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出自肺腑之情,他的纯粹和光明,令凌虚子感叹赤子之心难能可贵。
这个尔虞我诈的修真世界,纯净而充满希望的人,便如同山间富含氧气的泉水,不染尘埃的明珠。
凌虚子当年也曾认识这样的一个人。
他坚持自己本真的心,一心追求正道,面对仙门的尔虞我诈,他嗤之以鼻,遭遇他人的权势压迫,他从不低头屈服。世人追逐的名利,在他眼里,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他坚持以自己的信念和正义,行走在这条漫长孤寂的修行路上。
凌虚子曾劝说友人,融入世人,当你站的足够高了,才可以做想做的事,到那时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即使不择手段?”友人这样质问他。
他记得他的回答:“与其最终面对失败的结局,不妨一开始,走上一条更轻松的路。”
友人不赞同他。
但事实上,凌虚子走的才是正确的路。
正道艰难,每一步充满挑战,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友人最终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上。
凌虚子对郁燃的感情十分复杂,他从他的身上,隐约看到了友人的影子,那种让人欣赏又恐惧的力量。
郁燃:“师尊?”
他低了低眉,回过神说:“你等着,我去跟司狱长签字画押,赎你出地牢。”
-
凌虚子出关并且前往地牢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忘尘的耳边。
那名通风报信的修士说:“前辈,这些天我替你留意了,你想要的消息我也给了,那……”
他的手指互相搓了搓,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忘尘心里焦急,赶紧给了他几枚灵石:“怎么回事?凌虚子不是闭关了?”
修士耸肩说:“外面来了个姑娘,跟凌虚子见面了,好像是郁燃的家里人。”
忘尘眼前一黑。
仙门有人和郁燃交好,前些天,意图告诉凌虚子,他阻拦他们:“郁燃是他的第一个亲传弟子,他犯了错,凌虚子的脸面往哪里搁?你非要自己撞上去,让他失了颜面?”
那人与郁燃才认识两三个月,感情浅,听到这话,顾虑万千,像个缩头乌龟不敢冒头了。
忘尘费尽心机,为了将郁燃置之死地而后快,为了将功赎罪掩盖自己办事不利的过错,步步为营设下一整套棋局。
一个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的姑娘,打翻了他的全部算盘。
他气得咬牙切齿。
守卫把灵石放入口袋:“哦,对了,司狱长正在去地牢的路上了。”
凌虚子向司狱长赎人了。
凌虚子说一不二,如果他选择护短,别说什么司狱长,连管理地牢的长老,都只能吹胡子瞪眼看他带人出地牢。
仿佛有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来,忘尘从头到脚泛起一阵凉意,如果诬陷的事被人揭露,那他……
不,绝不允许!
趁司狱长赶到地牢之前,忘尘拼劲全部力气,像一道风驰电掣的闪电,飞到地牢入口。
“弟子拜见凌虚子。”忘尘跪地行礼,胸口心脏如擂鼓。
“起来吧。”凌虚子正坐在入口处的石凳等待,见到来人,他虚做了一个手势,打量片刻,“你是守一的弟子?”
“是的。”忘尘故作镇静,表明来意,“我也是这次办案的负责人之一,听说您出关了,特地来向凌虚子禀告这些日子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你说。”
凌虚子看看时辰,语气友好而温和,像一名和蔼的长辈。
司狱长这会儿没来,他多了解一些细节,有助于之后的调查,他的神情轻松悠闲,吹着山林间的清风,晃了晃守卫们端上来的热茶。
忘尘揣摩他的表情,忐忑说:“郁燃师弟背叛师门,我并不愿相信,但那天,我值守伏魔塔,看到了郁燃的身影。”
伏魔塔,郁燃。
听到这话,凌虚子端茶的手指握紧,茶杯突然炸裂,碎了一地。
旁边的弟子们不明白凌虚子为何突然发火,齐刷刷跪了一地。
“他为何去伏魔塔?”
凌虚子的声音带着压迫感,眼神掠过一丝深不可测的光。
他缓步朝忘尘走去,每一步都像踏在忘尘脆弱的胸口,让他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恐惧。
忘尘声音颤抖说:“我也不知,但他来了之后,伏魔塔的石门忽然炸裂,外墙剥落,犯人逃跑,我和守卫们的力量微薄,抵挡不住他,这才给了他袭击宫主的机会。”
凌虚子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太安静了,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忘尘战战兢兢抬头看了一眼,看到凌虚子的表情,以为是对自己不满,趴在地上的动作更低了。
半天没有声音,等他再次抬头,眼前的人却不见踪影。
凌虚子又回到地牢深处。
这次,态度与方才截然不同。
他的眉眼紧紧锁住栅栏对面的少年,缓缓开口:“我问你一件事。”
郁燃恭敬说:“师尊请讲。”
他的目光锐利:“卧底逃跑的晚上,你去了伏魔塔?”
“是的。”郁燃信任他的师尊,坦白道,“我跟踪一个人,去了伏魔塔。”
凌虚子感觉当头一棒。
郁燃解释:“那天,我见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跟了他一路,再往前是伏魔塔的大门,我进不去了。可惜没看清他的长相。”
“你告诉别人了?”凌虚子目光如炬。
郁燃点头:“说了,但没人相信。”
那天晚上,他及时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其他同门师兄,但人微言轻,师兄们的注意力全在追杀卧底上面,觉得幸许是值守的守卫,没人把这当回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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