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手脚并用地缠在睢羲身上,合着双眸说:“感觉是不暖和,但是靠着你便很暖和。”
睢羲偏头看向姜芜,即便是在黑暗中他也能看清姜芜憔悴的面容,他伸手抚开那些碍事的碎发,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她的五官。
姜芜睁开双眸去看睢羲,半撑起身去亲吻他的眉心、鼻梁以及双唇,单手别着耳畔垂下来的长发,神情沉迷。
“不要想太多。”
睢羲见姜芜吻得认真,也起身去迎合着她,他伸手扣住姜芜的脖颈,将她压向自己。
姜芜合着双眸吻了片刻便失去了意识,整个人都昏睡了过去。
睢羲翻身压下姜芜,却发现她已经睡了过去,他垂眸盯着看了片刻,随后无奈化作了一阵叹息,他抬手帮姜芜盖好了被子便翻身躺在了一旁。
“睡吧,濯濯,好好地睡一觉,早日好起来。”
睢羲这一觉睡得十分憋闷,所以在一瞬间便惊醒了过来,他有些不解地看着跨坐在他身上的姜芜,“你身子还没好,先下来。”
姜芜抬手将自己的长发撩到身后,轻轻摇晃了起来,“昨晚不小心睡着了,反正我也睡饱了。”
“下去,听话。”
姜芜并不理会睢羲的话,俯身捧住他的脸,左右亲了几下,双腿夹紧他的腰身,缓慢地动作着。
姜芜听着睢羲逐渐粗重的呼吸声,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开口问道:“舒服吗?”
睢羲拢着姜芜的腰,控制着她的速度,神情有些无奈,“哪里有你这么问的?”
姜芜蹙眉,缓缓地撑起了身,“不舒服啊?”
睢羲掌着姜芜的腰,斥道:“就这样吧,当心过会因为情绪激动而头晕,下次再这样,你便自己睡。”
姜芜撇了撇嘴,随口逗弄道:“你心不诚,那我下去喽。”
睢羲翻身压下姜芜,笑着咬了一下她的鼻尖,“好,你下来了。”
姜芜有些难受地缓了缓,随即往后退了几分,伸手按住睢羲的脸,“坏心思,哪有你这么做的?”
“你舒服就行。”
姜芜觉得自己这几日轻松极了,每日都能睡很长的时间,随时都能够吃上热汤饭,但是无幻之境中不像人间那般白天黑夜分明,现下又处于长夜之中,所以她也分不清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觉得神清气爽,之前的疲累一扫而光。
姜芜开始没日没夜地雕刻起那块檀香木,她刨去树皮,将木料一分为二,思忖了片刻将另一半放在了一旁。
睢羲每每收起天书,抬眸都能看到姜芜睡在一堆木屑之中,随后他便会去做饭烧水,然后再叫醒她。
“我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去人间查那个法阵的事情了。”
睢羲正看着姜芜手中雕刻出来的木雕,两个并肩靠在一起,手牵着手的小人,从面容上明显看得出雕刻得是他们二人。
姜芜正端着饭碗吃饭,见睢羲不语便抬眸去看他,“怎么了?我雕的不像吗?现下还没有涂松油,涂完便好看了。”
睢羲的神情震惊又动容,他点了点头,不确信地问道:“像,很像……这是你我二人吗?”说完,他便抬眸警惕地看向树屋外。
姜芜见状放下碗筷,好奇地问道:“是谁来了啊?”
睢羲按住姜芜的肩膀,“厍灯来了,让他进来吗?若是不想见他,我便让他走。”
姜芜看着面前没吃多少的饭菜,幽幽地叹了一息,“怎么总挑吃饭的时候来啊?”
“我让他回去。”说完,睢羲便起身准备向外走去。
姜芜伸手拉住了睢羲,“没关系,让他进来吧。”
厍灯进门时姜芜正在啃一块话梅排骨,他抬眸看了睢羲一眼,随即默不作声地坐到了姜芜对面。
姜芜头也不抬地问道:“长生呢?”
厍灯正准备开口,却被睢羲的声音打断。
“长生是谁?”
姜芜夹了一块剥好的虾,虚托着递到了睢羲唇边,“长生啊,长生是厍灯的债。他不听话,非要同人族缠缠绵绵,又不肯用黑荆藤避子,便只能这般了。”
睢羲神色平淡地抬眸看了厍灯一眼,随即张嘴吃下了姜芜夹过来的虾。
厍灯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姐姐……长生……我托付到了一农户家里,他在人间比在我身边要好。”
姜芜应了一声,“吃饭了吗?你来是做何事的?”
厍灯蹙眉,“为何这么说?像是那种打秋风的亲戚。我便不能来看看你吗?璧畲玺他们都同我讲了。”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只药瓶放在桌上。
睢羲顿时心有所感,神色冷了几分,“出去。”
厍灯面色一白,垂着双眸不敢去看二人,“我真的就只是来看看姐姐,没有其他的想法。”
姜芜吃了一块米饭便放下了碗筷,她吸了一口气,看着厍灯说:“有事便说,我是你姐姐,不用瞒我,璧畲玺都同你讲了何事?我的血能唤醒疯癫修罗的事?”
睢羲握紧了姜芜的手,冷声道:“你若是还有良心便滚出去,你是没有任何想法,不代表主战派没有想法,不要打她的主意。”
厍灯急忙说:“我们要的不多,只需要一点,会以姐姐的身体为前提,不会对姐姐的身体造成影响,只要姐姐愿意,其他人的意见都无所谓。我们会给姐姐补偿,不仅仅是我们,若是研制成功了,修罗一族便不必受疯癫所控,睢羲以后也不会很辛苦,而我也不会变成不认识姐姐的疯修罗。”
睢羲面色一寒,预备起身将厍灯赶出去。
姜芜伸手按住了睢羲,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即笑着抬眸看向厍灯,“我知晓了,会考虑的,等有结果了,我会给你信的。”
厍灯顿时喜笑颜开,“好,姐姐,那我便等你的消息,你先吃饭吧,我不打扰你了。”说完,他便迅速起身离开了树屋。
睢羲不解地看向姜芜,“这种事情为何还要留有余地?”
姜芜夹了一些鲈鱼放在了睢羲面前的食碟中,“你先别生气,我也只是想试试,万一成功了,你便不用那般辛苦了,你同百衢也不必每日为此事烦忧。”
睢羲语气不善,“那是我们的事情,你不必挂怀。”
姜芜闻言低头继续吃饭,将睢羲剥得虾全部吃了个干净。
睢羲静坐了片刻,见姜芜一直没有开口,心下难免有些发慌,便主动开口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怕他们变本加厉,当初我们说好的,关于你的一些事情要保密,我只怕到时候护不住你。段怀野也并非是个靠得住的人,我不放心你。”
姜芜神情有些无奈,垂眸继续吃饭,“下次少做一些,我自己一个人吃不完,太浪费了,要不你也吃些?”
睢羲执起了筷子,吃掉了食碟里的鲈鱼肉,“一两个菜太单一了。”
姜芜面上划过一丝震惊,用筷子虚虚地指了指桌面上的饭菜,“所以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河里里游的,土里长得全部都有?”
睢羲说:“知晓你吃不完,所以并非整只,你多吃一些,这样身体才能好得快。”
姜芜放下筷子摸了摸自己的腰身,随即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你最近在破译天书是不是?为何不问我?”
睢羲给姜芜夹了一块排骨,“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还要做注记?”姜芜说,“天书中的内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的神力,你要不要试着用它治疗你的伤口?”
睢羲看向姜芜,心中多了几分期冀,“要如何做?”
姜芜说:“就像吸纳戾气一般,将上面的神力吸纳到自己身上,用于修行。”
睢羲抬手将桌上的天书取来,打开白玉书筒,看着金色的文字从其中飞出,他一一扫过,随即偏头对姜芜说:“我感受不到其中的神力。”
姜芜宽慰道:“先吃饭,吃完饭再说,有的是办法呢。”
“好。”
二人无言地吃完午饭,一同收拾了碗筷。
姜芜坐在桌前看着天书上的内容,这卷天书记载了创世神迹,其中有很多熟悉的名字,她抬手一一抚摸过,心中五味杂陈。
睢羲将擦手的帕子放置一旁,伸手握住了姜芜的手,“想那位大人了?”
姜芜抬手擦去眼角的湿意,缓了缓情绪说:“之前在青州去看过母亲的庙宇了,总觉得她还在看着我,但是我找不见她,或许我的所作所为让她失望吧,但是我并不悔。”
姜芜抬眸看向睢羲,用力回握住他的手,神情认真地说:“我不喜欢她为我选的路,我想自己选。”
睢羲一时无言,他神情动容地看着姜芜,随即俯身拥住她,“希望你永远不悔。”
姜芜伸手抚在睢羲的脸上,抵着他的额头,“睢羲,入我的识海,同我神交,以我为媒介吸纳神力,试试看能不能治愈你的伤口,还记得怎样入我识海吗?”
“入识海会很难受。”说着,睢羲伸手把姜芜抱在了怀中,将自己的神识一点一点地入侵其中,放缓了速度和动作,让姜芜慢慢接受他。
姜芜摇了摇头,全身心地接纳睢羲,引着他入自己的识海,她没有关系的,只要是治好睢羲的事情,她都愿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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