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去。”秦予念道。
阙长策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扬起:“你倒是越来越主动了。”
秦予念轻哼一声:“少废话,走吧。”
两人并肩离开皇宫,夜色深沉。
与此同时,在城南一处废弃的宅院中,一名黑衣男子正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皇宫方向。他手中握着一封信,信封上印着一个熟悉的徽记。
“谢七。”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人走进来,“你真打算按照计划进行下去吗?”
“当然。”黑衣男子淡淡道,“谢先生的遗愿,我必须完成。”
“可是……阙长策已经开始怀疑了。”
“那就让他继续怀疑。”谢七笑了笑,“只要他查不出真正的幕后之人。”
门外的属下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属下明白了。”
谢七收回视线,轻轻展开手中的信纸,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
“复仇。”
夜风裹着碎雪扑在脸上,阙长策脚步未停。秦予念跟在他身后,靴底碾过结霜的青石板,发出细碎声响。
“谢七惯用假身份。”阙长策忽然开口,“上个月死了个叫林九的绸缎庄掌柜,三天前又有个叫沈三的镖师失踪。”
“你是说……”秦予念皱眉。
“谢七最爱用死人身份。”阙长策道,“他若想藏身,必定换了皮囊。”
两人拐进一条小巷,灯笼昏黄的光晕映出墙角积雪。秦予念伸手拨开垂落的枯藤,露出后巷一道木门。门闩断裂,门缝里透出冷风。
“有人来过。”秦予念低声道。
阙长策推门而入。屋内漆黑一片,空气里弥漫着陈年霉味。角落里堆着几口空棺,棺盖散落一地。
秦予念点燃火折子,火光映出地上凌乱脚印。他蹲下身,指尖抚过一处痕迹:“靴底有铁钉。”
“走得不远。”阙长策起身,“追。”
两人冲出门时,远处巷口闪过一抹黑影。秦予念拔腿便追,阙长策紧随其后。穿街过巷间,前方人影忽左忽右,始终甩不脱。
转过第七个街角,人影突然消失。秦予念喘着气停下,四周寂静无声。阙长策站在一处暗巷口,望着墙上新留的血迹。
“受伤了。”阙长策伸手触碰血渍,指腹微湿,“还流得不多。”
秦予念正要说话,头顶传来瓦片轻响。阙长策猛然拽住他后领往后拖,方才站立之处已插着一支短箭。
“跑了?”秦予念眯眼望向屋顶。
“故意引我们来的。”阙长策抽出短箭,箭尾刻着半枚残月纹,“谢七最爱玩这手。”
秦予念沉默片刻:“他知道你会查到他。”
“所以他留下这个。”阙长策将短箭收入怀中,“让我们继续追。”
“你真打算追到底?”秦予念问。
阙长策转身朝前走:“你说呢?”
夜更深了,街上几乎无人。两人刚走到街口,迎面撞上一群巡夜兵丁。为首之人举着火把,照见一张熟悉面孔。
“王统领。”秦予念微微皱眉。
“两位大人深夜外出,倒是巧了。”王统领笑容满面,“正好,卑职奉命缉拿一名逃犯,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阙长策看着他手中画像,眼神骤然一冷:“画像上的人,是你画的?”
“自然。”王统领点头,“今早抓了个可疑之人,招供说有人重金雇他刺杀太子。”
“刺客画像。”秦予念接过来看,“这脸型、这疤痕……像不像谢无妄的手下?”
“确实像。”王统领笑意加深,“可惜那人自尽了,只留下这张画像。”
阙长策盯着画像良久,忽然笑了:“王统领办事果然利落。”
王统领神色不变:“大人谬赞。”
“不过。”阙长策抬眼看他,“谢七最擅长伪造身份,这张画像,恐怕另有文章。”
王统领笑容微僵:“大人多虑了。”
秦予念忽觉不对,侧耳听去,远处传来急促马蹄声。他回头望去,只见数骑飞驰而来,马背上之人皆着暗色劲装。
“走!”阙长策一把拉住秦予念手腕。
箭矢破空而至,擦着耳边掠过。王统领面色一变,厉喝:“拦住他们!”
刀光乍现,阙长策挥剑格挡。秦予念反手抽出腰间短匕,与扑来的黑衣人缠斗。混战中,一人直扑阙长策背后。
秦予念大喝一声掷出短匕,正中那人咽喉。鲜血喷溅在雪地上,红得刺眼。
“快走!”秦予念扯住阙长策手臂。
两人冲出包围,拐进暗巷。身后喊杀声渐远,唯有彼此粗重呼吸交织在寒夜里。
阙长策忽然停下,按住胸口。秦予念立刻察觉异样:“你受伤了?”
“没事。”阙长策松开手,掌心沾着血,“皮肉伤。”
秦予念掏出帕子要给他包扎,却被他挡住:“别浪费时间。”
“你非要逞强?”秦予念瞪他一眼。
阙长策看着他绷紧的下颌线,忽然轻笑:“你紧张我?”
秦予念手一顿,随即冷哼:“少得意。”
远处钟声响起,戌时三更。阙长策收起笑容,抬头看向天际阴云:“谢七不会就此罢手。”
“我知道。”秦予念将帕子塞回袖中,“但他为什么要嫁祸给沈知言?”
“因为他要让太子失宠。”阙长策道,“只有太子倒了,南朝才会乱。”
“可皇帝并不糊涂。”秦予念皱眉,“他今天没有立刻责罚太子。”
“所以谢七还有后手。”阙长策眼神渐沉,“而且,就在今晚。”
秦予念心头一跳:“皇宫?”
阙长策已经迈步向前:“我们必须赶在前面。”
两人再次奔向皇宫方向,夜风卷起残雪,模糊了身后蜿蜒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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