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尘轩的竹帘半掩着,秋风卷着竹叶的清香飘进来,落在案上的半块令牌上。萧彻坐在案前,指尖反复摩挲着令牌的断口,那里还留着当年铸造时的纹路。
沈清辞走进来,手里拿着个食盒,里面是刚买的热胡饼。他将食盒放在案上,笑道:“大人,刚路过街角的胡饼铺,见还开着门,就买了两块。你肯定还没吃早饭吧?”
萧彻抬起头,看到他时,眼底的冷意淡了些:“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别出门吗?国舅爷的人说不定还盯着你。”
“我有李修远陪着,没事的。”沈清辞打开食盒,将胡饼递过去,“再说,我也放心不下你。你从榆林卫回来就没好好休息,又去上朝,肯定累坏了。”
萧彻接过胡饼,咬了一口,热乎的饼子驱散了些许寒意。他看着沈清辞,忽然道:“你就不怕被我连累?现在你也被免了职,若是国舅爷再找你麻烦,连翰林院都护不住你。”
沈清辞坐在他对面,拿起另一块胡饼,认真道:“我不怕。萧凛大人是忠臣,不能让他蒙冤一辈子。而且,我相信你,也相信正义。”
萧彻看着他眼底的坚定,心里泛起一阵暖流。他放下胡饼,将案上的卷宗推过去:“刑部和大理寺的人被国舅爷收买了,调查肯定会拖延。我们不能等,得自己查。”
沈清辞拿起卷宗,里面是“乌木”的资料——十年前暴毙,妻子早亡,只有一个女儿,当年才十岁,后来被送到了城外的静心庵,法号了尘。
“‘乌木’的女儿?”沈清辞眼睛一亮,“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比如‘乌木’的遗物,或者国舅爷的秘密。”
“我已经让秦风去查了。”萧彻道,“静心庵是皇家寺庙,国舅爷的人不敢轻易动手,应该安全。不过,我们得尽快去见她,免得夜长梦多。”
沈清辞点头,又拿起那半块令牌:“令牌的来历我也得查。上面的铸造工艺很特殊,像是皇家造办处的样式,我可以找工部的老工匠问问,说不定能查到铸造的时间和人。”
“好。”萧彻应下,目光落在沈清辞的手上——他的手指很细,握着令牌时,指尖微微泛白,像是怕把令牌捏碎。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沈清辞起身准备离开。萧彻忽然叫住他:“清辞。”
“嗯?”沈清辞回头。
“你……”萧彻顿了顿,从袖中取出那盒药膏,递过去,“你上次给我的药膏,快用完了。能不能……再帮我拿一盒?”
沈清辞愣了愣,随即笑了:“好啊,我下午就去太医院给你拿。对了,你左臂的伤,别再沾水了,最近天气凉,容易发炎。”
“知道了。”萧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竹帘外,手里还握着那盒药膏,心里忽然觉得,被免职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他有更多时间和沈清辞一起查案,有更多时间,看着这个人的笑容。
沈清辞走出静尘轩,阳光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他想起萧彻刚才的模样,耳尖又热了。他摸了摸怀里的胡饼,还有一块没吃完,是萧彻剩下的。他咬了一口,觉得比自己手里的这块,更甜些。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