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稍微好受了些。他知道,萧彻从来不是个会轻易认输的人,就算失去了权力,也会想办法反击。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沈清辞问,眼神里满是信任,“国舅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失去了东厂的权力,肯定会用其他办法报复我们。”
“放心,我已经有计划了。”萧彻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锐利,“国舅爷现在虽然暂代了东厂提督的职位,但他根本不懂东厂的运作。东厂的眼线、密报网络,都是我一手建立的,他连门都摸不到。我已经让张千户暗中联系东厂的旧部,让他们故意拖延国舅爷的命令——他让查的案子,就拖着不办;他让抓的人,就找借口推脱。总之,就是让他在东厂待得不舒服,让他知道,东厂不是他能掌控的。”
沈清辞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个主意好!国舅爷本来就急功近利,肯定受不了这种拖延,到时候说不定会自己露出马脚。”
“嗯,”萧彻点点头,眼神里满是赞赏,“不止这些。我还派了人去查国舅爷私藏兵器的地方,还有他和蛮族的联系。之前张千户从边境带回来的证词里,提到国舅爷在江南私藏了一批兵器,还和蛮族首领有书信往来。只要我们能找到这些证据,就能一举扳倒他。”
沈清辞点点头,心里满是期待。他知道,扳倒国舅爷和太后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只要能扳倒他们,萧老将军的冤屈就能洗清,萧彻也能放下十年的仇恨,他们就能一起去江南,过安稳的生活。
“对了,”萧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到书架前,打开最上层的一个木盒,从里面拿出一块玉佩,走到沈清辞面前,递了过去,“这个,你还是拿着吧。”
沈清辞接过玉佩,放在手心。那是一块“萧氏忠魂”的残玉,玉面冰凉,上面的“萧”字在灯光下格外清晰。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这块玉时,是在东厂狱的牢房里。那时萧彻把玉给他,说“若有危险,就捏碎它,我会立刻知道”。后来他出狱时,把玉还给了萧彻,没想到萧彻现在又把玉给了他。
“现在我已经安全了,不用再拿这个了。”沈清辞说,想把玉还给萧彻。
萧彻却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把玉递回来。“拿着吧,”萧彻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之前在狱里,我让你拿着它防身。现在虽然你安全了,但我还是想让你拿着它。就当是我的念想,让你看到它,就想起我,想起我们约定好的江南。”
沈清辞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他看着萧彻的眼睛,里面满是认真和温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像是怕他拒绝。
“好,”沈清辞握紧手里的残玉,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我会好好保管它的。每天都带着,看到它,就想起你,想起我们约定好的江南。”
萧彻看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种很温柔的笑,不像平时那样冷硬,也不像面对政敌时那样狠戾,而是带着一丝放松,一丝满足,像冰雪消融后的阳光,温暖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俯身,轻轻吻了吻沈清辞的唇。
这个吻很轻,像羽毛轻轻扫过,带着一点姜汤的甜和徽墨的香,还有萧彻独有的气息。沈清辞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心跳得飞快,像要从胸口跳出来。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着,感受着萧彻的温度。
萧彻吻了一会儿,就慢慢退开了。他看着沈清辞泛红的脸颊和紧闭的眼睛,心里一阵发烫。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沈清辞的脸颊,指尖能感受到他皮肤的细腻和温热。
“清辞,谢谢你。”萧彻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清辞睁开眼睛,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疑惑:“谢我什么?”
“谢谢你陪在我身边。”萧彻说,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在遇到你之前,我活着只为了复仇。每天想的,都是怎么扳倒国舅爷和太后,怎么为我的家人翻案。我觉得这世上除了仇恨,什么都没有,甚至想过,等复仇成功后,就随我的家人而去。”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像落了月光:“但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值得我守护的人,还有值得我期待的未来。你让我知道,除了仇恨,还有温暖;除了黑暗,还有光明。我现在最大的愿望,不是复仇,而是和你一起,看着国舅爷和太后倒台,看着先父的冤屈被洗清,然后一起去江南,看春天的桃花,夏天的荷花,秋天的桂花,冬天的梅花。”
沈清辞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他看着萧彻的眼睛,里面满是真诚和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他知道,萧彻说的都是真心话。这个在黑暗里独自挣扎了十年的人,终于因为他,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找到了除了仇恨之外的希望。
沈清辞伸出手,紧紧抱住萧彻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他能闻到萧彻身上淡淡的墨香和松香,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能听到他温热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耳边。
“萧彻,我也是。”沈清辞的声音哽咽着,带着一丝颤抖,“我以前想的,是‘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是做一个正直的清流官员,为国为民。可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正直’不只是坚守原则,还要学会在黑暗里寻找光明,学会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和你一起,实现我们的理想,一起过安稳的生活。”
萧彻的身体一僵,随即紧紧回抱沈清辞。他的手臂很有力,把沈清辞抱得很紧,像是怕他会消失一样。下巴抵在沈清辞的发顶,能闻到他头发上淡淡的墨香,那是常年与书籍为伴的味道,干净又安稳。
暖阁里很静,只有炭炉里炭火的噼啪声,还有两人轻轻的呼吸声。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像一层薄薄的纱,温柔而宁静。
萧彻轻轻拍着沈清辞的背,动作很轻,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他知道,沈清辞这半个多月来,受了太多苦,担了太多心。现在,他终于可以好好安慰他,好好保护他了。
“清辞,”萧彻轻声说,“等扳倒了国舅爷和太后,我们就去江南。我已经让人在江南的苏州买了一座别院,就在太湖边,院子里种满了桂花。到时候,我们可以每天在湖边散步,看日出日落,听渔舟唱晚。你可以继续写你的‘民间见闻录’,我可以陪你一起去茶馆听书,去田间看百姓耕种。再也不管这朝堂的纷争,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沈清辞在他怀里点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能想象到那样的生活——江南的春天,桃花盛开,他和萧彻一起在湖边散步;夏天,荷花满塘,他们一起在院子里乘凉,吃西瓜;秋天,桂花飘香,他们一起做桂花糕,酿桂花酒;冬天,雪花纷飞,他们一起围在炭炉旁,看书聊天。
那是他以前从未敢想过的生活,却因为萧彻,变得无比清晰,无比期待。
“好,”沈清辞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我们就去江南,过那样的生活。一辈子都不分开。”
“嗯,一辈子都不分开。”萧彻的声音很坚定,带着一丝承诺。
暖阁里的炭火还在噼啪作响,映得两人的身影紧紧相拥。窗外的月光依旧温柔,庭院里的红梅还在绽放,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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