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上酒,饮月抿了一口,说:“我们持明可以蜕生,你是知道的。”
应星点头。
“持明蜕生有限制,已逝之人不能蜕生。持明族人既不能生育,也不能逃避死亡。久而久之,持明族人只会越来越少,最后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灭绝。”
饮月叹了口气,继续道。
“持明龙尊世世代代都在寻求方法,让持明一族能够继续存活。我本来对此不是很在意,直到这次战争,我眼睁睁看着族人们离去。在战场上,根本没有时间让持明蜕生,他们一旦受伤,大部分只能走向死亡。军医们安慰将要死亡的云骑军,会说一些灵魂转世的话。”
饮月喝了口酒,继续道。
“其他种族尚有轮回之说,灵魂之说,死去之人灵魂可以投胎转世,重新做人。我们持明族呢?我们无法生育,难道我们就没有灵魂吗?难道我们的灵魂就只配消失在宇宙之中吗?我们在面对死亡连安慰的话都听不到,只能带着对死亡,对未知的恐惧离开。”
饮月喝了口酒,继续道。
“世人皆知我们是龙的后代,尊称我们为不朽的龙裔。看似华丽的头衔下,连种族存亡都无法改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族群走向灭绝。我们持明族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吗?我们为了能走慢一点,寻求拯救族群的办法,有错吗?”
饮月喝了口酒,继续道。
“有人不理解我的想法,说什么任何族群都无法逃离走向灭绝,我们这么做有意义吗?我也不知道我的做法有没有意义,也许我们不能改变什么,也许最后是一场空,但我们也要去尝试,哪怕是给将死之人带来一点小小的慰藉。”
饮月放下酒杯,真挚的看着应星,“你,愿意祝我一臂之力吗?”
应星看着饮月的眼睛,看到他的瞳孔里倒影出自己的影子。
饮月,他爱的人。
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你,仿佛他的全世界只有你。
这也太犯规了。
应星想着,热意从耳朵蔓延到脖子。
“好!”应星一口答应,谁都拒绝不了这样的饮月。
饮月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连酒都不喝了,拉上应星就往书房里走。
应星想着这样和饮月修复了关系,正高兴的想多喝两口酒,就被饮月拉着往外走,连忙大喊:“诶诶诶!先别走,我的酒啊!”
饮月回头看了一眼,说:“等会再来喝。”
然后,应星还是被拉走啦!只留下可怜的酒独自等待,最后被下人收走了。
虽然应星失去了他的酒,但是他收获了和饮月的牵手啊!
即使这不是第一次牵手,应星这个纯情少年还是会因此脸红。
被拉到书房的应星还沉浸在他和饮月拉手的喜悦,完全没有听到饮月对他说的一大堆话。
只是假装他在听,于是饮月就发现: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这样的这样的。”
“好。”
“你有什么意见或者补充吗?”
“好。”
“应星你在听吗?”
“好。”
然后龙尊就气红了脸。接着他发现对面的人不仅脸红,连眼神都迷离起来,勉强靠在桌子上才没让自己摔到地上。
好吧,这个人醉了。
龙尊大人恨不得开三段普攻用水龙给应星醒醒酒,这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家伙。
如果有下人在现场,就会发出:好久没有看见龙尊大人这么丰富的表情之类的感叹。
算了,反正这事一时半会也做不来,就让应星先睡吧。
饮月这样想着,吩咐下人把应星抬到平常给应星喝醉后睡的房间。自己也回房间洗洗睡了。
第二天,饮月把镜流也叫了过来,三人见面,大家都认识,也不必寒暄,重新分配一下每个人需要做的事。
可惜实施计划当天镜流有其他事情,而且还是公事,推脱不得。只好由饮月和应星两个人实施。
应星在听完饮月的计划后,心想:如果能把白珩复活,使她成为持明人。那自己呢?是否也可以通过这个方法让自己从短生种转化为持明人呢?这样就可以和饮月在一起,景元也可以放下他的疑虑。
这个想法让应星兴奋起来,他开始想象自己成为持明人之后的生活。
可这个想法是万万不能告诉饮月的,那如何悄悄的把自己也加进去呢?这得回去好好想想。
且不论应星是如何悄悄地把自己加入饮月的计划中。
时间不等人,计划的时间到来了。
这天饮月和应星早早赶到鳞渊境,为接下来的施法做准备。
时间到,施法开始!
饮月使用化龙妙法,应星在一旁辅助。
尽管他们计划周密,法力雄厚。但是他们还是失败了。
应星被丰饶的血肉侵染,失去意识。
饮月则眼睁睁的看着那为友人塑造的躯壳逐渐膨胀,变成了一幅谁也不认识的样子。
那怪物咆哮着,在鳞渊境里乱动,饮月消耗太多法力,一时半会还恢复不过来。
只能勉强用法力拖住怪物,不让它冲出鳞渊境。
事情的最后,是完成了公务,匆匆赶来镜流斩杀了怪物。
虽然斩杀怪物及时,但怪物还是把鳞渊境搅得天翻地覆。
镜流见计划失败,带着绝望斩杀怪物后,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自责地躲在家里。
饮月醒后,自知理亏,主动认错,把所有的责任包揽到自己身上,被关到幽囚狱,施加酷刑。
景元见不得好友受刑,联盟的命令又不得不听,只能来劝他蜕生,毕竟持明蜕生后就与前世无关,蜕生后他找个机会把饮月驱逐出仙舟,也算离开伤心之地。
饮月心亏意冷,同意了景元的建议。
这件事景元不好直接出面,就找龙师来帮忙。
没想到龙师们本对饮月寄予厚望,认为他可以找到种族的延续之路。
现在人被关在幽囚狱,还听说要蜕生,便打算窃取化龙妙法,自己去探寻种族延续之道。
就在牢里偷偷对饮月下黑手,逼问化龙妙法,饮月不从,强行蜕鳞,被龙师们阻止。
景元见蜕鳞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想放饮月走。
龙师们哪能这么就放饮月离开,悄悄的在背后动手脚,用罪证和舆论让景元骑虎难下。
景元很快意识到有人在背后搞鬼,稍稍一查就揪出来龙师们的小辫子。
龙师们都是老油条了,见势头不对,推出去几个无关重要的人,把自己摘个干净。
为了顾全大局,景元只能受着,作为交换,把饮月从牢里带出来。
虽然过程曲折,但也算达到目的了。
龙师们仲有万般不愿意也没办法,毕竟景元不是吃素的。
逼得太狠,景元要一刀两断。
饮月被景元下命令逐出仙舟,永远不能回来,心里是五味杂陈的。
不过临走前,景元给了他一个包袱,嘱咐他离开仙舟再打开。
饮月打开包袱一看,里面是应星之前做的护腕和一杆长枪,上面刻着击云二字。
这杆枪,是在一次二人闲聊中提到的。应星问饮月为何用那龙珠法器,说鳞渊境的雕像是用枪的。饮月没想过这个问题,武器用顺手就好。那时应星还颇为严肃道别人有的,你也要有。
饮月以为对方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给自己打了一杆枪。
龙珠法器没有带出来,以后这枪就要陪伴他闯荡寰宇。
他给自己取新名字叫丹恒,用上新的武器,走向他以前从未见过的世界。
他穿梭在各个星球,在某一天用击云击退吞食星辰的巨兽后。
一位红发女子找上他:
“你愿意加入星穹列车吗?”
从那以后,列车上多了一名沉默的黑发少年。
再说回应星,他昏迷过去后,被云骑军带到丹鼎司治疗。
丹鼎司的医士从未见过这种情况,只能采取基本措施保障应星的生命。
当他们以为应星就要这样昏迷不醒时,应星却神奇的醒了。
令人意外的是:他一声不吭的坐在病床上,无论谁讲话都没有反应。
景元收到消息后赶来探望,照例与医士询问身体状况,然后坐在病床边着重讲了点饮月的近况。
应星一听到饮月的名字,立刻有了反应,具体表现在出现了魔阴身的特征。
并且毫无神志的攻击他人,景元一开始暂时压制住应星,想把他控制住,可应星不要命似的攻击使得景元不得不回防,再加上他不想将应星打死。
应星毕竟不是个武将,不擅长打架,见势头不对就想逃走了。
没逃太远就被云骑军团团围住,双拳难敌四手,让一个云骑军用枪穿心而过。
人,自然是当场凉了。
景元没多说什么,吩咐云骑军将应星的尸体放好,用仙舟最高规格的礼仪安葬他。
结果第二天就发现应星尸体不见了。
景元吩咐人去找,寻遍仙舟也无痕迹,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话说应星半夜醒了,发现自己可以死而复生,当时就想到是自己做的小动作带来的影响。
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一提到关于饮月就控制不住自己。
当时和景元打架自己是有记忆的,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可当下也想不了太多,36计—走为上计。众人都认为他死了,也没有几个云骑军把守尸体,就这样让应星逃出去。
也是应星不走运,碰到半夜出门的镜流,那种不能控制自己身体的情况又出现了。
他当然打不过镜流,又一次被捅了个对穿。
他再次醒来,发现镜流将他带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镜流的情况不太好,白珩的死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往日强行压制的种种爆发出来,使她在魔阴身的边缘徘徊。
她时而清醒,时而接近于魔阴身状态,对身边的活物无差别格杀。
应星被她捅了一次又一次后才明白自己身体的变化,伤口愈合速度变快且被杀死后过一段时间会复活。
这个特征很像传说中丰饶的赐福。
更奇怪的事,自己在这一次又一次的碾压中学会镜流的一点招式。
不过应星也不在意这些事情,现在最主要的还是离开仙舟。
应星在镜流一次清醒时拜别了她,找个机会偷偷溜上一艘不知开向何处的星槎,就这样离开仙舟。
镜流也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不想自己彻底堕入魔阴身后给仙舟带了灾难,在应星走后不久,她也坐上星槎,远走高飞,旨在找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结束掉自己的生命。
能看见我在努力的向游戏剧情靠近吗?太放飞自我就圆不回来了,前世结束,接下来就是现在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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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前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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