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陆昭笑着对顾怀瑾道:“没事,他们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我们不去理他们就好了。”
陆昭彷佛毫不在意,他是真的对外面那老道说的不在意,现在他最在意的就是顾怀瑾怎么看他,一次两次顾怀瑾作为他的夫君是向着他的,可时间久了,传言越来越多,怪事出现的多了是不是也会觉得他是煞星?
“好,不搭理他们,到时候我们去镇上租个铺子远离他们。”顾怀瑾看着陆昭满眼心疼道。
顾怀瑾就算在现代也是敬畏这些什么神明的,可在这时代里随随便便一句煞星就可以压得一个人喘不过气来。
陆昭真的喜欢读书,顾怀瑾在来到这个时代所知道陆昭的第一件事就是那一箱子书,昨天在温齐良那里,陆昭也是孜孜不倦听着,读着,认真把策论笔记做好就像当初在学堂一样。
顾怀瑾不知道陆昭以前怎么经历的,但是现在来看村中读书的,都是家中宠爱的男孩,别说女子了连小哥儿都没有,村里这几百年历史只有陆昭一个小哥儿读过书还中过童生,多少流言说陆昭不详考中童生克死父亲。
与其都说陆昭是煞星才会考中童生,还不是那些人嫉妒陆昭一个小哥儿能考中,而自己含辛茹苦供出来的宝贝儿子考不上。
玄明把道场摆在家门口,今天早上死的鸡和鸭子顾怀瑾都不用去后山看了,肯定有意为之,为的就是冲着陆昭来的吧。
再往门口看去,道场法坛摆的东西还不少,还挂着天师画像,别说,还真像个样子。
玄明立于中间,手持拂尘。
“哐”顾怀瑾把门一关,不去看这烦心事。
和陆昭一起在厨房做饭,早上就以清淡为主,顾怀瑾蒸了四碗鸡蛋羹。
鸡没了等下只好去买几个了,但目前家里还真不用省着四个鸡蛋了。不一会香味就飘出来了。
玄明在外面饿着肚子做法,满桌供品他只能看不能吃,闻着院里的鸡蛋香都无心做法了。
早上看热闹的多,陈壮在旁边咋呼的最急,村长周展也不好说什么了,昨天半夜见鬼这事真的挺离谱的,他当上村长这十年来从没听过后山闹过鬼,就听他爷爷说也没有后山闹鬼的传言。
怪了怪了。周展也怕是村子里出事,暂且先让玄明做一做法。
供桌上都是村民尽的心,家里有肉的出肉,或者鸡蛋,拿着黄纸,都为自己除一除邪气。
吃完了饭,顾怀瑾打算把那几只死鸡给处理掉,想来想去还是埋在后山最好,这种可能中了毒的家禽也不能吃。
大门口有人,顾怀瑾和陆昭就从后门出去,用旧布袋装好和陆昭提着就出了门了。
前门后门都有人,但是像愿意看陆昭热闹的都在前面,从后面街坊邻居也没有多嘴多舌。
毕竟顾怀瑾现在的脸色比煞星还煞星。
两人来到后山,打算找一块比较荒凉的地方埋鸡,就得往里面走走,外围村民一般活动的多。
这时候的秋天早晨也起雾了,不出太阳还是冷的,连一些花草上都沾上了晨露。
两个人顺着上山的路在树林旁边挖了一个坑埋鸡,挖着挖着陆昭感慨道:“今年的雾气来的挺大,才不到深秋,草叶上就沾了白霜了。”
顾怀瑾正挖坑,听到陆昭说起也抬头看旁边的草叶子,确实就路旁边的草叶子上斑斑点点的白霜,在抬头一看,顺着一条路的就是路旁边草叶子有,像顾怀瑾和陆昭走的往里面一点就没有。
顾怀瑾好奇上前摸了摸,一摸一手的白,搓了搓手,更白了,顾怀瑾仔细看了看,活了两辈子也没见过能上色的霜啊?
顾怀瑾接连都去摸了摸,陆昭也看出了不一样,抓住顾怀瑾的手看了看道:“这不是霜,是状粉。”
陆昭好歹也是小哥儿,长得在魁梧也是会关注一下自己的打扮,会努力装的较小的样子去店里买过一两次状粉,虽然都被认为是那家的好夫君给娘子和夫郎来买的,总归是认识的。
顾怀瑾满脸疑惑,“这事来干什么了,弄得一路上都是?”
弄清楚是什么东西,但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两人也不多计较了,还是把死的鸡和鸭子埋好。
埋好了之后顾怀瑾就带着陆昭回家了,临到家前顾怀瑾还凑到前面去看了一眼,确实挺热闹。
村里好多年没见过了这么稀奇的事了,搬着板凳就跟看戏一样看着玄明做法。
顾家大门紧闭,一个来吃饭的都没有,这下好了,屋里的东西让玄明给清理个干净,确实也用不到了。
顾怀瑾拿着唐陵给的五两银子打算去镇上盘个铺子看看,村里闹成这样还能待得下去吗?
顾怀瑾和陆昭从后门过去,温齐良正在那等他们。
“温夫子来了,快进来。”陆昭看开门道。
“温夫子今日还是没授课吗”顾怀瑾问道。
虽然读书的不多,可现在在温齐良那读书的还是有四五个的,其中就有柳家宝和顾子钱兄弟俩。
“今天太热闹,都没来,便放了他们一天假,所以我来小昭昨天的功课。”
温齐良儒雅一笑道。
三人才刚走进院子里,后门就窜出一个人来,唐陵进门直接道:“阿良,早看到你来找小昭了,怎么?今日我还想去买豆腐呢,不磨豆腐了吗?”
唐陵第一次在顾怀瑾和陆昭面前这么称呼温齐良。
温齐良在唐陵进来的时候就别过了头没去看他,而是淡淡道:“不磨了。”
“哦?”唐陵从身后掏出一只碗,里面是一块豆腐,瞪着眼睛点着头道:“那这就是专门为我磨的了。”
说着,唐陵还把碗放在了桌子上,随手付了半吊钱,笑着对顾怀瑾道:“怀瑾老弟,来一盘麻婆豆腐下饭,眼见中午了,肚子也饿了,咱们一起坐下来吃饭吧。”
温齐良瞥了那豆腐一眼暗暗咬牙道:“你又翻墙!”
“嘿嘿。”唐陵傻笑道:“豆腐就在桌子上,看的见摸不着吗,只好如此了。”
“你明明知道钥匙在哪,还敢翻墙。”温齐良终于正视唐陵,阴恻恻道。
温齐良就怕唐陵翻墙,一直给这人留着钥匙,怎么总死皮烂脸的翻墙。暗暗给了自己一巴掌,自己才是死皮烂脸给那人还把豆腐磨出来,下从再无不了,饿着活该。
唐陵和温齐良相遇就是因为豆腐,那时候唐陵赶着父亲常来这山中打猎,那个时候温齐良才刚来,本着要养活自己的营生开始磨豆腐,可是一开始磨出来的真的不是豆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很难以入口。
唐陵那时候也是处于叛逆期正矫情,跟父亲闹别扭非要去镇上饭馆吃饭,不去就绝食了好几天,唐陵父亲也不惯着他,就让十几岁的唐陵饿了几天,偷偷跑下山就闻到温齐良在村外边这房子里传出豆香,厚着脸皮敲开温齐良的门讨了一碗豆腐吃。
温齐良闻着就很不好闻,看起来一滩一滩的,不成型,自己都在打压自己信心的时候,唐陵一口两口吃完还要就把温齐良这信心激发出来了。
一个下午温齐良磨了一碗又一碗,唐陵吃了一碗又一碗,从此之后唐陵只要来西坡村必来温齐良这买豆腐,温齐良也总会在唐陵来的时候单独留出豆腐来。
两人之间不可言喻的感情,却永远因为误会捅不破。
两人越来越大,一见面吵嘴的时间大过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唐陵一见温齐良就不会好好说话,温齐良也是,倒不是讨厌唐陵,就是觉得自己那点心思不正确想要逃避。
所以,院里几个人,陆云和陆念在鸡窝整理,顾怀瑾和唐陵在烧水做饭,陆昭和温齐良在屋里习书。
唐陵坐在灶台前烧火,和顾怀瑾絮絮叨叨的说着话,看着顾怀瑾把豆腐快速切成小块,刀工极好的把一些配菜切好起锅烧油两三下彷佛有好几只手,利索的快。
“怀瑾老弟,这做菜是哪学的?我就是在外面酒楼也没吃过这么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唐陵只是面对温齐良有点不着四六,正经起来那张刀削般的俊脸还是带着点威严的感觉,有种这人很靠谱但是很凶的样子。
顾怀瑾说话这功夫已经把豆腐炒好了,正装盘呢,随即道:“我这不过是看书上有菜谱,加上以前在家吃不饱,只好自己动手就练出来了,好了唐大哥,喊他们出来吃饭吧。”
一到中午,外面都陆续散了,有的回家做饭去,有做饭的就有吃饭的,都是差不多的点,很快外面就剩下玄明自己在咋咋呼呼。
玄明做了一上午的法事,不仅一口水没有喝,还闻了两顿顾怀瑾家飘出来的香气,这会饿的七荤八素,难受的紧。
可不,村里人人认为玄明是神仙了,不吃饭也行。又都认为自己出了东西了,那些脏东西都让道长除走了。
玄明恨恨想着今天晚上还得上山加一点料,再过几天就在村里搞点事情。
可想归想,自作孽,在外面饿着站了一天也没人管,还被当成演猴戏让人看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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