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她就去见,有什么想说的就及时说。
你不说她又怎么知道?或许就真的这么错过了。
到时候你看着她嫁人真不会后悔吗?”
姜辰面含感激对着沈溪知乂手一拜便往后院疾行而去,行至叶裳院中,见小姑娘早已换下了那身嘉服恢复了寻常的装束。
叶裳瞧见来人,也是面含诧异:“你是表哥的朋友?”
姜辰既好笑又有些挫败:“叶姑娘,照理来说,我们应该也见过几面?在你眼里,我就仅仅只是沈余年的朋友?”
叶裳对姜辰似乎从不曾有过印象:“你是?”
“在下姜如星。”听及叶裳的询问姜辰有些失落,但对方既然不记得了,就当作是初相逢也未尝不可,或许也是最后一面。姜辰整理过情绪后,面对着叶裳乂手一拜,“见过青衿姑娘。”
叶裳回礼:“小女子名曰叶青衿,见过姜小将军。”
姜辰抬眸看向叶裳,眼底难掩欣喜,姜小将军?她认得自己?她还记得自己?
叶裳瞧他的模样觉得有趣,不禁逗弄道:“姜小将军这般贸然地闯入小女子的住处,是否有些不合乎礼法?”
姜辰这才回过神来,顿觉失态,遂又拜了下去,言语慌乱道:“是在下冒昧了,在下这就走……”
表哥怎么会有这么个愣头青朋友?贸贸然闯进来又拔腿就走,所以来此一遭是为了什么呢?
叶裳忍不住出声叫住了对方:“等一下。”
本来逃也似的姜辰这才停住了脚步,转身回头又是一拜:“敢问叶姑娘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叶裳失笑,“只是想问一句姜小将军是走错了地方吗?”
姜辰内心挣扎了半晌,瞧叶裳言笑晏晏的模样生出无限的思绪来,终于狠下决心否认道:“并非如此,在下此番是特地来找叶姑娘的。”
“哦?”叶裳好奇心起,“找小女子有什么事呢?”
“在下即将要离京了。”姜辰喉结微动,可怎么也说不出心里话来,许久才道了一句,“可能许久都不会回来了。”
叶裳挑眉:“那祝姜小将军一路顺风?”
姜辰怅然道:“叶姑娘也要保重。”
叶裳笑着答曰:“我会的,姜小将军也是。”
见姜辰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叶裳又问:“姜小将军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姜辰垂眸不敢再看她,内心无比煎熬,进不敢退不甘,反复挣扎过后才细如蚊讷地说了句:“在下心悦叶姑娘。”
叶裳似乎没听清姜辰说的什么,下意识地问了句:“什么?”
姜辰的耳廓被晚霞染得通红,他又是一拜矢口否认道:“没什么,此番是在下冒昧了,还请叶姑娘海涵。”
“可我听见了啊,怎么办?”叶裳决定不再逗他,行至姜辰的面前,才发觉这人竟然这样高,踮起脚才能勉强与之平视,言笑晏晏道,“其实——我记得你的。
从去年的那个夏天开始对不对?
我本来在路见不平,余光偶然一瞥,心想是谁在这么热的天还穿着铠甲,不怕中暑吗?
后来才知道是姜家的小将军回京了。
那之后我便在首饰铺子能遇见你,在书肆能遇见你,在酒楼能遇见你,在踏青的时候能遇见你。
你说巧不巧?”
离得太近了,姜辰心若擂鼓、面颊发烫,不由得后退了两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目光闪烁着嗫嚅道:“巧。”
叶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三次四次呢?我次次出门都能遇见姜小将军。
姜小将军以为呢?”
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一切不过是蓄谋已久,哪怕彼此说不上话,能见上一面也是好的,原来对方都记得。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姜辰终于是下定决心:“在下心悦叶姑娘。
如果叶姑娘心里还没有人的话,能否给在下一个机会?”
姜辰终于直视起叶裳的目光也是在等待着对方的审判,此刻的他既紧张又释然,至少在临走前将想说的话说出口了不是么?假如有一日叶姑娘嫁给了旁人,也不会有太多的遗憾和后悔了。
叶裳眼底的笑意更甚,她反问道:“可你不是要离京了吗?我又怎么给你机会呢?”
姜辰的眉眼间难掩失落,与此同时内心也经过了一番剧烈的挣扎,“那如果我不走了呢?”
“姜小将军离京,定然是有要事要做,又何必眷恋于儿女情长?”叶裳满是不赞同,“如今朝局不稳,姜小将军身为姜家的儿郎,当有匡扶社稷之志。
若姜小将军留下,我可就真的不给你机会了。”
姜辰的目光在这一刻重新迸发出了神采,他有些难以置信,生怕读错了叶裳的意思:“叶姑娘?”
“姜小将军,实不相瞒你说你心悦我,我很高兴。”叶裳同样认真地告诉对方,“但我不确定我自己对你的心意如何,也不确定你是否是那个值得共度一生之人。
说到底你也还不够了解我。
所以往后我们可以互相了解一下。
即便姜小将军离京,我们也可以鸿笺尺素,以表寸心。”
姜辰一时间高兴过了头,弄错了重点:“在下可以给叶姑娘写信?”
其实叶裳以为姜辰今日是会来观礼的,却也没想到看似不羁的青年竟这般恪守礼节,回想往日数次无言的偶遇,又好似情理之中,也终于是在今日说上话了。
这个人似乎比她以为的要有意思的多:“当然可以了,姜小将军。”
“谢过叶姑娘。”姜辰有些不知所措,他一拜再拜,最后离开叶裳的院子的时候脚步都有些不稳。
叶裳望着姜辰远去的背影不禁觉得有趣。有沈朝的前车之鉴,她心知这个世道对女子苛刻些,但一个人的秉性如何无关乎男女。不确定未来如何,但没有开始又何谈未来呢?拿得起自然也放得下。
而另一边,沈溪渔正钻在沈溪知怀中表达着对今日笄礼的新奇,又好奇地询问自己以后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吗?
“有啊,小渔也总有一日会长大的,到那时同样会有这样盛大的一场嘉礼。”沈溪知抱着小孩坐在轮椅上,言语温柔地陪同对方想象着那个久远的以后,“到那时小渔就会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也一定会有不少姑娘喜欢我们家小渔……”
沈溪渔抓着沈溪知的手指把玩:“那哥哥会在吗?”
“会啊。”沈溪知纵容着对方的胡闹答曰,“我是小渔的哥哥,当然会见证小渔的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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