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为什么巾国队也会出现在这里啊？！”
会客厅里，坐在长长的餐桌前，和对面的巾国选手大眼瞪小眼，王若琪忍不住嘀咕道。
旁边的苏晓叉起一块多汁的牛肉送进嘴里，耸了耸肩膀：“这个问题就要问主座上那位美丽的负责人小姐喽。”
“瑰一小姐，为什么原本商定好的集训活动里突然出现了一群不速之客，请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同一时间，王仁抱着胳膊，用世界语冷声问道。
“欧克，欧克~”若旅瑰一笑眯眯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举起酒杯，“请仁小姐务必相信我们的诚意，今年的集训我们真的只邀请了你们花国队哦。”
“你看，整个会客大厅都布置了花国的文化元素，连餐巾的设计都采用了贵国的传统纹样，这都是我为了给你们打造一次完美的集训体验而精心准备的哟。”
“至于巾国队嘛，”她转头看向餐桌另一边，“他们的教练昨天打电话给我，说因为台风过境的关系，场地设施都被水淹了，正在抢修中，问我们这边能不能提供临时的训练服务。”
“我看他们那么可怜就没忍心拒绝，本来想通知你一声的，结果忙着做最后的迎接准备就给搞忘了。”
“呐呐，反正大家来都来了，人多更好玩不是吗？仁小姐应该也不会介意的吧？”若旅瑰一两手交握放在胸前，眨巴眨巴眼睛，满脸无辜。
“哪里是忘记了，我看就是明知道我们和巾国队之间的恩怨，故意这么安排想看咱们笑话的。”王若琪小声吐槽道。
对面巾国教练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王仁，道：“巾国和阪国半个多世纪以来从未下过领奖台，和我们这样的世界一流强国一起集训，想必王教练的压力一定很大，不情愿也可以理解。”
“要是实在怕丢人，我们巾国队可以代出旅费送你们回国，你看如何？”
此言一出，现场的气氛顿时凝固，花国队众人皆变了脸色，秦美卿美目喷火，要不是王若琪和江燃眼疾手快按住，她手里的杯子早砸到对方头上去了。
王仁冷峻的目光如刀子般削向对面，在某道身影上略微一顿，接着狠笑一声，道：
“不劳费心，我的队员可都不是遇到困难只会做缩头乌龟的懦夫。”
“倒是你们巾国队要仔细着点，江山代有才人出，这速滑世界第一的宝座也是时候换人来坐了。”
放完狠话，现场的气氛愈发剑拔弩张，两位教练的目光交汇，空气中噼里啪啦冒着火花。
若旅瑰一连忙站起来打圆场，双手合十，含笑道：
“呐呐，看来大家都很有干劲嘛，不过享受美食的时候还是保持平和的心情会比较好哦。”
“说起来，虽然这是我们三支队伍第一次在休赛期相聚，但在场不少选手都是我们非常熟悉的老朋友了，比如花国队的美卿小姐、若琪小姐，还有巾国队的珂琳小姐……大家在一起同吃同住、同训同练的日子可真是太让人期待啦！”
喂喂……苏晓忍不住半月眼，这位负责人小姐到底是来劝架的，还是来拱火的啊，怎么没讲几句又绕回到敏感话题上来了，没看到旁边秦美卿的眼神已经可以吃人了吗？
不过，提到希尔珂琳，没想到真人比照片上还要漂亮一百倍啊。苏晓抬头望向对面，发自肺腑地感慨道。
即使不做运动员，单凭这张脸，她也一定可以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衣食无忧的吧？
希尔珂琳察觉到打量的视线，放下酒杯，灰蓝色的眼珠转了过来。
一对眼，苏晓只觉得扑面而来一股冰冷的气息，对方的眼神仿佛冰做的利刃，雪铸的盾牌，透着丝丝缕缕的戒备和疏离。
苏晓不躲不闪，大大方方地迎上视线，冲对方露出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
希尔珂琳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她胸前的花国国旗，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还真是冷淡啊……苏晓一手托住腮帮子，无奈地笑了笑。
“瑰一姐，是不是该公开本次集训的活动安排了呢？连我们都不能提前知道的惊喜到底是什么，我好好奇啊！”
说话的阪国队员留着优雅的公主切发型，长相甜美动人，嗓音清澈如山泉般叮咚有声。
苏晓认出她正是那位在选拔赛上被自己追平了500米世界纪录的、举世闻名的速度轮滑“大魔王”高野长妻的女儿，高野奈里。
若旅瑰一闻言，轻轻拍了拍脑门：“啊对，多谢少主提醒，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情呢，那么现在请允许我隆重介绍本次集训的具体安排……”
少主？这个称呼倒是稀奇。苏晓歪了歪脑袋，心底的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又被若旅瑰一口中的另一个词语吸引了过去——
“破冰赛？！”在场的选手们互相转头看看对方，面露疑惑。
“没错，”若旅瑰一抬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兴奋地解释道，
“介于新奥运周期伊始，每个国家的队伍里都出现了一些全新的面孔，我决定首先开展为期三天的破冰赛，让各位选手有机会充分了解彼此。”
“另外，为了提高大家的积极性，每天在破冰赛里分别获得平花、速滑、极限优胜的三支队伍，将有资格享受我们特地准备的超豪华温泉料理服务！”
“想象，在结束了一天辛苦的比赛之后，舒舒服服地泡个温泉，再美美品尝国宴级别的绝赞料理，一定会让你的身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愉悦！”
选手们的眼睛纷纷亮了起来，听上去相当不错的样子啊！
“所以——”若旅瑰一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请诸位拿出百分百的斗志，为自己的队伍争取优胜吧！”
“……那个，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苏晓举起右手，“瑰一小姐说三大赛种是分开排名的是吗？那么请问我应该属于哪支分队管呢？”
顿时，无论花国队、巾国队还是阪国队，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向苏晓看来。
“当然是归我们速滑队了，”王仁率先开口道，“巾阪都是速滑大国，这次集训的重点项目也是速滑，你当然要把主要精力放在这边。”
“喂喂，王教练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邱震云两手叉腰，反对道，“好歹晓晓也是正儿八经拜过师的呢，自然要跟在我这个做师父的身边好好学习才行。”
极限主教练也急了，站起来大声道：“苏晓必须来我们极限队！你们平花、速滑又不缺人，有什么好争的？”
“可是你们别忘了，障碍追逐项目只有她一个女选手，她要是去了别的队伍，我们极限队不就直接失去竞争优胜的资格了吗！”
其他教练也纷纷发声，围绕苏晓的归属问题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
若旅瑰一先是一愣，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猛地想起了什么：“黑发金眸，你就是最近花国讨论度很高的那个全能选手吧？”
“我记得你的名字叫作……‘苏晓’！是念这个发音对不对？”
苏晓点点头，笑道：“是的，没想到瑰一小姐也认识我，还请多多指教。”
餐桌另一边，对现场状况始终无动于衷的希尔珂琳终于有了反应，她抬起眼眸，重新仔细打量了苏晓几眼，眸中闪过一抹沉思。
“……全能……吗？”
见众教练半天吵不出个结果来，若旅瑰一摸摸下巴，笑眯眯地提议道：
“嘛，依我看不如这样好啦，就让晓小姐每天代表不同的队伍出战，哪天去哪个队伍由她自己决定，但不能重复，诸位觉得如何？”
若旅瑰一直接一碗水端平，众教练对视一眼，也都无话可说，默认了这一提议。
苏晓略一思索，道：“那好，我选择的顺序是速滑、平花、极限。”
王仁闻言丝毫不感到意外，满意地点点头，旁边邱震云撇撇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极限主教练则暗暗翻了个大白眼——可恶，要不是缺少有能力的选手，他才不会拉下脸来抢苏晓呢。
“呦西，问题完美解决！”若旅瑰一打了个响指，“那么接下来就请大家好好享受美食，休整状态，准备迎接紧张刺激的破冰赛吧！”
宴会后半场，选手们好奇打量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苏晓身上，巾国队的几名队员小声讨论道：
“她真是全能选手？是每个项目都很擅长的那个意思吗？”
马上有人反驳道：“别开玩笑了，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人！轮滑项目可多了，光列入奥运会的就有十来项，除非她有三头六臂，否则根本练不过来啊！”
“但是她好像很受欢迎的样子，各队教练都在抢她欸。”另一人嫉妒地绞着手指，酸溜溜道。
“谁知道会不会是贿赂了教练呢……总之，我觉得这个‘全能’的说法是有水分的，就花国队那个国际排名，哪怕她样样都会，也不至于每个项目都能拿金牌吧？”
“哈哈哈……”队员们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别的不说，速滑这块，她们就有自信绝对不会输给花国队！
另一边，阪国队员们也在交头接耳。
“这个叫苏晓的小姐姐什么来历？看着很面生，是个新人，可竟然这么厉害的吗？”
“呐呐，按照花国社交平台上的说法，她确实是拿下了选拔赛全项目第一的样子，不知道放国际赛上实力如何。”
“这个破冰赛一比不就看出来了，我更关心的是另一条消息，”其中一人转向高野奈里道，“少主听说了没，传闻苏晓在国内选拔赛上追平了夫人的500米世界纪录哎。”
“欸？！追平了妈妈的纪录？！”高野奈里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另一人皱眉猜测道：“假的吧？夫人的纪录都保持整整28年了！说不定这是花国那边故意捏造出来吓我们的呢。”
“我倒觉得未必是假的哦，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种遇到高手了的感觉啊。”高野奈里敲了敲掌心，笑道。
“有意思，看来值得叫妈妈来现场观赛呢。”
“要邀请夫人来？”队员们闻言眼睛发亮，“那我们可都得好好表现表现，可不能在自家地盘上输了啊！”
大厅里暗流涌动，众人心思各异，苏晓还未在赛场上露面，已经先成为了各队的集火目标。
希尔珂琳静静地坐在一旁，将一切尽收眼底，绝美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握着酒杯的手却狠狠收紧。
下一章！地狱分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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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外训·破冰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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