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那么大怎么找呢?付芿默默打开校友圈,十大热帖第一高高悬挂在最顶上,帖名也是非常得抽象——顾总去哪儿。
哦,这熟悉又陌生的帖名。
付芿果断点进去,短短几分钟时间帖子底下已经盖了上千层,各种各样的偶遇偷拍以及实时定位令付芿汗颜,他锁定最新一条。
「大大的乌□□上有大大的脑袋:报——各位战士们,顾总已到达我们学校红楼。」
「大大的脑袋是小小的人:带顾总去红楼干嘛?」
「红色绿色七彩色:俺亲耳听咱们某位领导说要带顾总参观学校。」
「红鼻子的草莓熊:???」
「绿头发的尖叫鸡:???」
「白胡子的公主殿下:???」
……
「兔子先生会跑:你们???干嘛,这不是很正常的流程吗?」
「红鼻子的草莓熊: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顾总是咱们学校毕业的(惊恐)」
「绿头发的尖叫鸡:(惊恐)」
「白胡子的公主殿下:(惊恐)」
……
「兔子先生会跑:(细思极恐)」
红楼?
付芿捏捏下巴,立马扫了辆共享单车,踩着踏板呼哧呼哧地出发了。
.
“顾总,这是我们学校最大的实验室……学校也很想发展,但可惜……我们老师和学生一起努力……”
老先生的话如同催眠曲般动人,傅揽听着听着魂就飘了三里地,他睡眼朦胧地扯了下顾夕的衣角,对着顾夕挤眉弄眼,在收获了顾夕无语的表情后,他轻咳一声打断了老先生的讲话。
“咳咳咳,抱歉抱歉,人有三急,我先失陪。”然后火速撤离现场。
这场面谁爱待谁待,反正他是待不了一点——哎呦喂,傅揽被一个巨大的力量冲击,在□□与□□的碰撞中,常年疏于锻炼的傅揽瞬间被击飞。
他茫然地被弹出一米后,是屁股剧烈的疼痛让他回归现实,他猛地从地上跳起来,边蹦边捂住自己的屁股道:“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等等——”
傅揽望着和他相撞的人,突然大喝:“付芿!?”
付芿被傅揽一顿操作搞得昏头转向,见人喊出了自己名字更是目瞪口呆,他迷茫地看了又看傅揽,在傅揽期待的目光中,付芿张口嘴,“你是——”
突然,一段记忆恍然出现,他喊到:“你是傅总!?”
“是我啊兄弟,”傅揽眼冒金光凑上去紧紧握住付芿的手,激动道,“你好你好你好,久仰久仰久仰。”
兄弟?
久仰?
不是,他俩一起认识吗?(小芿问号脸)
付芿有很多小问号,但他来不及问,因为傅揽的嘴和大战僵尸里的豌豆射手一样,突突突,突个不停。
他一把搂过付芿的肩膀,好哥俩地拽着往外走,付芿懵了一瞬恍然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勉强挤出笑容告诉傅揽:“傅总,我还有事先失——”
“我有点事想说,关于顾夕的,”傅揽笑着看着他,“现在,你还有事吗?”
.
付芿怎么也没想到傅揽会拽着自己到学校旁边的小店买冰淇淋,买的还是一块一个的奶豆腐,当他听到傅揽十分大气地说请他吃的时候,付芿油然而生一丝丝无语。
“傅总,我就不——”十月份吃冰淇淋有点不太合适吧,虽然现在温度不低,但吃冰淇淋还是太夸张了吧。
“没事,我请你,别有心理负担,反正最后都是顾夕付款。”
付芿:???
两块钱也要别人帮付!?
在付芿惊讶的目光中,傅揽心酸地叹了口气,划开手机,将wx的钱包打开展示给他看。
堂堂傅总,看上去也是人模狗样,但钱包里居然只剩下一块五毛六。
付芿沉默了。
还有零有整的。
傅揽对着手机界面唉声叹气,他抬头望天,心有戚戚焉,“这是我仅剩的私房钱了。”
看着傅揽眼睛亮亮好像期待他提问的目光,付芿有些不太确定的问:“……为什么?”
傅揽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嘴角快要与太阳肩并肩,他又哭又笑道:“兄弟你是不知道,上次我去酒吧谈生意,真是谈生意,别人那是美人作伴我是真没有,我对我老婆的心意那是天地可鉴,但我老婆还是吃醋了,就没收了我的工资卡!”
“我天你知道吗?我早就想把工资卡给他了可他死活不要,现在终于终于送出去了,是的,我的天,难以想象,你不知道我有多激动!”
我知道,你放手。
付芿面无表情地扒拉下他的手。
合着是来秀恩爱的。
“你不是说要和我聊顾夕的事吗?”
“嘘,”傅揽神秘兮兮地朝他眨眼,“在这等五分钟左右,有惊喜。”
付芿回以茫然的目光,傅揽站起身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哥们,我看好你,加油!”
他转头看向街道,突然眼睛一亮,像狗看到骨头一样,极其兴奋地大声喊道:“我老婆来接我了!”
付芿看着傅揽朝一辆车奔去,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当里面的人看到傅揽朝他奔来时才展露一丝笑容,如冰雪初融,美得雄雌莫辩。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他认识。
燕子不归春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
燕汀寒,二十三岁,A大化学系毕业,现为A大研究所高级聘请专家,是天才中的鬼才。
性别,男。
燕汀寒和傅揽能走到一起,那么如果我足够优秀,是不是他也能和顾哥有一个好的未来?
付芿就坐在台阶上,整个人仿佛冻住了,手上的冰淇淋被紧紧捏着,连包装袋都没撕。
.
“喂,傅揽,我看到你说的小卖部了,你人呢?”
“我?我亲亲的老婆接我回家吃饭啦!”
顾夕立马挂了电话,下一秒电话又打了过来。
“我说你急着挂电话干嘛!”
“有事吗?没事挂了。”
“等等等等,你看到小卖部了?那就好,你再多走几步,有惊喜哦~”
顾夕将信将疑地穿过马路,在离小卖部三四米远处,他看到他心心念念的小朋友坐在小卖部的台阶上,他双臂交叉,头埋在双臂间,可顾夕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么会认不出来呢?即使三年过去,付芿的样貌也从未在他这淡忘,夜夜思夜夜想,记忆反而越来越清晰。
电话还未挂断,傅揽在耳边絮絮叨叨,可顾夕好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他的心跳砰砰直跳,心跳声盖过了外界的一切嘈杂的声音,世界只剩下眼前的心上人。
顾夕不敢上去,却又不舍得离去,他把抉择交给命运,如果付芿看到他——
付芿把脸从双臂中抬起,他的目光神奇般地与顾夕交汇,像是隔着千山万水,终于在命运的指引下相遇。
顾夕的心猛地被烫了一下,有什么情感在肆意增长,手止不住抖动。
不是一天两天,是三年,是一千多个日夜。
他把机会交给命运,如果付芿看到他,那他想勇敢一回,不再逃避,去拥抱那个少年。
风呜呜吹着,他顾不上所谓的矜持和风度,迎着风朝付芿跑来,然后不顾他人的目光,将他的小朋友揽入怀中。
三年了,他的小朋友,小芿,付芿,好久不见。
“顾哥!”
仿佛在做梦,又好像步入了现实,有时候很难去定义真实还是虚假,可当顾夕紧紧拥抱住他的时候,一切都不重要了。
如果是梦,那就让梦再长久一点。
如果是现实,那么就让他再勇敢一点。
不去等待,害怕让三年前的遗憾重演,他回以眷恋的拥抱,轻轻告诉顾夕,“顾哥,我一直在等你。”
三年间做的每一份努力都是在等待,等待一个恰到好处的机会,让离去的人儿得以重逢。
不告而别留下的委屈早已释然,当看到顾夕的那一刻,当看到顾夕朝自己奔向的那一刻,世界的色彩融入一人,爱意不随时光淡逝,却如酿酒,日久而更纯。
不去责怪,不去质问,更不去述说三年的委屈,只要你能回来,就会一直等待。
所有的努力,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让你回头看看时,依旧让你感到骄傲然后告诉顾夕,你看,顾哥,我真的真的长大了。
爱他的少年真的长大了,他有爱人的能力,也能担负起爱人的责任。
所以,给一个机会,让我把心意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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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灵魂与□□归一,顾夕和付芿正坐在车里,付芿心情颇好地开着车,倒显得顾夕过于局促。
是的,局促,通过三年的锻炼,顾夕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了,可在付芿面前,在一个小自己三岁的男孩面前,他已经会感觉局促。
可能是因为他不能言语的内心的悸动。
顾夕坐在副驾驶上,侧头看着付芿的脸,突然,猛地刹车差点把顾夕从错位上蹦出去,他惊魂未定地摸摸系好的安全带,发出灵魂的质问:“你不是说驾照拿了吗?”
付芿也被刚刚猛地刹车吓了一跳,他略有些心虚地瞥过头,轻声轻气:“考过了,但今天是第一次正式上路。”
顾夕一口气哽住,叹了口气,“下车,我来开。”
“哦,”付芿乖乖听话,“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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