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影儿退出房间,把守夜丫鬟交给其他人,又吩咐一个腿脚好的小厮去秦母那里报信。
莺儿把木盒放到有自毁装置的储藏室里,回屋给秦欢倒了一杯温水润润嗓子,等秦欢睡下,影儿也回到房梁上继续守夜之后,方才回屋躺下。
另一边,领命的小厮一路跑到秦母院外。此时秦母刚好还在处理事务,并未睡下,倒是秦父已经早早歇息了。
了解过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后,秦母先是问过了秦欢的情况,确定她没有受伤,也没有受到惊吓,方才松了口气:“上次的事情才过去多久,欢儿最近运气真是不好。”
侍立一旁的丫鬟眼观鼻鼻观心,专心致志地帮着秦母整理桌上的东西。听到秦母说的话,她表情不变,只是在心中回忆了一下秦母这一晚上究竟处理了多少妖族袭人事件。
秦欢遇袭这件事并非个例,今天晚上不知是何缘故,秦府上下遭遇了多起妖族袭击,就连旁支也不例外。
因为时间太过凑巧,秦家人怀疑是旁支给妖族带路,旁支则嚷嚷秦家主家试图铲除异己。两拨人大晚上舌战了半个多时辰,越吵越上火,最后还是秦老夫人出面镇压,才让他们消停了一些。
旁支人员:我们不怕长辈,但你说要抄着拐杖去我家当众打我爹娘,这就过分了啊!
秦老夫人:怎么,在我家吃饱喝足却骂我家小辈儿,当老太婆我是死的吗?没请出免死金牌抽你已经足够顾忌血脉亲情了。
得知秦欢已经睡下,秦母不打算深更半夜打扰孩子休息,只吩咐小厮回去之后知会秦欢的丫鬟一声,让秦欢早上起床之后过来一趟,母女俩一起吃顿早餐。
“夫人,阵法又被启动了。”小厮领命离开,门外传来了护卫的禀报声。
秦母放下笔揉揉太阳穴:“知道了,还是照常处理。其他人反应如何,有不老实的吗?”按几次袭击的结果来看,妖族不是直接冲着秦家来的,可这一晚上大大小小的袭击不断,也是够闹心的。
“回夫人,明面上配合妖族的没有,装傻装瞎的有半个。”护卫回答。
秦母叹气:“就剩半个了?大半还是小半?”不用说,这所谓的半个肯定是有人想引妖族去对付主家,结果与虎谋皮自食其果了,就是不知道此人还活着没。
“正好一半,没活下来,另一半被妖毁了。”护卫侧身露出身后的担架。
且不提秦母这边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另一边的北乔几乎是彻夜未眠,索性秦欢也一直没睡,偶尔会跟她说句话,倒也不算是白白熬夜。
第二天起床,秦欢对着镜子照照,不出意外脸色变得憔悴了一些,人还很困。
“唉,今天还要上课,命真……呸呸呸!”秦欢把抱怨命苦的话咽了回去:不好的话不能多说,万一真的显化了,那就倒大霉了。
“小姐,夫人说让你早上起床后去一趟,一起吃早饭。”因为每个人每日的行程不同,秦欢一家人的早饭并不都是一起吃的,只有晚饭的时候会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饭说话,午饭是否聚餐完全随缘。
当然,这只是他们一家子的习惯,其他几房就不一定这么做了。
“一起吃早饭?完了完了,那我熬夜的事情就瞒不住了啊!”正准备让丫鬟多上点粉的秦欢脸色一垮:“算了,照常化点就行了,粉太厚了容易掉,还不舒服。”
一夜未睡的北乔也有些疲惫,不过这具躯壳的体质跟她在外面的身体一样健康,熬一个通宵对她来说问题不大。
下床坐到秦欢身旁,北乔习惯性地想挽个男式发髻,挽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女性,手当场停在半空中:啊,好像还没来得及学会其他女式发型的盘法,总不能再弄双丫髻吧?
“汪?”嘟嘟蹲在北乔身旁歪了歪头:怎么不动了呢?
“欢欢,这个时间起床的人多么?”北乔放下手,搓搓嘟嘟的脑袋。
“还好吧……你问这个干嘛?不会是嫌穿女装麻烦,打算头也不梳就去后院翻墙回家吧?”秦欢拉住北乔的胳膊:“早上人不少,你还是穿女装吧,我让莺儿给你梳个头。”她倒是不介意北乔用乔表哥这个身份留宿,只是这事若是被人看到,后续会有点麻烦。
秦欢:有些过度自信的人啊,总是觉得别人行自己也行,看到乔表哥能留宿,就觉得自己也能留下……不提了不提了,再说就要恶心到自己了。
“好吧。”北乔也绷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次出行,北乔没带女装,穿的是秦欢准备的衣服,上身一试,大小刚刚好。
“真合适!”秦欢满意地搂着北乔的胳膊上下打量,看着看着又打了个哈欠。
“你不需要补觉吗?”北乔试着抽回胳膊,结果没能成功:有的人表面上困死了,胳膊上却有的是力气,怎么都不肯松手。
“来不及啦,先去吃饭,顺便跟老师请个假,然后才有时间补觉。”秦欢挂在北乔的胳膊上:“陪我去吃个早饭呗?我好困,实在是走不动了。”
“……行吧。”
北乔本来想把背包背在身上,结果秦欢觉得这包跟她专门准备的衣服不搭,非要让北乔把背包塞进宽大的袖子里。北乔困得头疼,懒得为这点小事跟秦欢纠缠,便把背包硬塞进袖子里,揣着手走在秦欢身旁。莺儿跟交班的女护卫跟在两人身后,抱着嘟嘟一路向主院前进。
北乔不认得路,一路上都顺着秦欢拉扯的方向走。半路上,听到陌生脚步声的秦欢迅速挺直腰板,下一秒,一个秦家旁支的年轻人从另一条路上出现,在路口与两人相遇。
也不知道这人是眼神不好还是故意的,看到北乔跟秦欢后,他脚步不停,直愣愣地就朝着对面的一行人撞了上去。
北乔还在揣着手,胳膊上挂着秦欢,看到年轻人撞过来,当即身子一晃带着秦欢往旁边闪去。不料后者不依不饶,居然拐了个弯继续撞过来,一只手还朝着北乔伸了过来,嘴里咕哝着:“哎呀我去,扶我一把!”
啧……北乔把手从袖子里拿出来,扶着秦欢的腰,等后者再次靠近时迅速施展轻功拉开距离,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袖子里的背包也跟着摇晃起来。担心背包被甩出去,北乔把手伸进袖子里将背包往里掖了掖,结果意外地摸到了两个形状尖锐的物品。
“什么东西?”北乔皱着眉头把刚刚摸到的东西从袖子里拿了出来:背包没散开,这东西是打哪儿来的?
在北乔伺机躲开的时候,年轻人正做出朝前扑的动作,等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身体已经在半空中无处借力了。张牙舞爪奋力挣扎了一秒,他最后还是身子一歪,徒劳又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出师不利,年轻人有些恼火,但秦欢就在旁边站着,他也不敢做得太过火。考虑到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形象了,他干脆也不着急爬起来,而是侧着身子抬起头来,摆出准备抱怨的架势:“你这人怎么……你他大爷的碰瓷啊!金钗是哪儿来的?我都没有碰到过你!”
旁支家的年轻人:我只是想当个登徒子,认识一下漂亮小姐姐顺便占点便宜,你直接从袖子里掏出断成两截的金钗是几个意思?这可不是我弄的!
“嗯……”北乔看着手里的断成两截的金钗:其实我也想问,金钗到底是打哪儿来的?且不说装着饰品的首饰盒还在背包里不曾打开过,单就款式来看,这支金钗跟秦欢之前送的金钗也没有多少相似之处啊!
“断了啊……”秦欢从北乔手里拿走一截金钗,打量了一下:款式不熟,不是我送的。
“汪汪!”一直乖巧趴在莺儿怀里的嘟嘟看到金钗突然汪汪叫起来,年轻人本来偷偷摸摸地爬起来准备溜走,听到狗叫声以为北乔打算放狗咬他,当场吓得拔腿就跑,头都没敢回一下:“人长得这么好看,性子怎么那么凶?”
“你都没有人家个头高,弄坏了东西也不肯赔,真是脸皮厚……咦?乔乔,它怎么还在叫?”
“可能是发钗有问题。”北乔捻了捻金钗:“温度凉得有点不正常。”
“凉?可就有可能是阴魂作祟了呗?”
“大概率是这样,等待会儿吃完饭,我出门找个香火鼎盛的庙,把它丢进功德箱去得了。反正这东西是纯金的,庙祝应该不会不要。”管你是什么牛鬼蛇神,跟菩萨干仗去吧!
“不用饭后,我找人跑趟腿就行了。”秦欢喊来一个小厮,把金钗带走:“先去问问道长能不能处理。”有专业人士干嘛放着不用呢?
附在金钗上的灵魂:按照套路流程,接下来应该有人打算修复金钗,然后见到我,倾听我说出我的故事,然后帮我复仇……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什么鬼啊!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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