划落,他面无表情,只一只手穿透了安歌的血肉,稳稳握住她的心脏,轻轻一扯,一颗鲜红的心脏就在他的手中跳动,看着手中的心脏,飞星少有的愣了一下,“居然是红色的。。。”
没了心脏安歌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意识依然清醒着,除了胸口几乎无法承受的疼痛,没有任何不适。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脏在别人手中跳动脸色煞白,老天爷,来个人吧!
“居然只是这样。。。”这颗心脏像是一个开关,点燃了飞星的所有情绪,“就只是这样!凭什么呢!”恨意自眼中喷涌而出,他招出一把火将手心的东西焚烧殆尽。
一阵耳鸣传来,安歌的视线开始变模糊了。
“哈哈哈哈,杀了你,你会痛苦吗?”飞星低垂着头,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人。
突然飞星的脸一变,赫然是另一个人的模样,嘴里也是另一种声音:“不行,不行,她应该永远留下。”
“不够,”声音又变得低沉阴冷,这次居然是掌门的脸,“不够!”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遥遥一变,又变回了飞星,他手中鲜血挥洒,一笔笔的血痕在空中汇成一个图案,渐渐扩大,在地上投射而出。
咚的一声,安歌便摔入阵中央,本就虚弱的身体经这一遭,灵魂几乎都要离体了。
一只脚又踩上了她,随着身上越来越重,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放在了她的头顶,接着一股暖流涌入,安歌脑子清醒了几分。
他到底要干什么?
头顶人四散的灵气慢慢涌入她的身体。
“哈哈哈哈,这样ta也会来找你的。
一提到ta,飞星的脸庞又是一变,“不!”
“不够!还不够!”他脸上几经转变,声音也转变不停,最后他平静的把手伸向自己。
躺在地上的人被鲜血洒了一身,“啊!”在安歌低沉的痛苦声中,一颗金灿灿的心脏被塞入她的胸腔。
“咚咚咚。”感受着胸腔的跳动,压抑不住的恶心终于让她干呕出声。
“带着我的心脏,好好体会吧,无穷无尽的,生命啊。。。”自心脏离体的那颗,飞星的脸开始不停变换,唯一不变的是那头碧绿的长发,它依旧那么耀眼。
安歌穿过那头秀发望向最后一丝天光。
最终,飞星的脸上留下了一张面容普通的脸庞,他像是终于疲惫了,摇摇晃晃地躺在安歌身旁。
沉寂了半晌,一旁传来一道呢喃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哈哈哈哈…”
笑声落入安歌的耳中,她居然听出了一丝委屈。
渐渐的,不再有任何声响。
意识再次回笼,安歌发现自己还躺在地上。她望着树叶间透出的皎皎明月,感受着胸腔跳动的心脏,第一次对自己的心绪产生了陌生的感觉。
一颗颗泪珠自眼角划落,无声地落入发丝,消失不见。
晨光乍现,安歌被人轻轻拍醒。
一道模糊的人影挡住了刺眼的光线,“你没事吧。”借着力道安歌僵硬地站起身,摇了摇头。
“呼~谢天谢地。”说话的人松了口气咳嗽了几声,“你现在还能回去吗?”
四周鸟鸣声此起彼伏,曾经满目红光的阵法已经了无踪迹,飞星的尸首也不见踪影,安歌麻木地瞥了眼原本公路的方向,现在已经被树木杂草占据。
她又摇了摇头。
“唉,事已至此,你愿意跟我回宗门吗?”
听到这样柔声的一句话,安歌却只是目光涣散看向说话的人,半晌后才点了头。
见状,连溪放下了心,摊开手在手心比划着什么,只见她掌心放光,而后一把牵上安歌的手,掌心朝下一撑,两人湮没在点点滴滴的金光中。
再一睁眼,一座四四方方高大的石框映入眼帘,门的位置是镂空的,门匾上雕着:楼外楼,在阳光的照射下烨烨生辉。
安歌小小的一个站在正中间,抬头静静望着匾。
看着她这样连溪心里也不是滋味,虽然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但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连溪收回悲悯的目光,拔下头上的一根簪子,在手上抖了抖就变成了一个小牌子,然后朝一侧的守门人走去。
守门人半眯着眼没有睁开,“你们直接进去就行。”
听到这话,连溪指了指不远处的安歌说道:“她是我朋友。”
守门人听后终于睁开了眼,手冲着安歌的方向一挥,一束金光冲她而去,他又变出一个牌子,牌子颜色却是与连溪的不同,“行了。”
呆立的人只觉一片阴影投下,腰上就挂上了一个东西,她低头看了一眼就抬腿跟着面前的人一起走了。
见人走了守门的两人急匆匆凑到一块,“这是什么天才!”
“不会是为了宗门大选来的吧,那也太早了?”
“她这修为,今年的头筹怕是要内定了。”
“也说不定她是为了昨天那件事来的。”
“你是说那件?这么想也有可能。”
…
听见声响,步入光晕之前安歌回头看了一眼。对上视线,没想到石柱旁的两人却是眼底一震,她还没来得及再看一眼就没入了光门。
她被连溪带回了自己的住处,在连溪的再三确认她完好且没有任何暗伤的情况后才终于安心打坐调息。
回想起刚才那一眼,安歌还是分析不出对方眼中的神色是什么意思,而自飞星那件事后她变得敏锐的五感已经捕捉到有人奔这而来,下一刻,大门口传来了动静。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连溪!出事了!”大门随之被推,进门的人显然没想到会看见一个陌生人,明显愣了一下。
互相都不认识安歌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回应,求助地看了眼一旁打坐的人。谁知那人已经睁开了眼,“怎么了?”苍白的脸上带着不解。
“有人使用禁术!”
“什么禁术?”
安歌见连溪眉头一皱,表情严肃了起来,也不禁思考起这个问题。
“听说是叫献祭之术。”
“献祭之术是什么?”在场的三人对这个词都十分陌生,显然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不知道啊,现在掌门正在召集所有人呢,咱们赶紧去吧!”说完还特意看了眼安歌。
“好吧。”连溪拉上安歌一脸歉意,“倒是连累你。”
看样子所有人里包含了她,安歌只好摇头说:“没事,只是走个过场。”
可谁都没想到,说是连累,还真是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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