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萧彻问道,手里的短刀握得更紧了。
“我们在上面守着的时候,突然冲出来十几个黑衣人,手里都拿着刀,说是国舅爷的人,要杀我们灭口!”张千户喘着气,脸色苍白,“弟兄们正在上面抵挡,我带着人下来报信,让你们小心!”
话音未落,通道里就传来了打斗声和惨叫声,还有黑衣人的嘶吼:“把密室里的人都杀了!一个都别留!”
萧彻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清辞,你躲到木柜后面,别出来!张千户,你带着弟兄们守住通道,别让他们下来!”
“是!”张千户应道,和两个护卫一起,举起长刀,挡在通道口。
沈清辞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按照萧彻的吩咐,躲到木柜后面,手里紧紧握着那盏琉璃灯,心跳得飞快。他能听到通道里的打斗声越来越近,还有金属碰撞的“铿锵”声、人的惨叫声、黑衣人的嘶吼声,每一声都像砸在他的心上。
“砰!”
一个黑衣人被张千户的长刀砍中,从通道里滚了下来,正好落在沈清辞面前。黑衣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手里的刀朝着沈清辞挥来。沈清辞吓得往后退,手里的琉璃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灯壁碎了,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密室。
萧彻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黑衣人的手腕,短刀一挥,就将黑衣人的刀打落在地。“说!国舅爷让你们来干什么?他还有什么阴谋?”
黑衣人咬着牙,不肯说话,突然一口咬向萧彻的手臂。萧彻侧身躲开,短刀抵在黑衣人的脖子上:“不说?东厂的大刑,你应该听说过吧?比死还难受!”
黑衣人脸色变了变,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就在这时,又有几个黑衣人从通道里冲了下来,朝着萧彻扑来。萧彻只能放开黑衣人,转身迎战。
短刀在萧彻手里舞得飞快,每一刀都直指黑衣人的要害。他的动作很利落,没有多余的招式,都是杀人的狠招——这是他在宫里十年,从死人堆里练出来的本事。可黑衣人的数量太多,而且个个都是死士,不怕疼,不怕死,就算被砍中了,也要扑上来咬一口,萧彻渐渐有些吃力。
沈清辞躲在木柜后面,看着萧彻的后背,心里急得像火烧。他看到木柜上放着一个铜制的烛台,有一尺多长,顶端很尖,连忙拿了起来,紧紧握在手里。
就在一个黑衣人拿着长刀,从侧面偷袭萧彻时,沈清辞猛地冲了出来,手里的烛台狠狠砸在黑衣人的后脑勺上。黑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萧彻回头,看到沈清辞手里握着烛台,脸色发白,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心里一阵又酸又软。“不是让你躲起来吗?”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责备,却更多的是担忧。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打架。”沈清辞说,手里的烛台握得更紧了,“我虽然不会武功,但也能帮你。”
萧彻没再说话,只是朝着他笑了笑——那笑容很淡,却像春日的阳光,驱散了密室里的阴森。他转身,继续迎战黑衣人,动作比刚才更迅猛了——他要尽快解决这些人,保护好沈清辞。
张千户和护卫们也杀红了眼。护卫的手臂受了伤,却依旧拿着长刀,砍向黑衣人;张千户的肩膀被砍了一刀,鲜血浸透了劲装,却还是挡在通道口,不让更多的黑衣人下来。
密室里的打斗声、惨叫声、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血腥味越来越浓,熏得人头晕。沈清辞又用烛台打倒了一个黑衣人,却被另一个黑衣人盯上了。黑衣人拿着长刀,朝着他扑来,眼神里满是杀意。
沈清辞吓得往后退,却被地上的兵器绊倒,摔在地上。烛台掉在了一边,他伸手去捡,可黑衣人已经到了他面前,长刀就要砍下来——
“小心!”
萧彻猛地冲过来,一把将沈清辞推开,自己却被长刀划中了左臂。旧伤刚愈,又添新伤,鲜血瞬间从伤口里涌出来,浸透了夜行衣。
“萧彻!”沈清辞惊呼,爬起来,捡起地上的烛台,朝着黑衣人的后背砸去。
黑衣人被砸中,动作顿了一下。萧彻趁机举起短刀,插进了黑衣人的心脏。黑衣人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没了气息。
萧彻捂着左臂的伤口,脸色有些苍白。沈清辞连忙跑过去,扶住他:“你的伤怎么样?疼不疼?”
“没事。”萧彻摇摇头,眼神却依旧警惕地看着通道口,“还有几个黑衣人,解决了就好。”
剩下的黑衣人看到同伴都死了,也没了斗志,转身就要跑。张千户怎么会给他们机会,带着护卫追了上去,没一会儿就把他们全部制服了。
密室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众人的喘息声和伤口流血的“滴答”声。地上躺着十几具黑衣人的尸体,还有几个受伤的护卫,血腥味浓得让人想吐。
“把受伤的弟兄们抬到上面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包扎。”萧彻对张千户说,声音有些虚弱,“再留几个人看着这些黑衣人,别让他们跑了,剩下的人,开始搬运证据。”
“是!”张千户应道,立刻安排护卫们行动。
沈清辞扶着萧彻,走到木柜边坐下。他小心翼翼地解开萧彻左臂的绷带,看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还在不停地流,心里一阵抽疼。“都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没事。”他说,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轻轻按在伤口上,“我帮你先包扎一下,等出去了再找大夫。”
萧彻任由他包扎,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刚才谢谢你。”
“谢我什么?”沈清辞问,眼神专注地看着伤口,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他。
“谢你救了我。”萧彻说,声音很轻,“以前都是我护着你,这次,你也护了我。”
沈清辞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烛火的光映在萧彻的眼里,像两颗跳动的星星,温暖又明亮。他突然俯身,轻轻吻了吻萧彻的嘴角,声音很轻:“我们是彼此的依靠,不是吗?”
萧彻的心脏猛地一跳,随即紧紧握住他的手,指尖扣进他的掌心:“是,我们是彼此的依靠。”
三、证定谋逆
护卫们开始搬运证据。他们先把密室里的账本、密信、地图整理好,放进木箱里,由两个护卫专门看管;然后再搬运兵器,长刀、长枪、弓箭这些轻便的,由护卫们分批扛上去;火炮和盔甲太重,需要四个人合力抬,动作很慢,却很小心,生怕损坏了——这些都是国舅爷谋反的铁证,一点都不能少。
沈清辞帮萧彻包扎好伤口后,又去整理那些密信和账本。他把密信按照日期排好,账本一页页核对,确保没有遗漏。其中一封密信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面不仅有蛮族首领的签名,还有国舅爷的私印——这是国舅爷和蛮族勾结的直接证据,比账本更有说服力。
“萧彻,你看这个。”沈清辞拿着密信,走到萧彻面前,“有了这个,国舅爷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萧彻接过密信,仔细看了看,脸上露出了笑容:“好!有了这封密信,再加上账本和兵器,我们就能让国舅爷和太后无话可说!等明天,我们就把这些证据呈给陛下,让陛下定夺!”
“嗯!”沈清辞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期待。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国舅爷被打入天牢,太后被软禁,萧彻的父亲沉冤得雪,他们一起去江南看桂花的场景。
就在这时,一个护卫押着一个没死透的黑衣人走了过来。黑衣人被绑着双手,嘴里塞着布,眼神里满是恐惧。“督主,这个黑衣人还有气,要不要问问他国舅爷的其他阴谋?”
萧彻点点头:“把他嘴里的布拿出来,问他国舅爷还有什么计划,什么时候动手谋反。”
护卫把黑衣人嘴里的布拿出来。黑衣人喘了口气,却还是不肯说话,紧紧咬着牙。
沈清辞走到黑衣人面前,手里拿着那封蛮族首领的密信:“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已经有了国舅爷谋反的证据,明天呈给陛下,国舅爷肯定会被凌迟处死,你们这些帮凶,也会被株连九族。你家里还有父母妻儿吧?你想让他们跟着你一起死吗?”
黑衣人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眼神里的恐惧更浓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国舅爷……国舅爷计划在陛下生日宴上动手。他已经和蛮族约定好了,到时候蛮族会出兵攻打边境,吸引朝廷的注意力,他则带着私藏的兵器和京营的旧部,冲进皇宫,废了陛下,立藩王为帝,自己当摄政王。”
萧彻和沈清辞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震惊。国舅爷竟然这么大胆,敢在陛下的生日宴上动手!
“还有呢?”萧彻追问,“国舅爷在京营里有多少旧部?蛮族什么时候会出兵?”
“京营里有三个营的统领是国舅爷的人,大约有五千士兵。”黑衣人继续说,“蛮族……蛮族会在生日宴前三天出兵,先攻打雁门关,吸引边境的军队过去。国舅爷还说,要是计划失败,就带着私藏的兵器逃到蛮族,和蛮族一起打回来。”
萧彻的脸色沉了下来。五千士兵,再加上蛮族的军队,若是真的按照国舅爷的计划来,大靖的江山就危险了!幸好他们找到了这些证据,还知道了国舅爷的计划,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萧彻对护卫说,“别让他死了,明天还要让他当着陛下的面,指证国舅爷。”
护卫押着黑衣人走了。密室里,护卫们还在继续搬运证据。萧彻站起身,走到密室中央,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兵器,心里满是感慨。他父亲当年被诬陷通敌叛国,就是因为国舅爷想夺权,现在,他终于找到了国舅爷谋反的证据,能为父亲翻案,能为家族报仇了。
“在想什么?”沈清辞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
萧彻回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在想,等扳倒了国舅爷和太后,我们就去江南。春天看桃花,夏天看荷花,秋天看桂花,冬天看梅花,再也不管这朝堂的纷争。”
沈清辞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他紧紧握住萧彻的手,声音哽咽:“好,我们一起去江南。到时候,我给你做桂花糕,你陪我去看桂花,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
“嗯,一辈子都不分开。”萧彻说,俯身,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护卫们终于把所有证据都搬运完毕。萧彻和沈清辞走出庄园,看着东方的朝阳,心里满是坚定。他们要带着这些证据,去见陛下,去揭露国舅爷的阴谋,去为大靖除奸,去为自己争取一个光明的未来。
张千户带着护卫们押着黑衣人,扛着证据,跟在他们身后。队伍虽然疲惫,却个个眼神坚定。他们知道,这一次,他们不仅要为督主报仇,还要为大靖的百姓,守护住这来之不易的太平。
路上的积雪已经融化,露出了青石板路。朝阳的光洒在地上,温暖而明亮。萧彻牵着沈清辞的手,一步步往前走。
有点麻烦就分成了三个小标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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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私宅秘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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