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今天的热闹不简单啊……主动给捕快们让开一条路的围观群众们互相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向后退去,占据了另外一半马路:嗯,这个距离应该安全了。
不安全了啊……五味楼隔壁的杂货铺老板看到捕快来了,赶紧把赖在店里不走的小娃娃哄回家,自己迅速关门落锁,还找了最沉的柜子把门窗都堵上:嗯,这样就安全了。
北乔:如此丝滑的应对措施,他们究竟在五味楼看了多少次热闹,才能做得如此熟练,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你们干什么?不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可是岑家的人!”看到一大群带着刀的捕快突然闯进来,岑家的家丁打手们不由得慌了一下: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捕快闯进来?之前不是说五味楼的八卦一向都是有人围观,无人报官的吗?捕快虽然也可以当人证,可这些人一向眼尖,若是被他们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不行,必须尽快让他们离开!
“这王朝又不姓岑,青天城也不姓岑。”章捕头一路跑过来也挺累的,听到岑家的人一副质问的口气,当场翻了个白眼:好大的口气,还以为这是在你们洛丹城呢?
“哟,都说青天城是个民风淳朴包容友好的地方,如今看来,真是名不副实啊。”被捕头呛了一句,岑家的家丁才想起这里不是自家可以作威作福的洛丹城,索性他们当中也有嘴皮子利索的,当场不阴不阳地怼了回去。然而……
“民风淳朴?有人这么说我们吗?”门外的围观群众一脸疑惑地询问身旁的人。
“没有吧?”被询问的人也是一脸纳闷:“这算什么好话吗?”淳朴能用来干啥?
岑家家丁:“……”老子是在骂人,你们听不出来吗?一群没有文化的刁民!
“我们是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听说的什么淳朴包容。”看到捕快来了,亓官微扶着身旁管事的手慢慢站起来,后退几步用桌子将自己一行人跟对面的人隔开来:“不过,自从你们爷来了五味楼之后,倒是滴水未进呢!”
“胡说!他明明喝了一壶茶!”
“是啊,喝了你们亲自倒的一壶茶。”亓官微微笑着眯起眼睛:“因为担心贵客一时气急失手打翻茶具,五味楼还没来得及给岑少上茶,真是怠慢了呢。”
“什么?你们明明……”岑三一拍桌子,正欲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刚才那壶热水是谁拿来的?”
“头儿,咱们是来干嘛的?”刚上任的年轻捕快一脸疑惑地左看右看:看这两拨人吵得这么生龙活虎,不像是出事的样子啊!
“等着!”为首的章捕头皱眉看了一眼还坐在桌边的岑溪:亓官掌柜说岑家少爷被人下药挟持住了,可人不是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吗?难道真正的岑少爷已经被人带走了,在这里坐着的只是个冒牌……卧槽!
“卧槽!”门外的吃瓜群众也震惊了,差点没忍住凑上前去:什么情况?今天的五味楼居然出人命了?
看到前面的人在使劲伸脖子,北乔踮起脚尖也跟着往前看:发生什么事……嚯,这是出人命了?
五味楼大厅里,原本坐在桌边的岑溪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捂住心口,挣扎着抬起头来。冷汗顺着苍白的脸一直淌到了脖子里,他动了动嘴唇,正想说点什么,人却白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地上摔去。
见此情形,章捕头反应极快地扑过去,抢在岑溪摔到地上之前把人接住:“老严!快点救人啊!”
“老子是仵作啊!还喘气的管不了!”老严黑着脸上前翻了翻岑溪的眼皮:“还有的救,赶紧送医馆!这小子中毒了!”
看到岑溪出了事,热心的围观群众敲开杂货铺的窗口,跟老板要来了担架,其他店铺一家派出一个壮劳力,帮着章捕头抬着岑溪向去医馆赶去,顺便在最前线吃瓜。
其他捕快被章捕头留在了五味楼大厅里,负责看守那些试图逃跑的岑家家丁和打手。不管怎么说,他们今天的行为非常可疑,很有可能是给岑溪下药的凶手。
北乔跟着围观群众一起去了医馆,医馆里的老大夫在众人的围观下平静地给岑溪把脉,之后立刻开始着手救治。几针下去,岑溪的面色渐渐红润起来,人也慢慢苏醒过来。
“哎哎,快看快看,人醒了!”
岑溪:“……”周围这一大群人是怎么回事?还有这种看猴子一样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岑少!”章捕头对着岑溪行了个礼:“您可还记得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
“晕倒?对,我晕倒了……”岑溪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老大夫摁了回去:“折腾什么?针还没拔完,毒也没解完,给我躺回去!”
“你知道我是谁……”
“老夫管你是谁!进了这个门就是病人,病人就得老老实实配合医治,别自己作死然后真死在老夫的医院里!”老大夫虽然身体精瘦,力气却很大,把岑溪摁倒的时候都没有废太多力气。
才挣扎一下就觉得头晕的岑溪默默地老实了,同时还觉得有点伤自尊:没想到我练武十几年,中毒之后却连一个老大夫都打不过了。
“我的人呢?”
“他们涉嫌给您下毒,被我们的人控制在了五味楼里。”在外面吃饭的师爷闻讯赶来,直接跟老大夫要了几张纸,开始做笔录。
“师爷,咱这样不好吧?”
“怎么不好了,岑少现在这个样子又不宜挪动,咱们早问完早完事。”师爷提笔看向老大夫:“他的意识还算清醒吧?”
“放心吧,清醒的。下药的人只打算要他的命,没打算把他变成傻子。”老大夫写了一张药方递给药童:“赶紧煎药去。”
意识的确很清醒的岑溪:“……”这算什么好事吗?
“这算什么好事吗?”围观群众中,有人问出了岑溪心中的疑问。
“怎么不算?”老大夫检查了一下岑溪身上的针:“又不是什么复杂的混合毒素,不伤脑子,也没有什么严重的后遗症,很幸运了。”
“所以下药的人只是想伤人性命,不打算折磨人?这人还怪好的咧。”
岑溪差点气得当场爬起来:“这也叫……好?”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呃,不好意思,说秃噜嘴了,我道歉。”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五味楼现在已经被封了,大家想去吃饭可以订包间或者点菜打包,该干啥干啥去!”章捕头开始赶人了:“还看,赶紧散了!”作为事发地点的五味楼只是被暂时封锁了前门,客人只要不路过大厅,还是可以从侧门走楼梯去二楼包间就餐的。
杜知府:封锁现场的态度是要有的,但百姓的生活也是不能打扰的,这就叫灵活。
“嘁,走了走了……”围观群众熟练地四下散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北乔原本也准备跟着离开,却听见岑溪在屋里扯着嗓子喊着什么:“那个小白脸!那个带着玉冠穿青绿色长衫黑色云靴,手里还拿着扇子的小白脸!你给我站住!”
北乔默默低头,确定自己的穿着跟岑溪说的完全吻合之后,面色平静地继续往回走:站住?不好意思,不听。
“这位……请留步。”眼看着岑溪喊得脖子上青筋暴起,人都要气得蹦下病床了,章捕头只好出门把北乔拦下来。待北乔转过身来,他就明白岑溪为什么盯着北乔不放了:这不是昨天晚上让亓官掌柜露出笑容的那个人吗?脸是长得非常让人有危机感,可这不是位女子吗?
“何事?”
哟,新的热闹!周围原本准备离开的吃瓜群众不自觉地放慢脚步。
“我要和你比,谁能得到她的心!”岑溪在屋里大声向外喊道。
“别动!针要掉了!”老大夫都气得想把他扔下不管了:“案板上的鱼都没你能蹦!”
“不比,无论你说的是谁,她的心只属于她自己。”北乔在章捕头拜托的眼神中走到医馆门口,抱臂看向岑溪:“还有其他事吗?”
“你,你……”岑溪磨了磨牙:“你这话是在讽刺我不在乎微微的想法?”
“在下并未这么说。”
“……你的表情就是这么说的,我告诉你!我……”
“不要命了是吧?”老大夫从药童手里接过药碗,示意学徒帮忙把岑溪的嘴掰开灌药:“你只是醒了,不是好了,体内的余毒随时都有可能再把你的命勾走,你还有心思跟一个女孩子争风吃醋?”
“女的?那怎么可能是个女的?”岑溪看着北乔转身离开,虽然心中有所怀疑,却也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这条命。从早上到现在,他吃的东西都是自己手下的人张罗的,如果他中的毒跟入口的东西有关,那罪魁祸首绝对在他们当中!
“老头子还在呢,这就开始铲除异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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