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有这几位数,是不是没发完?”唐思安不解地看向萧澄。
萧澄耸了下肩,反问他:“你说呢?”
事实上,问出话的同时,唐思安便意识到了萧澄必然是对他的谎话存有质疑。他用手蹭了蹭鼻梁,掩过心虚,“我说什么,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现在只给我一半答案不太好吧。”
唐思安快速复盘了一遍,不觉得自己适才所述有什么破绽。他家的关系向来混杂不堪,萧澄从前都是清楚的。
这么想着,他再次有了些底气:“你是反悔了吗?”
“我要反悔就连这一半也不给你了。”
“可是你给的不完整。”
萧澄没有摆出严肃不悦的姿态,但他收起笑容定睛看向一个人时,自然生出不怒自威的气质。“交换讲究你出多少,我回你多少。难不成你告诉我的就是完整的?”
唐思安挪开视线,强迫自己定了定心神才咬牙回答:“当然是。”
见他坚持,萧澄嗤笑了声,道:“唐思安,以前上学那会儿,我怎么没注意到你这么会撒谎。”
会撒谎。
听到萧澄一针见血地戳破他自保的武器,一股说不清的酸痛感瞬间从唐思安的腹部涌至胸腔,力量之大,致使他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心脏几乎要被挤出喉咙。
强烈的痛苦之中,他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想:难道萧澄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
或许,或许是发现了,觉得恶心,所以非要想方设法让他亲口说出所有龌龊的非正常的爱意。
可是萧澄怎么会发现……
房间内静了片刻,唐思安听见自己小心翼翼地问出试探的话语:“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原因,你到底,想听我说什么?”
*
成年人学到最多的课程之一便是离别,今日相谈甚欢隔日就成为陌生人不是件奇怪的事情。重逢后若是死死探究过往,不免会让彼此难堪,让以后止步。
饶是明白这些现实,萧澄仍是存有执念:“我要实话。”
他放下咖啡,不紧不慢地说:“你说因为你爸他们的事情不想跟任何人联系,那事情过去之后呢。
“事情过去了,你可以回李大海和以前班上同学的消息,可以跟你大学室友一起合作机构,你谁都能联系,唯独没有我。我给你想了挺多理由,出国,时差,工作忙得不方便……但是等我回国,你明知道我回来了,还是一个信息没有,换了电话和账号更是说都没打算跟我说。
“你不是忙,不方便,你就是不想跟我联系。我估计这回要不是想问我证书的编号,你压根儿不会给我打那通电话吧。”
唐思安攥紧了手,越听越紧张,越听越愧疚,竟有了要干呕的冲动。
他僵直着后背,不敢看萧澄。从面前那扇玻璃的反射中,他模糊地看到一张面色发白的脸——他嘴唇微动,玻璃上的人也动;他蹙眉,玻璃上的人也蹙着眉头——他真切地感受到玻璃上的人正在为过去的自私而不知所措。
萧澄却没打算放过他。
萧澄一把拽过唐思安所坐的椅子,迫使他正面对着自己。他常年锻炼,力气较大,身高又高了唐思安小半个头,唐思安想要阻止也没有什么办法,不得已直直对上了他的眼睛。
椅子和地板磨擦出短促而沉闷的一声“咣当”,砸破一切穿插在两人之间的委婉与防备。
萧澄凑近了些,紧盯着唐思安,丢还给他第一个问题:“你问为什么非要知道原因,我还想问你,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你就真可以这么绝,说不在意就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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