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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后是否要去曙光，林赝没有正面回应，他看到了向阳紧攥的拳头，他错过话题，提起畜生道的位置。
“我们也是误打误撞碰上的，奈何昔日下属牛头马面看守着黄泉井，我又……”
“他们已经死了。”
蒋子文错愕，盯着林赝看了半晌，苦笑道：“莫不是林兄你——”
林赝点点头：“也是无意间。”
他大致讲了下来龙去脉。
谢重光笑了起来：“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现在没了牛头马面，我们只需解除畜生道封印，就可离开美食城了。”
大家神色轻松了起来，只向阳背过去时有些心事重重。
路上没了阻碍，一行人很快来到黄泉井，感觉到黄泉井内熟悉的法力波动，蒋子文不禁潮红了双眼。
当初打击来得太快太急，谁都未曾料到天地间会出此浩劫，地藏菩萨无故涅槃，谛听莫名化石，六道从外向内堵塞，若非十弟转轮王及时以身殉道护住黄泉，天地间哪还有他们这些鬼王的立足之地。
可即便如此，他们十个至今活下来的也就他跟厉温，而厉温……
蒋子文狠狠闭了闭眼，平复下翻腾的心绪，再度睁眼，黑焰自双瞳燃起，一根根乱中有序的金边线条明晰地倒映进他的双眼。
他早前就说过他只是进来寻找畜生道所在之处，以他现在的实力，尚不能解除封印，他只能先将符文拓印下来再做定夺。
谢重光他们则在一旁替他护法。
向阳等蒋子文彻底进入状态后才踌躇着小声问起林赝：“出去后，你打算去曙光吗？”
他状似无意，但他踢石子的动作还是出卖了他的在意。
林赝似乎在考虑，没有立即回复，向阳微微失落，头也悄悄低了下去：“曙光其实挺好的，蒋子文说的也没错，先知是个很慈善的人，他救了很多人，也庇护了很多人，他很强大，算是我们这些外来人心中的神。”
“以你的实力进去了，应该也能得到先知全力培养，要是你还真的是先知口中的救世者，那你的地位……”
“你不跟我一起？”
向阳讶异地抬眼看他，又苦笑地低下头去：“我……我没资格进去。”
林赝疑惑看他。
向阳纠结了下，还是咬咬牙说了：“我品行不端。”
“曙光，曙光不接收我这种人。”
有了开头，接下来向阳也就不再顾忌，破罐破摔继续道：“我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无辜，别看我年纪小，实力低微，死在我手上的高积分外来者可不下于两只手。”
向阳故作得意地晃了晃自己两只嫩白的小手。
他是治愈系，身上不会留下伤口，所以不会有人知道，他的手曾经经历过何种苦痛。
林赝自然不会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畏惧与憎恨，也不会看不出他在佯装轻松，他轻描淡写地陈述自己做过的恶，却分毫不提以他这个年纪在一个陌生位面，在一个危机四伏、人人都想要他小命的位面，活下来究竟要吃多少苦头。
他还邪恶地挑起一边嘴角，故意道：“你应该也能发现我救你不是单纯的好心，我实际就想利用你拿你当诱饵，只是没想到你那么强，怎么作都死不了。”
“先知很厉害，他能一眼看穿你的未来，所以我这种大奸大恶之人，只配活在阴沟里。”
“我杀的人，不比你少。”林赝不喜欢他小小年纪就皱死眉头，强硬地替他揉开。
向阳定定看着他，嗤笑：“你杀的都是该死的，先知又不是一味的纯善圣母。佛陀尚有修罗手段，何况是曙光。”
林赝浅浅掀起嘴角，微冷：“你以为我在我的世界里，是单纯的修行吗？”
虽然最开始，是的，但林堰并不喜欢优柔寡断心慈手软的他，他嘴上夸赞他做人有底线很好，反手就把他往最危险的秘境里送。
他用残酷的现实教会他人心险恶不得不防，他也从中学会斩草除根不得心软。
他杀过无辜之人，也曾利用对他居心不良之人做饵诱兽。
他并非好人，他手上也曾沾满无数生灵的鲜血。
向阳思及他杀人的凌厉手段，沉默了，可心底莫名涌现欢喜是怎么回事？难道听说林赝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就高兴？
不，大概是，大概是因为……这样他就不会是一个人了吧。
“可是，如果你是救世者，先知肯定会把你留下来的。”
“我并不认为我是。”毕竟要说异象，林堰更为合适，况且，“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再者说，阳哥不是说好罩我的吗？”
向阳彻底高兴起来，小胸膛也挺得直了：“对，没错，阳哥罩你。”
谢重光眼看着向阳眉飞色舞起来，疑惑地看向林赝，林赝冲他耸耸肩，谢重光带着一头雾水收回目光。
蒋子文足足拓印了一个多小时，等到收尾，他险些一个踉跄栽地上去，所幸谢重光眼疾手快搀了一把。
林赝看出他是法力虚耗过度，握上他的手腕输了些能量进去，蒋子文感激地看他一眼，等彻底恢复精神后，他提议从摊主那边出去。
“摊主跟屠夫关系不错，应该会同意借道，况且他先前被我打伤，从他那边过阻力最小。”
林赝看向向阳，蒋子文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眉头不动声色动了动。
“摊主确实算是五个职业中比较懒惰的一方，他一般只会在入夜后活动，但我们人多，声势浩大，光凭屠夫跟他有贸易往来的交情……我自认不太妥当。”
“那你觉得我们从哪出去比较合适？”谢重光问。
“店主。”
“店主不可信，若是她在空间内做手脚，我们很可能会被困死其中。”蒋子文更倾向于从摊主那出去，毕竟他跟谢重光先前历经万难才从多重空间里逃出来。
“但店主最会审时度势，而且我们这么多人想要平安离开，只能借由她的空间。”
“店主交给我来。”林赝语气平淡，但谁都听得出来他不怀好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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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5品行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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