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昨晚喝的酒让她有些头疼,感觉也没有喝太多,只是她酒量太差。
赖在柔软的床上,怎么也不想起来。要不今天不营业了吧,不营业就可以一直在床上躺着了。
她用力地伸了个懒腰,翻身将头埋在枕头里,真舒服啊。
但她又无法放任自己去休息,认真工作和偷个懒这两种思绪在她脑海中不停打架。
最终,在金钱的诱惑下,她还是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可是老板啊,要给我的员工起到榜样的作用,最重要的是,得赚钱还贷款啊!”
“你还知道啊?”一个幽怨的声音传来,吓了林昭一大跳,这才发现坐在角落里的沈哲。
“你,你怎么在这?”林昭惊呼道,残存的记忆在她脑海中浮现,她好像在祭的家里看见了沈哲,又好像有谁把她抱起来。
但至于怎么回来的,又发生了什么,她已经完全掐片了。
“不然呢?”沈哲坐了一宿,浑身酸痛僵硬,随着动作骨头发出嘎嘣的响声。
完全掐片了,林昭不好意思地挠头,挤出一个腼腆又谄媚的假笑:“应该没发生什么吧?”
呵呵,发生了,发生了很多。
沈哲抱臂走到跟前,指着地上散落的酒瓶,意味深长地看向林昭。
“我回来又喝了……两瓶?”
“嗯。”
“从祭家里拿的?”
“嗯。”
“我不会回来耍酒疯了吧?”
“嗯。”沈哲故意拖长音调,其意味不明而喻。
完了,全完了!她怎么可能喝了那么多!看沈哲的表情,她昨天恐怕没少耍酒疯啊。
林昭嘴角一阵抽搐,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继续询问:“我干什么了?”
沈哲直接坐在了床边,压低声音:“你不记得?”
林昭心头袭来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挥手道:“前段时间太辛苦了,我可能是发泄了一下情绪,但应该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
“做了。”沈哲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做什么了?”悬着的心终于还是彻底死掉了。
“你自己慢慢回忆吧。”说完,沈哲站起来走到了门口:“赶紧起来,餐馆该营业了。”
到这个地步,她哪还有继续工作的心思。
林昭坐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能干什么呢?哎呀,一丁点印象都没有了。”
她用手轻轻拍了拍脑袋,认命地爬起来洗漱,准备找时间再旁敲侧击一下,看看能不能从沈哲嘴里套出点话。
走到了楼下时,却发现餐厅里乌泱泱的一片人,穿着红黑色的制服,上面绣着一只凤凰,和城门口的那些护卫一模一样。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个头不高,甚至有几分瘦弱,但那双眼睛像鹰隼般冷峻锋利,盯得人脊背发凉。
眼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林昭强装镇定走上前问道:“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就是餐馆老板?”男人傲慢地扬起头,上下打量着她。
沈哲不动神色地走到林昭身后,侧过头冷冷盯着在一旁看热闹的祭。
祭无辜地耸了耸肩,这事还真跟他没关系。
原本看这架势林昭还有些胆怯,但一看男人那个不可一世的样子,一股火就拱了上来:“是我,你哪位啊?”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男人身后的小弟指着林昭讥讽道:“新来的丫头片子,你都不知道这弥昶城谁当家也敢来开店?”
林昭不屑地勾起嘴角,上下打量了一番出言不逊的小弟:“哦?原来这弥昶是看门狗在当家啊,怪不得城里到处都是狗吠声。”
然后故作惊叹地用双手捂住嘴巴,瞪大了双眼:“这位狗爷,你主人怎么连狗牌都不给你挂,就放你出来到处咬人啊?”
看着男人越来越黑的脸,她歪了歪头,嗤笑道:“都说打狗也得看主人,要不你还是自报下家门吧。”
男人气的怒火中烧,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应声而碎:“我看你是要找死!”
话音刚落,火焰划过他的脸留下一个黑印,沈哲慢悠悠地抬起手,欣赏着跳动的火苗:“凭你吗?”
嘿,事情越闹越大了。祭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们,蒋伟这么早回来,应该是因为天儿姐,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都快把那个赌约忘了。
其实他根本不在乎赌约,横竖几个钱罢了,他更在意的是这个八爪怪人,要不然他也不会发现苏苏离开后,在餐馆门口坐一宿了。
这件事给他带来的痛苦是真的,晚上跟林昭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使用苦肉计也是真的。
真心加套路效果最好,不仅能拉近他和林昭的关系,方便他在餐馆里观察林正安,而且日后林正安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来。
想到这,他朝着男人使了个眼色,他很想知道,林昭能护着林正安到什么时候。
原本被沈哲吓住的男人接到信号后,立马假模假样地整理了一下衣领,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弥昶的代城主,蒋伟,由于你们餐馆雇佣异形人,除了正常的税款外,我们还要加征10%,也就是说,你以后每个月要上交30%的利润。”
什么?她能赚几个钱啊?不仅要还房贷,还要交整整30%的利润,高利贷都没有这么黑吧!
她紧咬牙关,恨不得立马把蒋伟撕碎:“凭什么?”
“这是规矩。”蒋伟看着林昭愤怒的表情,刚才的不快一扫而空,把新印的弥昶城餐馆规则手册递给了林昭。
林昭一把夺过来,几乎是撕扯着翻动书页,眼睛死死盯着每一个字,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很快,她在最后一页找到了蒋伟口中的“规则”。
蒋伟好整以暇地从兜里掏出一把刀递给了林昭:“你要是不想交钱也可以,解雇他,然后我们把他驱逐出境,或者……干脆杀了他”
“蒋城主不会为了我,特意新改的规则吧?”手册在林昭的手里弯曲逐渐变形。
蒋伟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含义不言而喻。
欺人太甚,沈哲眼神愈发冰冷,一挥手火焰直奔蒋伟冲了过去。
林昭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低声道:“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就算是杀了他,还会派别人来,不是长久之计。”
火焰停在蒋伟的面前,过高的温度直接燎掉了他前端的头发,沈哲点了点头,一收手,火焰瞬间消散。
安抚完沈哲后,林昭将手册丢在地上道:“别做梦了,我交钱。”
每个字都像是她从牙缝中硬挤出来的一样,后槽牙咬的嘎吱嘎吱响,每一下都显示她的心正在滴血。
林正安死死咬住下唇,低下了头,愧疚与自责萦绕在心头,都是因为自己太过无用,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可他不能离开,他真的,无处可去。
“好!”蒋伟捡起手册,洋洋得意地向门口做了个“请”的动作:“既然林老板财大气粗,那就辛苦跟我一起去签下许可异形人在餐馆工作的合同吧。”
一行人走出去后,餐馆里就剩下祭和林正安两个人。
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祭走上前热情地搂过林正安的肩,安抚道:“你是大老板的店员,她护着你是理所应当的,不要觉得自责。”
林正安无措地扣着手,用力地摇了摇头:“不是的,是我连累了她,可是……”
他猛地抬起头,单纯的眼睛里满含泪水,茫然地看着祭:“我该怎么办啊?我不想拖累她,但我离开这里,就只有死路一条。”
啧,这不刚好问对人了吗!
祭深吸了一口气,费力压下上扬的嘴角,装出一副关切心疼的样子,用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好孩子,无论多难我们都会一起度过的,不要太担心了。”
“你说,今天闹成这个样子,那个蒋伟是不是会记恨姐姐啊?那以后,他不得时不时地就找机会报复姐姐?”祭的安慰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林正安愈发紧张起来。
哎哟哟,你瞧这乖孩子,聪明孩子,多会问问题,都不用引导,自己就奔着这条路走上去了,着实是省力气。
祭心中一阵狂喜,却又不假模假式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尽量显得沉重:“哎,我跟你说实话吧,这个蒋城主,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今天你姐姐让他这么丢面子,以后的日子肯定是要难过了。”
“那,那怎么办啊?”听了祭的话,林正安焦急地央求起来:“祭先生,您是个有本事的,在弥昶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您能不能帮帮我姐姐啊?”
祭佯装困难地在餐厅里踱起了步,转了两圈,坐在了林正安旁边的椅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只是……?”
“只是什么?”林正安慌乱地蹲下身子,一把抓住祭的手腕,两双小鹿般的大眼睛微微发红,恳切地说道:“您只管说,无论多难,我都愿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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