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弹指而过,融金般的流光淌进窗棂罅隙,于室内玉屏勾勒出浅橙的山水轮廓。
盯着那本五三注视良久,另一件事陡然钻进脑海中。
季灼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江老师有五三,班长有A4纸,而我什么也没有?”
沉凝一瞬,宣珮正想回答,一旁的乔云澜已然抢先开口。
只见她手中多出一册天利三十八套,清凌凌的声音响起:“其实我也有。”
“......”
季灼嚎啕,看起来就像是条无助的二哈:“凭什么?!我不服?!”
宣珮扶额:“自从来到修真界,你是不是就没有修炼过?”
这是疑问句,也是陈述句。
但凡用灵力在体内转过一圈,也不至于一无所知。
像是被掐住脖颈的呆头鹅,近在咫尺的嚎叫戛然而止。
“......”
这回无言以对的变成了季灼。
他从前就不爱学习,上课哈欠连天,课本懒翻一页,换算一下,就是来到修真界也不改学渣本性,稍微打一会儿座就能控制不住睡意,一头栽倒。
虽说当初在闻府与宣珮一同逃跑时动用了灵力,然而由于大大咧咧的性格,愣是到现在还未发觉。
内视丹田,果真多出一重空间。
不多说,季灼直接摸出藏在书包里的手机,兴致勃勃地准备开玩。
而宣珮却被骤然点醒,陷入思考。垂下眼帘,她静静坐在床榻上。
全班穿书,且都携带空间?
想想都觉得离谱。
一般而言,有这种奇遇的不都应该是主角吗?
偏偏这样的人,竟有足足三十个。
再者,还有独属于她的那本图鉴,其上的气息与平日修炼时所感受到的天道法则出奇的一致。
疑点纷纭,尤其是那本莫名其妙的原著。
全班都看过同一本网文,这只是巧合?
绝不可能。
但目前样本太少,仅有三人,还不能这么快就做出论断。
让他们穿书,把他们带来修真界的,究竟是何许人也。
宣珮微阖双目。
左手抚上心口,原身神魂残留的印记隐隐发烫。
如果不是被下了禁言咒,她早就搜集证据让闻云川这个偷走别人人生的渣男身败名裂了。
只是这咒术并不简单,百年前,除魔卫道的运动浩浩汤汤,这类施法者可以在暗地里害人的咒术皆被视作邪魔外道。
相关秘籍不是被焚毁,便是被修真界中最接近上界的存在,即地位超然的玄九神宫收拢。
无需质疑,对宣珮下咒的必然是闻家的人,可他们又是怎么得到的术法?
这重疑问无言落在心底,如碎石击入鸣泉,得不到半分回应。
之后,三人转回去找谢千砚,是对方听到脚步声给他们开的门。
“回来了?”
青年淡淡道。
念及把他孤身留下的理由,宣珮抬眼看向他身后的床铺,如她所料,与走前分毫无差。
等等。
被褥上似乎多出几道细微的褶皱?
兴许是谢千砚坐到塌上时一不小心弄乱的吧。
宣珮微笑:“辛苦谢公子了。”
扫了她一眼,谢千砚并无回应,坐回了原先的小角落,抱臂阖眼一动不动,摆明了不想搭理他们。
三人围着小方桌坐下,先是由季灼绘声绘色讲述了之前他们相遇时的趣事,宣珮支着手不时笑盈盈附和两句,乔云澜静静听着,平静的面容流泻出真心实意的笑意。
然后很快,就因为谢千砚的在场而飞速陷入了沉寂。
他就杵在那,他们总不能当着对方的面大咧咧地追忆现代往事,或是恣意谈论剧情。
察觉到耳边聒噪消失,谢千砚猜测是自己的存在让他们感到尴尬,起身欲走,却被一人叫住。
侧过身,正正落进一双澄明如秋水的眼眸。
是宣珮。
三人中,季灼虽然开朗但对书中反派存有些许惧意,乔云澜一向寡言少语并且同他不熟。
唯有宣珮拥有能够同所有人都相处融洽的能力,拉开身边的圆凳,轻拍凳面,笑道:“快开宴了,侍从或许马上就要来叫我们了。”
“谢公子不如来同我们聊聊天,正好再过不久就要参与入门测试,我们都很好奇凌极宗是什么样的呢。”
眸光沉沉,他一时没有言语。
几个念头在脑海中撕扯着。
一壁有道声音说,不过是伪善者的施舍,你既习惯独身,又何必摇尾乞怜似的去贪求他人欢心,一壁又道,旁人好意,为何要推拒。
宣珮的目光与话语十足真诚。
鬼使神差地,谢千砚走来坐下,他的位置离宣珮极近,几乎可以嗅到少女身上散发的浅淡香气,恍若沾着露水的纯白梨花。
四目相对。
宣珮盈盈一笑,两颊绽出酒窝。
谢千砚冷淡地撇过头,似乎是不想再看她一眼。
另一边。
配合着宣珮的话,季灼开口,好奇地问道:“谢公子,凌极宗里都有哪些大人物?”
乔云澜也跟着状若无意地问他:“听说有一位姜成长老很厉害......他是谁呀?”
·
博山炉中篆香燃尽,窗外冷风吹过树梢,已是夕阳西下,日薄西山,天幕沁开点点墨色。
即将开宴,门口传来笃笃敲门声,侍女轻声将他们喊出,娉婷身姿一晃,行至前边带路。
云敛晴空,明月如悬镜高挂苍穹,向人间洒下清辉。
路上又遇见了闻小少爷。
对方似乎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见到宣珮便咚咚咚跑过来,神情恶毒道:“五灵根的废物!”
看着照顾熊孩子的侍女惊慌失措奔来,宣珮温柔笑笑,仿佛毫不介意他的口出恶言,还躬身摸了摸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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