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俞庥派人把几个女生送回民宿,室友间第一次的旅行便以这糟糕的状况收场了。
在俞庥的精心照料下,俞蔓安休养了两周,裴延逐待了不到四天就离开了。
发生自然灾害事故里无人死亡,4人受伤,其中杨遵重伤,有俞蔓安求情,杨遵和孙哲也免于俞庥的责罚。而两名犯人和宋离也进了监狱,在俞蔓安的相机里的录影找到了宋离不轨的证据,俞蔓安本人没想到,用来记录美好生活的工具变成了记录犯下罪行的工具,她没有勇气去看相机,心里很难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不知是不是经历了这一劫,这几晚她都会做到同一个梦,不论她怎么挣扎呐喊,都无法从梦境中逃离。
A市机场,十名保镖护着外貌出众的一男一女出航站楼。
路人纷纷把视线投到两人身上,各自小声讨论。
女1:“哎,你看,那是谁啊?”
女2:“不知道啊,难道是明星?好大的排场。”
有人好奇追上去看,也有人掏出手机拍照,不管是哪个明星网红,都必须拍一下。
女A:“啧啧,嘶,莫非总裁带着他的白月光回国了?”
女B:“你小说看多中毒了?再说了,总裁一般都是穿高定西装打领带。”
女A:”穿了你也看不出来。”
女B:“这不是没穿吗,不过那个女生的背影一看就是美女。”
女A:“嗯是养眼的美女帅哥,穿休闲服都这么帅,穿西装的话......某些人都不敢光明正大看帅哥美女呢。”
出站后,将俞蔓安护送上车,俞庥才坐到座位上。
赵敛瞥了眼两人,发现俞蔓安面色红润,似乎还多了些肉。
副驾位的吕聪面无表情点着笔记本,两周,公司的事务堆积如山,他在心里默默叹口气,老板一向不让他在小姐面前聊工作的事宜。
“我忽然想起来,学校下下周三举办秋季运动会,哥,你会去看吗?”俞蔓安正襟危坐,看向支着下巴假寐的俞庥。
俞庥动唇,道:“这么说来,你有参加比赛项目。”
“我也不想的,可是必须要有女生报名。”尽管他们都叫她随便点,不用跑不用使力什么的……
“都参加了什么?”
“100米,400米,1500米,跳高......好像就这些,我不记得了。”
俞庥皱眉,睁开眼扫视俞蔓安一眼:“你才养好身体,参加两样不费体力的就行了,我会去的。”
“你是去监督我吧?”俞蔓安不满看向窗外。
“安安最乖啦。”俞庥摸了下俞蔓安的头,难得笑眯眯道。
什么嘛,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俞蔓安这样想着,任凭头上的那只手滑动。
夜晚七点多的A市天色青黑,庭院里,俞蔓安和旺仔在玩耍。
裴延逐不请自来,偷偷跑到俞蔓安蒙住她的双眼。
“延逐哥哥,我知道是你。”从小到大,除了他一个人,还有谁会这样啊?
“嗯?这么明显,难道是闻到我的香水味?不对……我换了其他的啊。”
旺仔摇着尾巴猛扑向裴延逐,他大笑道:“好了旺仔,跟安安玩吧。”
俞蔓安给旺仔扣上锁链,她牵着旺仔作势往外走,守着旁边的两个保镖立马跟上去:“我哥应该在书房吧,我带旺仔溜达一圈。”
“嗯嗯,安安注意安全啊。”
俞庥捏着眉心,左手未触及到那堆资料,安静的房间响起声音的同时,一个人影冲进来捏着他的双肩不停摇晃:“不好了,小森!他要回来了。”
俞庥略蹙眉,拿起资料翻看。
裴延逐把俞庥手中的文件夹夺走,合上扔书桌上:“哎呀,范炬要回来了。”
俞庥镇定自若的神色出现皲裂,他起身往窗台走,裴延逐了然道:“安安溜旺仔去了。”
俞庥收回视线,双手插兜盯着散着香味一排的兰花:“你从谁哪听说的。”
“范烟发了条朋友圈,我看那意思这两天范炬就回国了。”
俞庥沉默,裴延逐焦急到在房间打转。
“他会不会来找安安重归于好,破镜重圆,旧情复燃……”
“闭嘴。”俞庥此刻心乱如麻,这几天俞蔓安并没出现出什么异常举动。
现今25岁的范炬是俞蔓安的高中学长,比她大两届,两人在俞蔓安高一时偶然相识,性格相合,十分投的来,不过在一切还没开始范炬就去了英国留学。
两人关系亲密一些后,范炬的姐姐范烟对俞庥一见钟情了。
其中俞蔓安与范炬的具体情感问题俞庥了解得不彻底,只知道在当时妹妹有一个学长,他远远的见过两次,但是他对范炬的印象不好,长相性格的完全不清楚,因为在知晓妹妹不喜欢那个学长后,他就没管太多。哪曾想,俞蔓安高考完的假期第二天,他无意知道了俞蔓安床头放着唯一摆件就是那小子送的。
为此,他还嫉妒、恨了许久,和裴延逐抱着两人哭了久。
俞庥不安坐下,默默转着笔杆。
“呃,范烟昨晚还跟我打听你呢,说……”裴延逐见俞庥更焦躁,他反而冷静了一些,长腿一迈搭在沙发上,倒出一根烟玩弄。
“你先别说话。”
裴延逐把烟含在嘴里,并不点燃。
俞庥沉思一会儿,说:“先不要让安安知道他要回国。”
“我觉得啊,他肯定会来找安安的。”
“安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应该碰不到,你注意着范烟那边就行。”
“啧,范烟那么难缠。”
俞庥停止转笔,不咸不淡说了句:“她应该知道了。”
“知道什——啊?啥?什么时候的事。”仰躺的裴延逐震惊得坐起来,不敢置信地盯着俞庥的脸。
“不提了。”俞庥重新打开文件夹,一目十行,面无表情翻页:“你注意她就行了。”
“啧……他那边我叫人也盯着点?”
“不行,他会察觉,那样反而让他动作更快,就适得其反了。”
“好吧。”裴延逐默不作声打量俞庥。
安安对那小子印象特别好,好像还有好感,不知如今在她心里,对方是怎样的存在……
深夜,书房的灯仍亮着。
俞庥陷在椅子里,侧脸望着几株兰花发呆,兰花是在10岁那年同俞蔓安一起种下的,没想到已经过去快17年了,他还记得当时的场景有多混乱多荒唐,这一幕幕犹如发生在前几日一般。
那时,爸爸还在。
俞庥收起怅然若失的神情,往卧室走,走到过俞蔓安房间时停住脚步,推开那扇门的瞬间,一阵细微的哭泣声传来。
“不要,不要……我不想走……别,不要我……”
“我会……听话的……我是乖孩子……不。”
“爸爸,哥……”
俞庥蹲在床边,手指轻轻摩挲着床上的人的脸庞,温柔地拭去冰凉的液体,左手缓慢地抚摸头顶,心里无声安慰着,祈求床上的人摆脱噩梦。
清冷的月色照进房间,月影朦胧,男人的身躯都温柔许多。
他已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她哄着她睡觉。
俞庥握着俞蔓安的右手,俯身小心翼翼在指间印下一个吻。
祝安安永远好梦。
梦里,六岁的小安安呆坐在无边无际的恐惧中,小时候的哥哥笑着跑出来,浑身闪耀着光芒,牵着孩童的自己逃出了那个黑暗的地方。
画面一转,来到了哥哥的秘密城堡,暖黄的烛光照耀下,他满脸污渍,坐在一个精致的蛋糕旁,举起一个盒子,兴奋道:“妹妹,我赢不了爸爸,但是我把裙子给你抢来了,你快穿上,我听萘萘说,只要在零点前穿上这个‘梦幻裙’,你就可以许两个愿望。”
小俞庥把掀开盖子,催促着:“快点啦,只剩十五分钟了,我手很脏,不能碰它。”他停顿了下问:“你自己能穿的吧?”
小安安痴痴看着小俞庥,听哥哥那么说,她笨拙拿起漂亮的裙子想要换上,小俞庥识趣到门口守着。
小安安发出两个机械的音调:“哥……哥。”
“嗯?穿不上吗?”说着小俞庥转身,迅速跑到小安安身边替她整理裙子,熟稔地帮她扎了四个小辫儿。
“我妹妹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公主,好啦好啦,蜡烛要灭了,快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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