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活人都没有?”负责登记的副官愣了一下:“全都找过了?”这销金船沉下去才多久,甲板上都没有泡出水渍,擦一擦都能当新木头卖,就这么短的工夫,人就全没了?
“没有。有些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乍一看像是刚溺水的模样,结果凑近一瞅,脖子都折了,没得救……”士兵们纷纷摇头:虽然他们不同情赌徒,但若船上有活人,他们还是会统计一下把人带走送去矿上的。到时候赌徒的工钱会被定期寄给他的家人,只要他们家有一人不同意赌徒回家,赌徒就不能回家。
“所以那个畜生在离开之前还把人杀了个遍……”处理完事情的将军从屋里走了出来。
“将军!”看到将军出现,在场的人纷纷行礼。
“行了,不用行礼,我去对面看看。”庞将军命人对着楼船打出旗语,在得到回应后,下令让战船向楼船的方向靠拢,之后带了几个兵,运起轻功跃到了楼船的甲板上。
“庞将军。”在战船那边打出旗语之后,船长迅速处理完手边的急事,来到甲板上等待将军大驾光临。虽然庞将军因亲民闻名附近海域,但必要的礼节还是要做到的,不能让堂堂大将军在甲板上干等。
看着对面缓缓停下的战船,船长疲惫地露出职业微笑:平时炮弹的事情都是跟副将交流的,如今大将军亲自驾到,却不知道所为何事了。唉,这次把一个月的炮弹库存量都给打进去了,不知道跟将军哭个穷行不行得通。
“华船长。”庞将军走过来拍拍船长的肩膀:“不必拘礼,我这次来不过是来见见故人。嘿,你不会是又想躲着我吧?”
“没有。”在玩家们八卦的眼神中,试图混入人群中溜走失败的老油子垂着头走了过来:“四妹……”
“你还知道你有妹妹啊!”庞将军笑容一收,摘下头盔当武器,满甲板追打老油子,画风秒变暴躁老大姐:“你丫的这三个月去哪儿了?啊?有家不回,军队不去,搁这儿闹什么呢?啊?三个月都没给家里送个信,你知道爹娘有多担心吗?”
“他们应该没空担心我……”
“还敢顶嘴!你别跑……这个时候你倒是知道听话了?”看着老老实实停下的老油子,庞将军只觉得更气了。
跑了你打,不跑你也打,那还不如不跑,省点力气……老油子默默立正站好:真难伺候。
见老油子跟庞将军认识,船长有些惊讶,不过没有在表情上露出来。他知道老油子也姓庞,以前当过兵,不知道怎的突然不当了,之后就总是坐他这趟船在海上来来去去,也不知道是图什么。
老油子明显不怎么有钱,一身衣服只洗不换,头发也乱糟糟的,却从未以此为理由逃票不给钱。楼船上没有什么兼职可以让老油子做,其他人也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换一艘更便宜的船,或者换个能安排工作的船,对此,老油子的回答是:不了,别的船真赌,我玩不来。
船长在甲板上迎接贵客,但这不代表其他事情就得撂下了。玩家依然在甲板上跑来跑去地收拾东西,工作人员也来去匆匆,一时之间,最轻松的人反而是关在船舱里的那些人。尤其是那几个袭击者,一听外面重新热闹起来了,人又开始嘚瑟了。
白有常也不惯着他们,直接掏出绳子又把人捆了一遍,加上之前袭击少年的未遂犯一起,把这三个人拖出了船舱。平时船上遇到犯人,都是捆起来等靠岸后再处理。但如今碰上了战船,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直接把犯人交给军队就行,谁叫他们犯的都是命案呢。
这三人的卷宗早就被写好了,还有正准备赴任的年轻县令背书,军队可以直接接手。到时候究竟是送去衙门准备秋后处斩,还是直接把他们卖去当苦力干到老死,那就得看对接部门那边谁先有空了。
这三个人被送出去之后,剩下那个从海里捡来一直昏迷的海难者也醒过来了。白有常实在是撑不住了,便把人交给其他同事看管,自己回员工宿舍下线去了。
临走前,他见那几个偷渡客又开始变得不老实了,便微笑着告诉船舱里的所有人,自己最近记性不太好,可能会忘记送饭:“不用担心,顶多忘记十天半个月,不会出什么事的。”当然,别的同事是会帮忙送饭的,但这事他会好心地告诉偷渡客吗?显然不会!
“不不,您这么年轻,怎么会记性不好呢?”偷渡客迅速老实了:十天半个月?谁家正常人能饿那么久?你咋不说直接给我卷个草席扔海里呢!
“第一次见到活的将军,看起来真威武!”庞将军上船的时候没有让其他人退避,在工作人员忙东忙西的时候,玩家们一边抢修复任务一边在不远处悄悄围观:“好帅!”
庞将军是个身材极高的女子,身高接近两米,壮汉士兵站在她身边都显得有几分小巧。她的长相不算特别出众,但这一身杀敌养出来的气场却不是虚的,即使脸上带着微笑,也会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尤其是在追着老油子打的时候,身上凸显的肌肉充满了力量,令一些怎么练都练不到那种程度的玩家羡慕不已。
“这么粗的胳膊和大腿,简直是梦里才有的……”
“我感觉她用两个指头就能把我捏起来。”
“拉住我,我怕我脑子一抽摸上去!”
“在拉了,在拉了,擦擦你的哈喇子。”
听到后面的虎狼之词,大将军庞玥脸色不变,继续追着老油子哥哥揍:不好意思?不存在的!军营里什么浑话没听过?觊觎她的人多了去了,没有一个能打过她的。背后说话的她管不过来,但舞到她面前的那些……呵,全都被揍老实了!
“太帅了!”在玩家对着庞将军的肌肉留下羡慕的口水时,仅剩的那个目前尚未犯罪的海难幸存者也在扒着舱门,看着龙将军追打老油子。她叫商帆,因为负责审讯的白有常下线了,她暂时无法离开船舱,只能磨着牙看着另外两个海难幸运者被拖走。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艘沉船是你的,另外两个人是租了你的船的客人,他们还指定了船的前进路线。在船深入大海后,他们突然袭击你,还毁了你的船。”虽然白有常专门负责审讯,但在他下线休息时,工作人员还是可以帮忙做点笔录的:“还有其他需要补充的吗?”
“没有了。他们,还能不能赔我船?”该死的,那可是她攒了好几年钱才买下的,从到手到现在才不过九天,还没捂热乎就被人砸沉了,连个碎片都没留下。
“判是肯定能判,但是……”
“行,我懂。”商帆默默转过身去,头顶着舱门自闭了:早知道就应该信娘娘的,今天不宜出行,唉!
甲板上,庞将军在众人的围观下劈头盖脸揍了老油子一顿,之后脸不红气不喘地穿上鞋子:“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违反了军纪,怎么能回去?”老油子本名庞珲,曾经也是军中一员。不过当初他并不想当兵,之前报名是在跟家里人赌气,之后在炊事班当了两年大头兵。数月前,他突然离开军营杀上了销金船,之后狼狈离开,不见踪影。
当初他离开军营并未走正常流程,如今也未回去领罚。严格来讲,他现在是个逃兵。
“我是问你回不回家!你是干了什么破事,连家都不敢回了?”庞玥差点气得再次脱鞋打人:“不回家你倒是寄封信啊!离开军营的时候一点都不掩饰,杀上销金船的时候也闹得人尽皆知,怎么偏偏下船之后没动静了?”家里人差点以为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啊?我寄信了啊!”庞珲挠挠头:“逃回岸上之后我就把信寄过去了,你们没有收到吗?”
“你、说、呢?”庞玥露出狰狞的笑容:但凡得到一点消息,我至于气得追在你屁股后面揍吗?要不是二老的身体没有被这件事击垮,断你一条腿都是轻的!
“可我真的寄信了。”庞珲表示自己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寄过信了:“我当时买了最贵的信封,写了两大页纸,把前因后果都写了,还在信里说等快降雪的时候就回去。我还记得我寄信的那家店,门口有个糖葫芦摊……”
“如果是这件事的话,我可能知道一点消息。”船长适时插言道:“之前船靠岸时,曾听到这么一个传闻。有人寄信的时候买了信封,付了邮费,写地址的时候却写的是寄出地的地址,导致信件无法寄出,一直滞留在店里。”
“哦?那不知道寄信人的姓名是……”
“这个就不清楚了,信封上似乎没有姓名,只有地址。”船长表示爱莫能助:“不过那家店的门口的确有一个糖葫芦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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