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东西,从后面几关的成绩,自然而然就能看出来了。问话有人会夸大作假,实打实的成绩数据可做不了伪。
第一关最大的用处就是报个名,取个号,到第二关才是正经开始选人。
朱苗想,她选兵,应该最看重什么呢?
要武力超群、以一敌十吗?
还是要足智多谋、赛过诸葛呢?
又或者是才比卫青,能建功立业扬名立万?
这些都很好,她也都眼馋心痒。
但是!
朱苗想,如果有哪一点最重要,有资格排在这些所有前面的话,一定是——她希望这些兵有自保能力,上了战场后可以活着回来!
所以这第二关,朱苗设置得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她考的是一个躲字!
李二牛紧捏着红纸,跟着排成一条的人流前往一处,心里忐忑不安。他踮起脚想看看前面是什么场景,却只能见到几间大屋子。有士兵守在大屋子前面把红纸收到竹筐里,然后每一间屋子都数了十五人放进去。
等人都放进去后,士兵捧着装了红纸的竹筐绕到屋子后面,其他士兵则拿出一个新竹筐,开始收下一批人的红纸。也不见先前那批进了屋子的人出来,过了一段时间后,又放了一批新人进到屋子里去。
李二牛纳闷了,他也跟其他前辈打听过,从没听说以前还有这种关卡设置呀?
终于,轮到李二牛了。
他把自己捏了一路的红纸交给士兵,全神贯注地去听屋子里的动静。有人拦着,他们全部都守在三步开外的地方等,李二牛憋气踮脚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见。
“到你为止,前面的人全部进左边那间屋子!”
士兵点数正好到李二牛,拍了一下他的背,朝着前面排头的人喊道。
李二牛心一惊,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提心紧张了起来。这一关,看来要动真格了。
排在最后的李二牛刚一走进去,士兵就把门给关上了。李二牛四处张望,发现这是一间空屋子,正摸不着头脑时,听见有人喊道:
“快看,地上有箭头,我们跟着箭头走!”
众人跟着箭头往前走,来到了一间窗户全糊了一层厚纸的房间。外面天光大亮,这间屋子却暗摸摸的,得使劲儿努力看才能看清里面有什么。李二牛家贫,晚上点不起灯,来到这种黑黢黢的环境反而更心安了,在熟悉的环境里他是第一个发现屋里不对劲的人。
这间屋子里错列分布着几个分不清用途的木头人,双臂红通通的,李二牛一时好奇,凑过去看是怎么回事,站在他身边的人忽然就捂着心口大叫一声:
“啊!血......血,是血!”
只见那人手掌上满是红色,而他的心口鲜红一点,跟被人挖出了一个窟窿一样。
突然出现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慌了手脚,木头人也赶来添乱,不知道怎么开始转起圈来,一拳一个,绊倒一地人。
最邪门的是,有人躲在暗处射冷箭,并且箭无虚发,准极了。
慌乱、无助的一群人在不大的房间里挤来挤去,疯狂拍着门想要逃生,可是大门却从外面被紧紧锁住,纹丝不动。
听着屋内凄惨的求救喊叫,外边守着的士兵从一开始的不忍可怜,听了一上午,现在已经可以做到面无表情地盯着香等规定时间到了。
他们心里都在念叨,这祝兵长是不是自己在弓箭队那里吃过亏,所以心里不平衡,也得让别人在这上面栽一下跟头啊?谁家选士兵还把人关小黑屋,又让一个弓箭队的人蹲在房梁上射冷箭的啊!
行事也忒刁钻了。
听听,这屋里的人声音都吓破了。
能不害怕吗?乌漆嘛黑的地方有人射冷箭,一看伤口还“血淋淋”的。也就是他们知情,换不知情的人,谁来一开始都得吓出一身冷汗。
还有那木头人,听说也是祝兵长的手笔,为了这次选拔特意做的。那木头人下方是一个转盘,转盘连接着一条绳子,有人牵动绳子的时候木头人就会转起来。
木头人刚搬来的时候,这群士兵提前见过,图新鲜拉了一把试试力道。
别说,打在身上还真挺疼!
“好了,香燃尽了,把人放出来吧。”
门开了,房间地上七零八落地躺了一堆人,骤见强光,都眯起眼睛。等到眼睛适应光线后,他们往身上一看——
呸!
这哪里是血啊,分明是红颜料!这不是捉弄人吗?想起刚才自己狼狈求救的样子,一个个都臊红了脸。
“现在我念到号码的人出来。第一个,三十五号!”
三十五号鼻青脸肿地走出去,难为情极了。
士兵上下扫视了他全身一遍,朝后面拿笔的人喊道:
“三十九号!心口一处,记三分!手臂、大腿共五处,记五分!一共得八分,不合格!”
后面拿笔的人在三十九号的红纸上画了一个叉,将红纸放在了一个竹筐里。
“三十九号,你现在可以离开了。下一个,四十二号。”
三十九号失魂落魄地从小门离开了。
四十二号倒是不错,得了六分,刚好合格。他的红纸就不是画叉了,而是签了一个名,又按了手印,放在了另一个竹筐里。
李二牛渐渐回过神来,从外面的情形看,他们应该是跟着箭头到了另一个地方,难怪刚才他都没听见什么声响。
屋里这群人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时候,一个士兵哼着小调儿,提了一个木桶进来,举着刷子给木头人双臂补颜料。似是想到了什么,抬头望向一处喊道:
“上面的小哥儿,你累了吗,要不要通知换下一个过来?”
房梁冒出一个头,嬉皮笑脸道:“不用了,我现在精神着呢!”
“害,你是畅快了,后面的人一直吵着要换你下来呢!”
“让他们等着!屋里有吃有喝的,他们还不乐意了?”
“也是。那你颜料够吗,我给你补点?”
“这倒是可以,颜料够多才能把他们吓尿啊哈哈哈哈!”
地上的人一齐拿冷冷的视线去瞪房梁上那人。
“二十三号!”
到自己了!
李二牛从地上起身,走出屋子,站在了士兵面前。士兵抬眼一瞧,神色突然凌厉起来,盯着李二牛质问道:
“二十三号,你身上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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