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丽子捏着甜点的手停在了半空，美味的巧克力丝绒蛋糕就在嘴边却无法吃下，其因就是面前的、十多年前的初恋。
“你当时是为了让我去伯克利才和我提分手的吧？”
水野水冶的眼神里带着淡淡的温柔，当年丽子提分手时，他也是很干脆、温柔地同意了。
听哥哥高桥枫讲，水野很快就办完了出国的手续，快到令人惊诧。
“他就没停止过流程，什么可以留下来陪你、共度难关都是假的！”枫焦头烂额地看着账簿，企业情况还好，只是股东集体失踪，留下一双儿女，儿子刚毕业，女儿还在上大学。
“等着女人提出符合自己的要求，不是男人的一贯作风吗？”丽子满不在乎地咻着果冻。
“你就该骂死他。”
“骂他有用吗？”丽子深入地想了想，“如果他真的为我留下，以后遇到不顺利，应该会怪我吧？如果他真的想留下，我再怎么去轰都轰不走，所以他是想走的，所以我成全他，大家面子上过得去，不好吗？”
“好得不得了！”高桥枫想到父母可能是为了让自己留守家业而玩失踪，气到咬牙切齿。
大约五年后，父母一副环球旅行好开心的架势回来了，高桥枫冷冷地看着他们，真是神通广大，注销了户籍还能入境？
想到哥哥那又被算计的表情，丽子笑了，吃下了手中的巧克力丝绒蛋糕。
“笑什么？”水野抿了口咖啡，苦涩而难喝。
“没什么。”丽子开始正视水野，平常心地面对他，“十多年过去了，问题答案重要吗？”
“不想知道就不会约你。”
“不重要。”丽子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没有彼此不都很好地活着吗？我没有因为你出国而伤心，你没有因为不出国而失去深造，两人的现状看起来也不错。如果只是想约炮，我…”
“好了。”水野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他双肘撑在腿上，和十多年前一样，眼神向左下、沉默不语、自然呼吸。
“不重要的话，当年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呢？”
“是你对我告白的。”
“任何人对你告白都接受？”当然不啊，水野你这个傻狗！水野骂着自己，追她的人从日本东绕行地球一圈到日本西，肯定是喜欢才答应啊！
“不…”
水野惊了，丽子居然承认爱自己？
“不要再找存在感了。”
好吧，果然还是老样子。
“你这么大了没有女人吗？”
“我肯定是单身才会约异性单独出来。”
“那本次会面结束了吗？想讲什么快点、直接点。”丽子自顾自地吃完巧克力丝绒蛋糕，玩着手机，等待水野结束本次会面。
“我想重新开始。”
“不可以。”
……
“为什么不可以？”水野和刚回国的高桥枫约在酒吧见面。
“她什么也不缺，情绪也没有不稳定，脑子也没坏，应该不会想和抛弃她的人重新开始吧？”
这什么结论？水野扭头看着前大舅哥，情绪一下就上头了。
“你家妹妹什么人你不清楚吗？她决定的事情我有说不的份？我答应分手的当晚就跑你家楼下，又哭又闹又喊，谁理我了？她那时已经不理我了，我除了正常出国我有什么办法？她不理我了！十一年零四十天了！”
“那你们今天怎么遇上的？”
在断绝来往的第十一年，单簧管演奏家水野水冶在朋友的画展上演奏了一曲，调子和天气都很好，观众也不吝惜掌声，水野也兴致勃勃，一曲接一曲地反馈观众的再来一曲。
多年好友也许是早听腻了水野的演奏，从头到尾都在陪着一位女性，八卦的水野怎么也看不到女人的正脸，好不容易等到演奏时间结束，女人却没了身影。
“你下来做什么？”好友拿着巧克力饮料，看见离开演奏区域的水野很惊讶。
“我都吹这么久了，休息一下，你那个朋友呢？”
“她可能不太想见你。”好友郑重地讲出了自己的观点。
37度的嘴怎么能讲出这么冷冰冰的话？水野正要随便拿点什么砸过去，那熟悉的声音便传来了。
高桥丽子拿着画册从拐角处走出来，笑笑地问，“我不想见谁？我怎么不知道？”
水野是真的想拿起墙上的画狠狠地砸朋友的脑袋，自己和高桥丽子的事情他一直是知道的、看在眼里的，甚至还参与过的，怎么能撬墙角？
“哎！不准动手。”朋友看出水野眼里的火苗，退了两步，“我最近才和丽子重新联系上…”
水野不理朋友，他看着高桥丽子，略带质问，“你没有不想见的人吧？”
“没有。”丽子自然地耸耸肩。
“我们聊一下。”
丽子略带疑惑，真心疑惑：要聊什么呢？
……
高桥枫盯着他，奇怪地问，“你们刚见面？”
“怎么了？”
“就聊重新开始？”
“怎么了！”
“她多大？”
“你是她哥你问我？”
高桥枫摇了摇头，“她三十多了，不是那种请一顿甜点、讲几句话就得到结果的年纪了，你那朋友叫什么，治？两年努力，才得到和丽子单独出去的机会。我有的时候都感觉她是不是虐待狂。”
水野水冶歪头想了下，好像真是个虐待狂？
“你又不是非她不可，这几年绯闻女友多得令人麻木，从这点看，你和乔治完全比不了呀。”
约莫两个小时后，高桥枫就被自己打脸了。
“他说：对不起，我不能继续了。”不请自来的丽子咻着果冻，随意摆弄高桥枫家里的盆栽，“虽然我不是特别喜欢他，但有点接受不了他因为朋友出现而放弃我。”
“你为别人考虑下，从小到大的朋友与三年没得手的女人，你会选择哪一个？我有时候真怀疑你取向。”
“你放心，我要是喜欢女人，第一个就把鹿茸搞定。”
高桥枫重新穿上鞋，是出门的架势。
“这么晚去哪？”
“找鹿茸。”
“这么戒备呢？”
“不是，水野说他不想住乔治那里，我就说来我这边吧，他正在楼下买洗漱用品。”
话音落了门关了，丽子砸吧砸吧嘴坐了下来，她静静地看着门口，等待着水野的到来。
……
鹿茸听到解锁的声音，好奇地问，“你怎么来了？”
高桥枫迫不及待地坐到沙发、拿出手机、调取监控，“丽子和水野在我家！”
“啊？幸运的水野？”鹿茸听到主角的名字也变得兴奋起来，直接抢过手机八卦起来。
加载画面时间有些久，鹿茸有些担心地问，“如果一开就是香艳画面怎么办？”
“那我输你五百块。”
下注期间，手机屏幕亮了，只见丽子坐在沙发上，正前方跪着的正是水野，背对着摄像头的水野似乎在讲什么，丽子挑着眉头听着，听着听着又点了点头。
“真的是孬种啊。”高桥枫看着跪行前进的水野，气得半死，再一看，这小子居然亲上丽子的脚了，“真的是虐待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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