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可以应聘吗?”余倩跃跃欲试:给镖局干活,走南闯北还能拿钱,这算不算公费仗剑走天涯?
北乔点点头,掏出本子迅速进入面试流程:“可以,先说一下你都会什么?”虽然大家都是同乡,但工作上还是要公事公办的。
“我会P图,视频剪裁,写小说,美声唱歌,做饭,教书,钢琴……呃,这些好像在这里用不上?”余倩数完之后才想起来哪里不对:这是在异世投简历,不应该用现实中的那份简历内容来面试。
“的确用不上。”北乔放下笔,温和地看着余倩:“你得说点跟镖局有关的。”
“跟镖局有关的……我想不出来。”余倩用食指点着下巴,考虑了很久也没有想出来自己的专业能帮镖局干什么:把镖局的招牌设计得好看一点?给镖师改编一首押镖时唱的歌?
北乔:“……那你有什么别的特长吗?”
余倩认真思索了一会儿,郁闷地抬手搓搓脸:“我要是知道我有什么特长,至于在攒够躺平的钱之后就一直宅家嘛!我也想有除了暴富之外的梦想啊!”
余倩只是个普通人,从小就那么普普通通地长大,没有特别有钱的同学或者朋友,也没有天降贵人让她可以做出能够影响到整个人生的决定。她甚至不知道有哪些方面是自己可以尝试去突破的,从报志愿到进入社会就像是被推着走一样,足够努力却又稀里糊涂。
这个世界的数据化程度不低,但也只停留在结果收集和诊断上,最多可以帮人查询求职者已经具备的技能跟公司对外招聘要求的匹配程度,无法探测人可能存在的潜能。
“我真的很想试试在镖局工作的感觉。”余倩可怜巴巴地看向北乔:“现在不招我不要紧,先告诉我我还缺点什么,我去学,等学成了,我再来应聘,行吗?”
以前,余倩想当个女侠。后来她发现,当女侠很辛苦,每天光是基本功就能把她练出一身汗,培训课费用高还难辨真假,自己练容易受伤还有可能留下隐患,她就放弃了。保持若隐若现的马甲线,是她最后的努力了。
现在,她改变了想法,打算当女侠身边的吃瓜群众,就是电影电视剧里每当主角有出众表现时,准时在旁边鼓掌叫好活跃气氛的那种随行人员。她不会空口白牙说自己会努力,就硬求着别人收下自己。那是爱道德绑架的主角才干的事情,余倩自己才不会干。
北乔考虑了一下:“在镖局干活容易碰到危险,武术或者轻功,你至少得会一种,这是最低要求。”不能打也不能跑的人,跑江湖那是去当炮灰。
余倩双手抱拳,比划了一个自己认为比较像侠客的姿势:“知道了,那我就主攻轻功吧,轻功练起来应该不疼。”虽然打架看起来很帅,但她是真的太怕疼了,每次刮痧的时候都喊得跟待宰的猪崽一样,练武就更不用提了。一个怕疼的脆皮要高攻击力有啥用?防御力提不上去分分钟被人秒杀,还不如提升速度强行脱离战斗呢。
“可以,反正你也不打算当镖师,如果当后勤的话,把轻功练好,再穿上护甲就足够了。”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它能被古人当做上策,自然是有它自己的道理的。
送走了踌躇满志的余倩,北乔跟李青青通过论坛签了合同,以后只要镖局接到了活,北乔又没有时间,李青青就可以自己去马场拉一辆驴车接活。当然,接活之前还得让北乔做个初步筛选,恶人的活不接,有陷阱的活也不接。
签完合同后,元山村突然开始下雨了。临近秋天,这场雨水很凉,风也有点大。见村里没有客人上门,北乔干脆关门休业一天,也放了李青青一天假。
李青青披着蓑衣,顶着从北乔家里借来的斗笠一路狂奔回家,关上门脱下蓑衣时毫不意外地发现脚上的鞋子已经全部湿透了。
打着喷嚏扯下鞋子,李青青穿着草拖鞋在屋里翻箱倒柜:“秋天的长袖衣服被我放到哪里去了来着?阿嚏,北方怎么冷得这么早啊,油鞋还是早点找出来吧,以后的雨天少不了……”
镖局早早关门,其他街上的店铺倒是正常开门了,只是开门的时间比平时晚了一点,老板的营业态度也比平时稍微敷衍了一点:下雨天,实在是太适合睡觉和摆烂了,这个班真是一天都不想上。
玩家们没有不愁生计,土著们却不能不在乎田里种的庄稼。见风有些大,有些人顶着风推开门,披着蓑衣上山去了:也不知道这么大的风,会不会吹坏庄稼。
客栈里,原本想去山上看看风景的女学生看着外面被风吹得不停摇摆的树冠,又看了看跟瀑布一样随风飘移的雨帘和泥泞不堪的地面,最终放弃了出门的打算。
虽然这趟出门她们都有带雨伞和油衣,但在风如此大的天气里,雨具能起到的作用终究有限。
“怎么突然就下雨了呢?”
“昨天老师的确说有雨来着。”
“现在怎么办?风这么大,咱们中午还能走吗?”由于马车轮子出现问题,学堂原定的计划是上午修车,中午吃完饭后出发,按村长指的方向直奔梧桐县,住一夜之后再重新找路。可看外面这糟糕的天气,雨中午能停吗?马车敢上路吗?
“还能怎么办,等呗!反正咱们也没有什么急事,就是不知道男生那边怎样了。”
客栈的大门是敞开的,高高的门槛挡住了一部分雨水,却挡不住从门外使劲往里吹的风,就算丁婶找出一条厚毛毯挂在门口,大厅里还是有些湿冷。
虽然大厅里的空间更敞亮,不想挨冻的人还是抱着胳膊各自回房间去了,只有几个穿得相对暖和的女学生坐到苗欣附近,无聊地等着借话本打发时间。
等文瑜和苗欣把书看完后,她们把书接过来铺在桌面上,一行人挤挤挨挨地凑在一起,一起看书,一起翻页。看着看着,她们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其中两人平时被别人潜移默化养出来的那一点恋爱脑,在被惊悚的情节刺激之后,当场消失得一干二净。
最先读完的苗欣坐在角落里,看着正在看话本的几个同学先是表情平淡,之后逐渐变得憧憬羞涩,再然后,在羞涩到恨不得捂脸的时候,突然面露惊恐差点把书扔掉,之后又半信半疑地强撑着继续翻页……嗯,单从表情上就能猜出来她们读到哪一个章节了。
苗欣:考虑到同学情谊,我应该劝她们不要继续往下看的,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怎么可以只有我一个人被吓得大白天都瑟瑟发抖呢?
文瑜:没错,就是这样!
强撑着继续翻页的女学生在看到怀春少女被确认死亡还被毁容的情节时终于撑不下去了,瑟瑟发抖地丢下书跟同伴抱在一起左顾右盼,直到看到外面还是白天时才松了口气。
继续观察她们的前“受害者”苗欣:太天真了,等过会儿再读下去,你们会发现青天白日都给不了你安全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书里对蓝公子的侧面描写真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南公子啊。
“你们在看什么?怎么吓成这副模样?”下楼想找丁婶买点东西的潘薇从桌子对面把话本拾起来,快速翻页,越往后看眉头皱得越紧:“这……很可怕?”你们是没有见过义庄吧?那里才是真可怕,晚上守夜都要先看八字,能看守义庄的无一例外都是命硬的狠人。
“你不觉得可怕吗?”坐在中间的女学生指了指脸颊:“杀人就算了,它居然还毁人家的容貌,这不可怕吗?”
潘薇嘴角一撇:“人都死了,毁容还能比死亡可怕吗?”又不是碎尸,那才是真恶毒,仵作看了都要好几天才能缓过来。
“要我说,那几个女孩也是个傻的,大晚上居然放陌生人进屋,不要命啦?”坐在左边的女学生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三更半夜,别说是南公子了,就算是财神,那,那我倒是真的得开门,一点都不带犹豫那种。”
“你可真是钻进钱眼里去了,不过这话我同意!”
“可是画皮妖凭什么能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找到女孩呢?外人又不知道房间的位置。”
“你也说是外人咯,很明显,守夜巡逻的家丁被收买了呗!”
“肯定还得有给女孩守夜躺在外屋的丫鬟吧?”只有丫鬟才能知道女孩入睡的时间,画皮妖如果去晚了,女孩已经睡着了,到时候可就没人给它开窗了。
“太可怕了,这趟回去之后我得试探一下,看看家里有没有这种吃里扒外的家伙。”
“我也回去试试。”财帛动人心,就算是家生子,也不一定是绝对忠心的。
“不过这个蓝公子真的怪倒霉的,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挨了好几次打,好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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