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猫瘾，宋轻抬头看见书桌上的时钟：十点四十分。
想到包里还有张试卷，她果断将小猫放回地面，无情地将它往外推了推，哄道：“乐安你自己出去玩，我要学习了。”
先简单地将头发吹了个半干不干，宋轻起身拉上书桌边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绚烂的霓虹，然后从包里拿出试卷平整地铺好。
她习惯在睡前做会儿题。
数学是她的强项，快的话一张文科数学试卷她不到四十分钟就能做完，也许今晚还能赶在十二点前睡觉。
对于他们这些高二就要提前紧张高考的人来说，十二点前已经算早睡了。
少女瘦弱的身体被柔柔的光圈笼罩在其中，夜色寂静，只剩外面时不时传来的一两声汽车鸣笛。
时间悄悄溜走。
写完一面试卷，宋轻突然听见背后传来明显的声响，她回头发现正在翻身的小猫。
每次她忙正事的时候乐安都很听话，它就那样乖乖地趴在床边，浅绿色的眼睛盯着她，也不知道盯了多久。
见她看过来，它突然仰头，张大嘴小声地喵了一声，似是在回应她的视线。
“乐安真乖！”宋轻现在没空陪它，她夸奖后笑着回头，想着如果提前写完的话就陪它玩会儿吧。
哪想她刚回头就感觉到腿上一重。
乐安先是跳上她的大腿，然后又蹦上了书桌，动作一气呵成。
就在宋轻以为它要开始捣乱的时候，它就只是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紧挨着窝在她手臂边，将自己蜷成了一颗花生后就一动不动了。
宋轻心软软，加快速度写题。
夜晚漫长而伶仃，雨后的夜色更加清凉寂寥。微风吹拂着窗帘，将寂静夜色撕开了一条缝，窗外灯光顺着微敞的窗帘悄然钻了进来，投下一片柔和光影在那坨毛茸茸身上，照得它一起一伏的呼吸格外清晰。
每当宋轻察觉到四周静谧以为乐安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它就会拿尾巴扫一扫她的胳膊。像是在告诉她：别怕，这漫长的夜晚有我陪着你。
解完一道数学大题，宋轻忽地想起自己之前给苏循发的那条消息，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回音。
她点开看，发现消息栏干干净净。快速瞅了眼时间，宋轻心想，他应该不至于睡那么早吧？
他就是故意的，或许他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收她的钱。
再等等吧……
宋轻单手撑着下巴，颇为烦恼地咬了咬唇。
早知道就直接支付宝转给他了…
…
宋轻做完试卷时还不到十二点，乐安不知道何时睡着了，压在她的试卷上小声地打呼噜。
这个画面甚是有趣，她拿手机拍了个视频，同时录下了它断断续续的鼾声，和她隐隐的笑音。
做完这些，宋轻将试卷从它身下小心翼翼地抽出来，折好放回包里，然后起身。
关好门回来的时候她发现乐安已经醒了，它对着她张大嘴打了个饱满而绵长的哈欠，然后一跃跳上了床。
浅绿色的眸子水汪汪地盯着她，好像在催促。
宋轻无奈地爬上床，小猫趴在她的枕边，挪好位置后将爪子搭在她的肩膀上后很快又打起了呼噜。
还记得之前半夜第一次被陌生的呼噜吵醒，宋轻大惊失色，还以为自己身边莫名其妙睡了个男人，开了灯才发现就只是乐安在她床上。
既惊悚又好笑。
…
屋内有些闷，但也没到要开空调的地步，苏循干脆就裸着上身弓着腰坐在窗边。
风吹开虚掩着的窗户，“啪”地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地。
苏循僵硬地弯腰去捡落在地上的素描本，随着他弯腰，露出一截漂亮的脊骨，他有运动的习惯，身材劲瘦，腰间一点赘肉都没有。
但由于保持一个动作太久，他刚一动骨头就吱嘎地响了一声。
不知不觉他已经坐在这里画了一个多小时的画了，但手机屏幕太小，不像电脑和ipad那么方便，实在是有些限制他发挥。
这才坐了一个多小时，画得他手指头都僵了，就连腰也酸得要命。
但这个图是急稿，明早就得交单。
苏循以前经常画着玩，画人设画插画，偶尔也画点漫画，画完就顺手扔在微博上。他学画画的时间长，出图质量高，有几组同人图意外火后，他逐渐积攒了一些人气。最后慢慢开始有人找他约稿，因为价格白菜，单子多到接不过来。
但通常都是一些小单，画起来快，但单子多累积的收益也还不错。
如今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接稿了，连微博都很久没上了。
没想到那些粉丝竟然还都在，今天下午他在上面随便发了张摸鱼的作品上去后，很快就有人在评论下花式夸夸，还有人私信他约稿。
苏循在其中挑了个眼熟的单子接了。
画完在不甚明显的位置打好水印，苏循检查了一遍，见没什么问题后才保存了图片给金主发过去。
但对面可能是睡了，没有收图也没有回复。
苏循也没在意，他打了个哈欠，不急不缓地退出企鹅号，然后点开微信。
怕自己分心，他画画时总习惯断网，所以直到这时才看见宋轻发过来的消息。
是一个问号。
目光扫到上面自动退回的转账消息，大致猜到她这个问号应该是在问他怎么没领钱。苏循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其实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收她的钱。
东西是在他手下摔碎的，他理应赔钱，没必要纠结太多。
苏循看了眼顶上的时间，后面那个五十九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跳成了零零。
十二点了。
想着她可能睡了，苏循纠结地发了个“晚安”过去，正要退出微信，突然看到朋友圈那一栏挂着她的头像，她发了朋友圈。
苏循刚加她微信的那天，就已经翻过她的朋友圈了。
她好像很爱发动态，吃了好吃的会发，遇见有趣的事情会发，发牢骚也会发，她的朋友圈内容五花八门。
苏循点开她二十分钟前刚发的这条视频，就在他手指按下去的瞬间，屋子里立马就响起小猫小小的呼噜声，还有少女细腻柔软的笑声。
似是觉得可爱，他将这个不到十五秒的视频反复观看了好几遍，然后点了保存，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
…
在床上辗转反侧，苏循最后索性起床拿了铅笔和素描本，练起了基本功。
小小的屋子充斥着铅笔反复在纸上摩擦的声音。
凌晨两点，苏循困得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夜风习习，吹动着素描本的纸页，上面的画已经成型，漂亮少女抱着圆嘟嘟的小猫。
旁边用铅笔工整地写着：
20xx年9月29日，《》by顺子，位置空了出来，没有命名。
可能是还没想好就困得睡着了，也有可能是其他，但这些都只有睡梦中的人自己知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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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招惹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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