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凌国皇宫外。
“抱歉世子殿下,公主并不在宫里,还请您勿打扰陛下休息。”士兵们的长矛将他距之门外。
他不禁心里疑惑:玖儿说她和她父亲有事要办,现在她不在宫里能在哪儿?
他皱眉思索了会儿,开口:“我知道了。”转身朝别处奔去。
冥柳十三和林玖儿打小就认识,对她再熟悉不过,他凭这点到林玖儿常去的地方找了个遍,但仍旧一无所获。
他不禁担心起来。
他向身边的各个人打听,得到的答复却令他愈发失望。
他懈了气,跪坐在地上浑身颤抖。手里的花掉落在地上,被雨水浇没了生气。
少年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头发衣衫尽数浸湿,让人心头一颤。
不知不觉间,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宫里。
侍卫们见了都忙上前给他挡雨。
“滚。”他的神色让丫头们全都怂了胆,不敢再上前,眼睁睁看着他走在雨里。
路过白悦颜的寝宫外时,他看见林玖儿正一脸笑意地和白悦颜闲聊着,白悦颜没怎么张嘴,一直是她在说话。
看到这一幕,冥柳十三整个人愣在那里,心里的担心与自责瞬间化为乌有。
当他这副狼狈样出现在两人面前时,他们都吃了一惊。
白悦颜忙撑起伞跑向他。
“滚。”冥柳十三低吼着,突然间散发出来的法力将白悦颜震飞回原地。
江离稳接住他。
“林玖儿。”冥柳十三步步逼近,林玖儿连连后退。
“我问你,你说会嫁给我,是真的吗?”他恢复了理智,语气比之前温柔了许多。
“我之前是说过这话,但是现在,我,后悔了。”她说到最后,转头躲避冥柳十三的目光。
冥柳十三悟了,仰天长笑,声音传之远外。
“好,好!”他闭上眼,转头离开。
“他跟你说什么了?”白悦颜见她回来问道。
刚才林玖儿施了法,他们两个所说的话只有他们彼此知道,外人是听不见的。
“没什么,就聊了一些之前的事。”林玖儿摇摇头。
“林姑娘,这门亲事我有错在先,还望姑娘你宽恕,向你父亲说明吧。”白悦颜先行向她道了歉,态度坚决。
“那我先走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林玖儿垂眸。
“但愿她会和她父王说吧。”白悦颜小声呢喃。
“会的。”许久没发声的江离轻声应道。
他这一回应让白悦颜想起了那个他还没回答的问题。
“江离,你还没回答我,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他抓着江离的手腕盯着他问。
“不,不认识。”他挣扎着吐出这句话——手被面前的人禁锢着。
“这是……”
挣扎中,江离的手绳从衣袖里滑落了出来,映入白悦颜眼里。
江离慢了一步,手绳落入了他手里。
只见他从衣服里也拿出来一个相似的手绳,那上面品莹的泪珠透亮。
江离以为他早扔了。
“你也有这个,还说不认识?”
面对白悦颜充满质疑的眼神江离害怕地后退几步,没一会儿背就贴上了墙面。
“别怕我。虽然我还是想不起来,但我相信你就是。”白悦颜把受惊的他抱进怀里,语气温和。
江离甚至都怀疑他在做梦。
“可,我不认识你。”江离推开他,心里一阵酸楚,忍着不舍跑开。
“我不能让你知道我为了救你没了半条命,我只想让你知道,你我从未相识。”江离躲在角落里,唯一一次忍住了泪。
“李大夫,李大夫!”白悦颜跑着来到医馆,找到上次那个郎中。
“我找到那个人了。”他喘着气,把两根红绳递给他说:“用这个你能不能让我记起来?”
李大夫端详了一会儿,在各个药柜里翻来覆去,找到了几件法宝。
他施法在白悦颜身上,嘴里嘀咕不停。
记忆深处,往事一点点浮现,忘苦悲情丹正和李大夫的法器做着抵抗。
李大夫加大施法强度——忘苦悲情丹丹体爆裂,记忆的枷锁也被解开。
“江离。”白悦颜瞬间惊醒,连忙转身朝外奔去。
“真是。”李大夫摸摸胡子,轻笑摇头。
“江离。”
白悦颜抓住他的手,留住了要不告而别的他。
“小……”
“对不起。”他转过身,看见白悦颜单膝跪在他面前,嘴里重复着对不起。
“这不怪你,错在我。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是我给你喂忘苦悲情丹,一直都是我。”江离蹲下身,手搭在他肩上。
“我还是狠不下心。要是我三年前离开后再也不遇到你,我就可以骗你一辈子。”他心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忘了你?”白悦颜语气温和——虽然看似面无表情,但其实情绪全在眼睛里。
“我那次被重伤昏迷,你用什么代价救得我?”白悦颜好似急了,皱眉,眼睛死死盯着他。
“我……”江离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要瞒我?”
“不……”江离听他的语气感觉不对,想出口却看见他默默转身。
“我厌旁人欺我。”他落这句话,冷冰冰划过他的耳畔。
怎么,成了这样?
“陛下。”待白悦颜回到宫里,大殿内已议论声不断。
“还悦帝陛下,本王想和您单独聊聊。”林致宁抬头仰望着高堂上的白悦颜,语气严肃。
两人来到书房,四目相对。
“我这姑娘你不了解,她的心思决了谁也改不了。您既不愿,她也不改,我就想了个办法,不知妥不妥。”林致宁摸摸胡子说。
“您请说。”白悦颜轻声道。
“你先了了她的心愿,假意与她成亲,待事后,你骗她吃下这颗灵丹。这也是我做父亲的,能想到既不影响你,也不伤害我女儿的最好的办法。”林致宁摊开手,露出一颗样似普通糖丸的灵丹。
“你们的亲事定在三日后,好好演戏。”林致宁含糊交代几句便离开了。
“我刚才,是不是太凶了?”白悦颜想起自己刚才对江离的态度,后悔起来。
冷风呼啸,寒冷的冬日降临,雪花在空中飘逸。白茫茫一片中,一道黑影闪过,格外显眼。
时柒身体轻捷的很,奔走在雪地上愣是一个脚印也没留下。
她很快便来到了令武言重伤丧命的地方——凌原冰川。
“最近我只能到这里。这道结界够稀奇,竟然连我的鬼气也能挡下。”时柒的脚步停留在靠近山峰的地方——不能再向前走了。
“鬼阴符。”她取出本命法宝往结界上撞,冲击使地动山摇。
雪崩!
大堆积雪从山体上滚落下来,迎面砸向时柒——几团鬼火挡在她身侧。
“这极寒之地不该如此脆弱,稍一不慎就……”
“时柒。”她的思绪被打断,一根长矛向她急速飞来。
她侧身一躲,化险为夷。
雪岚和她激打在一起,摆明了要悍卫这里。
“滚开。”时柒没多花时间恋战,一击震飞她向高处奔去。
山体最高处,一块透彻的冰凌吸引着她的全目光。
“你非要硬扛?”
看着近在咫尺的法宝被一层结界阻挡,时柒气愤地咬咬嘴角。
雪岚被鬼阴符强制——周围结界弱了一点,时柒一动手指便使其碎裂。
她拿到东西后还不忘再给她补一刀才走。
但雪岚命大,还有精力再故技重施。
时柒转头,眼里泛着寒光。
这次她不再给雪岚缓冲的机会,脚下发力重踢在她身上。
“鬼,刃。”她嘴角蠕动,一把刀刃自长空落下——穿透了她的身体。
时柒满足地吸食掉雪岚的亡魂,擦擦嘴角道:“鬼啊,刀下留人,怎显烽芒?”
一袭黑袍转身,扬长而去。
白悦颜找到江离,缓步来到他身边,说:“对不起,刚才我不该那样说你。你要是肯原谅我,可否听我弹一曲?”
“小白哥哥的琴音谁听了不拍手叫好?听过一次就行了,不必再听。”江离坐在亭子里,背对着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白悦颜真的慌了,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他又忽听江离说:“我作了幅画,帮我看看。”江离被这冬景”衬得很娇艳,身上穿了件棉衣,更显其美。
白悦颜在他身旁坐下——他没在意保持距离那些细节,和他紧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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