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人见陈浮遵如此强硬,怒极反笑:“好,好得很!王爷既然不怕死,那我便让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说罢,他一挥手,黑衣人便从角落里抬出刑具。
斗笠人阴恻恻道:“王爷嘴硬,等会儿可别哭着求饶。”
话音刚落,黑衣人便上前,将陈浮遵往刑具上绑。
“王爷这身皮肉可是要受罪了。”
陈浮遵被绑上刑具,眼神中满是不屈:“要杀便杀,少在本王面前装神弄鬼。”
斗笠人见陈浮遵如此冥顽不灵,脸上的笑意愈发阴森。
“王爷,这刑具滋味可不好受,再给你个机会,现在乖乖听话,还来得及。”
“少废话,本王就算是死,也不会向你这鼠辈低头!”
一旁的黑衣人有些犹豫,小声劝道:“大人,幽并王身份尊贵,母族也是朝中显贵,若真用刑伤了他,万一事情败露,恐怕不好收场。”
斗笠人神色一厉,低声呵斥:“住口!如今箭在弦上,若不逼他就范,我等都得死!”转而又看向陈浮遵,“王爷,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休怪我心狠。”
陈浮遵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本王绝不皱眉。”
斗笠人一挥手,“上刑!”黑衣人虽仍有顾虑,但不敢违抗命令,颤抖着手开始操作刑具。
尖锐的疼痛瞬间传遍陈浮遵全身,他却紧咬下唇,不吭一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浸湿了衣衫。
“王爷,何苦呢?只要你松口,这罪便不用受了。”斗笠人假惺惺地劝道。
陈浮遵死死咬牙,血沫从牙缝里渗出来,仍是一声不吭。
斗笠人见这招没用,眼神阴鸷的说道:“王爷,你以为能扛多久?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陈浮遵艰难抬头,眼里满是不屑,“就凭你?也配跟本王耗。”
月光自天际倾泻而下,如霜华洒落。
将军府内灯火通明,权寻时坐在桌前,桌上摊开着长安的地图,一夜无眠。
贺大人贺彦昭一早就怒气冲冲来到了将军府,一脚踹开书房的门。
权寻时还在对着摊开的长安地图沉思,闻声抬头,只见贺彦昭满脸怒容,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卫。
“帝师大人!”贺彦昭大喝一声,“幽并王在你校场丢的,你难辞其咎!”
“将军,我们实在是拦不住贺大人。”门口的将士连忙说道。
权寻时淡淡的说道:“无妨,下去吧。”
贺彦昭见他一脸云淡风轻,更为愤怒,“帝师大人,为何如此容不下幽并王?如今新帝登基,他不过是一个王爷也不能善终?”
听到他的指责,权寻时只是抬眸,神色沉静的说道:“贺大人,如今殿下失踪未明,当务之急是寻回殿下。”
贺彦昭怒极反笑,“权大将军倒是会置身事外,殿下在你校场出事,你竟如此淡定,谁能信你与此事无关?”
权寻时站起身说道:“贺大人若要无端猜测,我也无话可说。但我自会竭尽全力寻找殿下,还请大人莫要干扰我行事。”
“好一个竭尽全力!好一个无端猜测!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若今日殿下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权寻时眉头微皱,语气依旧沉稳,“我若真想对殿下不利,又怎会大张旗鼓地派人寻找?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到殿下。”
贺彦昭冷笑一声,“你这话说得好听,谁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说不定殿下的失踪就是你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铲除异己。”
权寻时目光一冷,“贺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对殿下也绝无加害之意,若你再如此无理取闹,休怪我不客气。”
贺彦昭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何时看得惯他?昔年他年纪尚轻,便已崭露头角,成名在外。而风头无限的权大将军,我不管你是为了封侯拜相还是太平盛世,选了资质平平嫡子。自此以后,你是太子太傅,何时又看得惯他?”
权寻时冷冷道:“贺大人,陈年旧事与今日有何关系?我无论做谁的太傅,都不会是幽并王的太傅。”
贺彦昭厉声道:“好一个与今日无关!权大将军还真是问心无愧,枉他当年一心为你。”
权寻时不明白他无故发什么疯。
“大将军还真是好手段,一路把嫡长子辅佐为太子,冷脸对幽并王,你们都平步青云,只有他从此一蹶不振。”
权寻时听的云里雾里,不解的问道:“这与我……幽并王的太傅不也是举世无双,怎会为我一蹶不振。”
贺彦昭:“安邦定国的大将军,谁人不崇拜,你当年难道没有说过想成为他的太傅?”
权寻时沉思片刻道:“我……应当没说过。”
贺彦昭对权寻时道:“好一个应当!你还敢否认!当年他对你倾慕有加,一心盼着你能做他的太傅,结果你转头辅佐了旁人。如今他在你校场失踪,你叫我如何不怀疑你!”
权寻时眉头紧锁,沉声道:“贺大人,当年之事,我已记不太清,但我对殿下绝无加害之心。”
权寻时真的不记得当年对他说过要做他的太傅。
贺彦昭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权寻时怒道:“你如今装糊涂?当年他对你一片赤诚,你却弃他如敝履,如今他失踪,你倒是悠闲,为何不禀报陛下?”
权寻时被贺彦昭这番指责弄得心烦意乱,却也深知此时与他争执无益。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悦,道:“贺大人,当务之急是找到殿下,至于陛下那边,我自有考量,贸然惊动陛下,恐生变故。”
贺彦昭怒目圆睁,却也知权寻时所言有理,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气:“哼,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倒要看看你能在何时把殿下毫发无损地找回来。若殿下有半点闪失,你这将军之位,怕是坐不稳了!”
权寻时面色冷峻,盯着贺彦昭,一字一顿道:“贺大人放心,若殿下有失,我权寻时自会以命相抵。但在此之前,还望大人莫要再无端生事,干扰寻人。”
贺彦昭冷哼一声,拂袖转身,“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我且拭目以待。”说罢,大步离去。
权寻时望着贺彦昭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皱,封弈走上前来,轻声道:“大将军,这贺大人无端指责,实是无理。”
“如今殿下失踪,他心急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起当年之事。罢了,先把殿下找到才是关键。”
封弈:“暗桩已经在找了,很快就会传来消息。”
他没有回答封弈的话,权寻时站在原地,思绪被贺彦昭的一番话搅得有些混乱。
当年的事情,他确实没太放在心上,可贺彦昭如此笃定,难道自己真的无意间提过。
他当年也确实没说过,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一丝一毫想当过陈浮遵的太傅,贺彦昭如今不过是用词是想让他心生愧疚,好来拿捏他。
当年权寻时太过年轻,只把太傅当成太傅,但他选陈连赅其实不论如何,不管是先帝还是朝臣,都认为他要辅佐陈连赅。
陈连赅的外祖可是尚书令贺兰崇,一个文臣之首,一个武将之首,太子之位板上钉钉。
权寻时正凝眉思索,封弈递上一盏茶,轻声道:“将军,先喝口茶。”
权寻时接过茶盏,轻抿一口,沉声道:“贺大人虽言辞过激,但殿下失踪一事,我确实责无旁贷。”
此时早已日头高照,长安城如此之大,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权寻时一夜未眠,眼下乌青,却依旧身姿挺拔。
封弈在旁,小心翼翼道:“将军,暗桩那边还无消息。”
权寻时放下茶盏,声音低沉:“加大人手,着重排查城郊废弃之地。幽并王在我校场失踪,定是有人精心谋划,不会将他藏在闹市。”
“是,将军。”封弈领命欲走,却又顿住,“将军,那贺大人那边……”
权寻时揉了揉眉心后,说道:“随他去,他也是关心则乱。待找到幽并王,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此时,书房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一名侍卫飞奔而入,单膝跪地:“将军,暗桩查到昨日校场附近有一辆马车匆匆往城西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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